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提尔,我奉行着自己在黑森林的处事原则——凡事让三分。
连续数年,我勤奋刻苦地学习一切功课,老老实实地做我的“优等生”。并且尽力掩饰自己过于强大的魔法,避免出风头,惹麻烦。值得一提的是,黑森林使我的魔法控制力显著提高,终于可以自如的运用那些简单的魔法而不必担心做过火了。
但有一天,由于某人拿着自己的‘神族血统’到处炫耀吹嘘的行为着实可笑,而我也暂时性地面部表情的控制力下降,致使在那人吹嘘自己是‘宙斯的儿子’‘伟大的神族’并且大肆宣扬他伟大的父神的丰功伟绩时,我终于笑场。
不是每一个‘宙斯的儿子’都能成为‘神’,因为由于我族男性一贯的风流传统,绝大部分高贵神祗的儿子,都只有一半的神族血统,法力远不及真正的神祗,也没有不老的能力。也就是‘不被承认’的那部分。而真正的‘神族血统’仅指乌拉诺斯后裔中包括克罗诺斯、俄刻阿诺斯、科俄斯、许佩里翁、伊阿佩托斯等比较强大而繁盛的几支中的‘纯血’后裔而已。当然,对于‘神族’的划分更宽泛些——所有有本事登上奥林帕斯,并且有神位的那些人。
“你笑什么?”对于他,这显然是一种极大的冒犯。
“没、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罢了。”息事宁人,走为上策。
我说完就急忙站起来,意欲躲开。
“站住!把话说清楚!”他嚣张地喊着,活像一只被激怒的公鸡。
“我……就是想到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他语带挑衅,好像我没个像样的解释就要把我生吞了。
生吞……呃……被生吞也得找个大人物,好名垂千古吧。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呃……从前有只乌鸦,因为见自己很丑,就把孔雀的羽毛披在自己身上。后来,宙斯要选举最漂亮的鸟做鸟王,乌鸦去应选,但孔雀见了它,就把它的羽毛啄掉了……”
“哼!这有什么好笑的?”轻蔑的语气。
“的确不好笑,我先失陪了。”我发誓我没想讽刺他。
斯提克斯,我没向你发誓。弱弱地补充。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那个男孩出奇的小肚鸡肠,而且还有一个更为小肚鸡肠的母亲。
在那件事隔了几天后的下午,我照例骑着我的独角兽去城镇闲逛,盘算着怎么把那笔巨额的生活费花掉。
比西提尔的‘绿宫’还要奢华的树屋、就差摆上龙肉的餐桌、还有一大堆谦卑的仆人……虽然是隐瞒身份,但我很怀疑这种‘太过俭朴’的生活,跟我大喊我是‘宙斯的小女儿’有什么区别。
我记得在使者来后不久,伟大的父神亲自来看我,并把我带到西提尔,替我安排好一切。包括在我‘不想太引人注目’的请求之下隐瞒身份。
然后,他把我带到一所新建的树屋旁,告诉我那是我以后的居所。
“的确简朴了些,不过还算舒适,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那些仆人就是……”
在我被那件外表看似普通的木屋中的奢华吓得目瞪口呆时,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对我说
“每个月一百泰伦黄金,我想足够应付你和同伴出游时的花销……。”
……
的确,那些黄金足够我用‘消费’来打发全部的闲暇时光了。
从贫民窟一直走到最繁华的街道,慨叹着生活的差距。即便是以善良和博爱著称的西提尔,仍然有那么多贫穷和疾病存在。别处呢?不得而知。
走进一家珠宝店,扫一眼所陈列的商品。随手挑拣几样作为出行的借口,留下那袋施舍剩余的金币。我想店主一定喜欢我的光临,尽管那些喜欢多出钱摆阔的“贵族们”有很多,但像我一般没有高傲的把头上扬到看不见地面的,大概没有。
归途中,凭我在黑森林锻炼出的警觉,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
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我暗自感知着周围的力量,刻意而未被完全隐藏的力场,充分证明我的跟踪者决不是个合格的密探。
赢他,应当没问题的。
算了,还是别惹麻烦。
只是教训一下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而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已经开始了么?还真没耐心呢!
察觉到力场的变化,骨子中那些封存不安分又被唤醒。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自卫而已。
抬手改变了狂风的走向。
风之锁链,我最喜欢的魔法之一。
回头,得意地看着那个男孩因呼吸困难而变白的脸。看着他努力地挣扎,双手勒着脖子,要把那跟不存在的绳子扯开。
连这种简单的咒语也解不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
“没人告诉过你么?不要和比自己强大百倍的敌人动手。”太轻易的胜利,难免让人洋洋自得。
“你……”艰难地吐出一个单字。还没解开么?别闹出人命才好。
“我完全有能力杀你。只不过……做第二个,你还不够资格。”
不知为何,会想起帕拉斯。然后,莫名地心痛。
歉疚……终是我无法逃避的呵!
就算被放逐,就算拼命地遗忘,还是印在了心里,在不经意时就会浮现出来。
感到了力场起了新的变化,只是集中不了精神去感受这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何而来。因为悲伤么?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失去理智?!
剧痛,分不清来自后背还是心底。只感到意识逐渐模糊,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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