他们到蒋五那的时候，听蒋五说了，年前歌舞厅关门了。
据说是这样的，歌舞厅刚开业那会生意很不错，吸引了很多客人。
这年头能去这场所消费的，口袋里都有点钱。
其中一姑娘和客人谈起了对象，这客人呢，跟别人说还未娶妻，实际上家里孩子都三个了。
往常每个月都给家里这么多钱，这次就给了一点，人家一查就查到了歌舞厅了。
家里那位也是厉害角色，不吵不闹，直接报警，说这边歌舞厅不是正当的，乱搞男女关系。
公安为了证实，便衣来的，好巧不巧上门的那会儿，歌舞厅里的姑娘们为了抢业绩衣服穿得暴露了些。
乱搞男女关系没看到，但这着装确实有点影响，这不，直接就勒令停业整改了。
“对了老弟，有个事我得告诉你，你前头送过来那姑娘跑了。”
“跑了？跑去哪了？”
“就那次勒令整改后，这边混乱着，没顾上她，她就跑了。”
“不是和你说过看好她吗？”
“老弟，这次也是意外，我后面才知道店里这么大的事情，跟我老对头有关，有个姑娘是他们派过来的，这次店里被整改也是被算计了。”
孟北萝听得眉头拧了起来：“你们说的是谁？”
蒋五闻言，看了沈越山一眼，眼里有诧异。
孟北萝看懂了那眼神的意思，那意思是，咋，合着这事儿弟妹不知道？
“那啥，没什么人。”
这都火上眉毛了，还这副样子，孟北萝没好气道：“替他遮掩什么呢？沈越山，你自己说。”
不管是什么人，或是沈越山在外有了什么新情况，她都不是没有接受能力。
这点事情藏着掖着够没意思。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沈越山立刻解释。
“老婆，你别多想，我安分得很，在外没别人。”
“然后呢？”
“那个人是张秋莲。”
孟北萝还没说话，祝佳音就怪叫了一声，“不是吧，哥，你和张秋莲？”
“不是！”
“之前张秋莲去了我们那，你没收她，后面我觉得总防着她不是办法，就把人安排到这了。”
当时他想的是，安排到这后解决这个隐患，万万没想到蒋五这里内部出了问题。
早知道蒋五这会这样，他怎么也不能把人安排到这。
“所以，人呢？”
沈越山看向蒋五，其余人也跟着看了过来。
张秋莲之前对他们干过什么事情，他们都再清楚不过，沈越山虽然没明说，但把人安排到这里 ，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咳咳，我刚刚不是说了嘛，人跑了。”
蒋五摸了摸鼻子，很有些尴尬，本来以为这就是提一嘴的事情，哪能想到这几人都这么重视。
早知道……
算了，没有早知道。
早知道他也不会让店里发生这种事情。
“事情你再详细跟我们说一遍，对了，你不是说这跟你对头有关吗？具体怎么说？你怎么发现的？”
说起这个蒋五就来气，“我本来还以为是意外，没想到就前两天，大年初一那天接到了港城的电，真是气死我了。”
“挑衅，这分明就是挑衅！”
孟北萝几人：……
“意思是，如果对方不主动打电话挑衅，你根本不知道是对方所为？”
“咳咳，最近内地不是对外招商吗？我那些个对头，也都有小小的来内地试水。”
孟北萝拧了拧眉：“那歌舞厅那边，怎么就能乱起来？我记得之前培训过的。”
什么和客人恋爱，这种事情在员工守则里是绝对禁止的。
还有那“穿着暴露”，这个词放在这里头，可不太对劲儿，当她不知道背后可能藏着什么呢？
蒋五胆子也是大，好不容易花了大半身家洗白，这会儿又开始了？这是看内地的钱好捞？
“这个……”
看几人都这么看着自己，蒋五搓了搓手，“我不怎么管店里，你培训的人被挤兑走了几个，后头就乱起来了，当时我没意识到严重性，巡店是时候我对头派来的卧底跟我说试试水，我就试了，不过我真没突破底线 店里的员工都好着呢。”
道上混过的人，怎么可能真就这么放弃了。
试了几天之后发现生意确实好了许多，他就心就没收住，最后就成了这样。
孟北萝：……
蒋五会这样，其实在她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她以为蒋五至少能忍个几年，说句实话，再过几年，80年代末90年代起，环境就不一样了。
但现在，距离严打都没几年了，也幸好他没真突破底线，不然这会就不是停业整顿这样了。
想了想，她开口：“五哥，如果还要一起合作的话，羊城这边的管理权也给沈越山吧。”
话出口，众人都愣住了。
“如果你实在手痒想做点别的生意，挂个别人的名字去做，羊城的歌舞厅虽然没写沈越山的，名，在外人看来和鹏城那边却是一体的。”
不怪她信不过蒋五，羊城这边的店拢共才开业这么点时间，都能整出这么大的事儿。
真要是给蒋五管理下去，以后那是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
穿到这个时代辛辛苦苦搞事业，她可不想因为莫须有的事情被连累了。
蒋五和沈越山是合作伙伴，在鹏城那边的产业是挂在一起的，她和沈越山是夫妻，将来出了事，势必会牵连到她。
本以为都这么说了，蒋五至少也会稍微生气，却不想，他听了笑起来。
“行啊，这事我同意了。”
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他干笑了两声，“不瞒你们说，之前我这么干，也是事出有因，没想到没两天就这样了。”
“我现在也想清楚了，我不适合弄这个，还是给山子合适，我出国养老去。”
“出国？”
几人都很惊讶，在此之前他们没听蒋五说过出国的计划。
“对，去个几年，等国内稳定了我再回来，然后国内的事情，交给山子了。”
“国外我有别的身份，也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保准不会和你们扯上关系。”
像是怕他们多问，他又赶忙道：“瞧我，差点忘了，今天有重要客人在的，我把人请进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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