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落单
徐渤立刻跟疯了一样端起枪就往前冲,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越往前跑,温度越低,冻得我禁不住牙齿咯咯直响。
紧接着,我看到三爷在前面射出了一箭,箭光刹那间照亮了前方,同时也看见三爷身边站着一个摇摇晃晃的女人,手里提着一具尸体,真是寒煞。
徐渤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寒煞:“斡里沃答,你怎么样了?快说话呀?你到底咋的了?你可千万别吓我。”
“渤儿,快松开我,我现在收纳不住体内的寒气,我会把你冻僵的。”
三爷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塞到寒煞的手里:“抓紧它,这道神符能镇住你的伤势,保证你的煞气不会扩散。”
寒煞连连点头,死死地抓住了那道神符,苍白的玉手不停地颤抖着。
几分钟以后,寒煞的精神才慢慢恢复过来:“谢谢三爷,晟宇公司的人里面,隐藏着冥族的高手,他们突然间放出了一道森兰的鬼火,我一个大意,就着了他们的道。”
三爷打开手电,翻看了一下寒煞手里的那具尸体,两道眉毛紧紧地拧了起来:“竟然是赤眼,没想到他们竟然跟晟宇公司的人也有勾结。”
徐渤听了一怔:“赤眼?三爷,你说这个家伙是赤眼的杀手?”
三爷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一下寒煞的额头:“放开她吧,伤势暂时控制住了,体内的九幽冥火灭了,那道妖魂也已经散了。”
徐渤将信将疑:“三爷,斡里沃答,她,她真的没事了?”
三爷点点头:“危险是没有了,只是她的真魂受到九幽冥魂的侵噬,最少也要半年才能恢复。”
寒煞叹了口气:“渤儿,我现在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战斗力,以后的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徐渤连连点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放心吧,斡里沃答,你一定没事的,三爷和蒋爷的道术精深,你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很快就能恢复的。”
寒煞的脸色非常苍白,嘴角却带着笑:“渤儿,快放开我吧,别让沐小爷和三爷笑话。”
徐渤终于松开了寒煞:“你,你真的没事么?”
我走上前,一把撕开那具尸体肩头的衣物,一只血红色的三角眼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眼睛的图案十分诡异,血红血红的,里面放射出十分狠毒的邪光。
我倒吸了一口气:“这就是赤眼的标识么?看起来果然是够邪异的。”
徐渤忽然非常着急的朝我喊道:“快,沐灏,快用手机照下来,多照几张,全身上下都照,尤其是肩膀上那只红色的眼睛更要多照几张,这下子我在铁盛面前总算有交代了。”
三爷冷笑着摇了摇头:“铁盛想干什么?跟赤眼斗斗法?他的手下可没有那样的高人。”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三爷,怎么赤眼的人都会九幽冥火?难道他们都是冥族的人?”
三爷摇了摇头:“赤眼组织里面,什么样的猛人都有,可不光都是冥族的。你父亲甚至一直在怀疑,赤眼其实就是阴暗圣王的禁卫军。”
我点了点头,看起来三爷他们对赤眼的人也是不敢小瞧,这也难怪,一帮连寒煞都能伤害的家伙,也确实不能不让人感到恐惧。
“轰隆隆……”
我忽然感到脚下像发生了地震一样,剧烈地来回抖了几下。
三爷皱了下眉:“该死的,前方又有人踩到翻版了。别再把我们的去路给堵死。”
寒煞虚弱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三爷,不是有人踩了翻版,而是有人启动了这里的机关。”
三爷一愣,紧跟着,那该死的轰隆声又响起来了。
这一次,我们脚下的震颤并不大,但是我们却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异样,——是那种极度危险时,人体本身的特殊感应。
“不好。”三爷抬起一脚把我踢了出去,紧跟着他两脚用力一蹬,一手一个推着徐渤和寒煞向相反的方向飞速滑去。
一块乌黑的巨石从上面狠狠的砸了下来,砸的地面溅起了无数火星。
我的周围立刻一片漆黑,巨石挡住了前方的光线,也把我和三爷他们彻底隔开。
“我草泥马的,该死的巨石。”
我愤怒的大骂着,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黑黑漆漆的墓道里只剩下了我自己,我跟所有人分开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孤独霎时间彻底包围了我,从头到脚,我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最害怕的不仅仅是周围的环境带给你的惊悚,其实人最害怕的是孤独。
我奋力的敲打着周围的石壁,使劲的跺脚,努力地制造各种噪音来给自己壮胆。
十多分钟以后,我疲惫不堪的坐到地上,两只脚钻心的疼。
我忽然有了一种最原始的对光明的渴望,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光,带给人类的并不仅仅是视觉的感受,有时候,光明带给人类更多的却是自信。
我慌乱的翻动着背包,足足有三四分钟才找到了电筒。
当手电的光芒射进我眼底的那刹那间,我仿佛有了一种再世重生的感觉。
我拿着手电不停地扫视着周围,除了石壁就是前方那条弯曲的墓道,根本无法看到尽头。
四周静得吓人,我一时间失去了主张。前方的路已经彻底被堵死,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去走回头路,因为那些岔道口很快就会让我迷路,把我变成一只在镇魔岭地底下到处乱撞的无头苍蝇。
我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一手紧握着电筒,眼睛里全是茫然。
十几分钟之后,我竟然没有迈出一步,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墓道里,站得我两只脚都从疼痛变成了酸麻。
管他呢,老子先歇一会,吃点东西再说。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我也立刻感觉到了饥饿。
对,吃饱了肚子才有劲走路。我明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踏上一个人的旅程,可是内心深处还是在努力寻找借口拖延时间,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编织个先不上路的理由。
背包里都是些方便食品,咸菜、火腿、压缩饼干之类。
我拧开了一瓶白酒,咕嘟嘟灌了一大口,然后就着咸菜和火腿吃了半块压缩饼干。
说实话,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压缩饼干是如此的难吃。
唉,塔玛的要是有个饭盒就好了,把压缩饼干和萝卜榨菜混到一起用水和成菜糊,然后再开瓶啤酒……
想到啤酒,我不禁气愤起来:都怪该死的徐渤,提议只能带白酒,还说啤酒太占地方,你说这时候,我如果有瓶啤酒的话,也不至于被压缩饼干噎得直瞪眼吧?
收起半块压缩饼干,我掏出了三四根火腿肠,一边吃,一边喝着白酒,竟然不知不觉地喝完了一整瓶。
……
我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但是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醒的。
我是被一阵风吹醒的,确切的说,我是被一阵阴风给吹醒的。
我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一阵酸痛,半边脑袋昏昏沉沉。
阴风没了,整条墓道静悄悄的,静得没有一丝生气。
手电筒静静地躺在我身边,兀自寂寞的亮着。我揉了揉眼睛,拾起地上的手电筒,很明显的感觉附近的温度在飞速下降。
寒煞姐姐?我摇了摇头,无奈的一笑。心想这时候寒煞肯定还在徐渤的身边,这里被堵得严严的,她又怎么可能过来。
蓦地,我心里一惊,只感觉一直冰凉的手掌掐住了我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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