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人体绘画四个字，再看看那锋利的蝴蝶刀，耳环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惨白。
“大哥，别……”
肖章一脚把他踹倒，用蝴蝶刀对准他的胸口，唰唰唰唰地挥舞几下。
耳环男低头看去， ，胸口多了一只怪模怪样的抽象画，但仔细查验，还是能看得出来，分明是只小乌龟。转瞬之间，蝴蝶刀所划线条处，就有血滴冒出，将小乌龟淹没。他闷哼一声，其实不怎么疼，但好屈辱，在道个传播开去，真得没脸混了。
“好久没动刀，手有点生，竟然出血了。”肖章摇头晃脑，“好不容易有个材料，就再试一次，画什么呢，小兔子、小鸡、小鱼、小狗、屎壳郎、还是别的什么？小混混，你说呢？”
“不要，我……”耳环男都快要吓哭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变态的人，比什么断手断脚给人的心理压力大多了，忒凶残。
“那就屎壳郎吧。”肖章根本没打算听他的意见，纯粹是在玩他，“画哪儿呢？小丁丁，还是脸？算了，脸吧，你的脸皮厚，容易作画，而你的小丁丁太小，作画难度太大！”
耳环男听了，心里百味陈杂，庆幸、恐惧、羞愤，应有尽有，但他绝不想脸上多一只屎壳郎。
兔子急了还咬人，他将牙一咬，飞速地起身，同时暴喝一声：“老子跟你拼……”
话还没说完，他的非主流脸就被一只大脚丫子踹中，再度躺倒在地。
“怎么，不同意？瞧瞧你这张非主流的脸，烟熏妆是吧，双眼皮也是割的吧，戴过鼻环，弄过舌环，再多只屎壳郎又怎么了？说不定你还能引领混混界的潮流，成为人体绘画的鼻祖！”肖章笑吟吟地道，“现在，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镇定，躺好，尽量保持不动，像是死人一样，若是弄出血来，也是因为你胡乱挣扎。”
耳环男把肖章的笑容看在眼中，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恶魔的微笑”，太恐怖，太凶残。深怕脸上被戳个洞，他只能屈辱地配合，不言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
“小混混，好样的，我会很快完工，争取不出纰漏。”肖章拍着胸脯保证。
耳环男真想回一句，咱不求快，只求稳，时间有的是，慢工出细活，千万别弄伤了咱的脸。
肖章此次作画，浪得飞快，仍旧是抽象画，还买一送一，左脸画完，又给右脸来了一个。
“耳环男，告诉你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他道，“好消息是，画作已经完工，有我巅峰期的三成水准；坏消息是，我高估了你的脸皮，可能会留下疤痕，也就是说，你暂时性地毁容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拍了张照片，贴心地让耳环男自己瞧清楚。
耳环男看了，一脸的生无可恋，悲愤地狂吼一声，再也不顾不上光腚露阴，爬起身，疯跑而去，估计要躲去哪个旮旯角，一天伤不好，一天不出来。
肖章任由耳环男离去，把视线投到阿军身上，淡淡地开口：“该你了。”
阿军挣扎着起身，刚才不是不想救小弟，实在是撞得好疼，现在才稍稍缓过来点。
“哥们，你是哪条道上的，为什么要架梁子？说清楚！别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一家人打一家人，说别人看笑话！”对彪悍凶残的肖章，他心里有点怵。
说到底，他只是个混混，股子里最多也就是欺软怕硬，连硬杠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跟变态的家伙一对一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变态跟精神病患者差不多，发起疯来，真把蝴蝶刀捅入他的心脏，难不成他要去阎王爷那儿喊冤吗？
他不知道肖章为什么会出手，并且丝毫不留情面，只希望，肖章是地头蛇，而不是过江猛龙。只要是市里道上混的，七拐八弯，总能攀上点关系，说不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大家握手言和，共同攻略小美女。
可肖章的回答，却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眼瞎啊，看不出老子身上的正气吗？臭水沟老鼠一样的垃圾，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吗？就冲你这句侮辱我的话，老子也要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肖章冲阿军走了过去。
一言不合就开打，你 不是混混，胜似混混！阿军在心中吐槽，却不得不再次开口：“哥们，有话好好说，我不是故意的，算我不对，我自打两个嘴巴。”
“不用，我自己来！”肖章甩开膀子，啪啪啪啪，正反一共抽了四下，“不好意思，抽顺手了，多抽了两个，你不会介意吧？”
阿军被抽得趴倒在，眼冒金星，张开嘴巴吐了一口，有血有牙，好不凄惨。他气得差点原地爆炸，若非忌惮对方的变态属性，早 决一死战了。
“不介意，谁让我嘴贱呢。”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哥们，你还没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架梁子？”
“还能因为什么，看你们不顺眼呗。”肖章吊儿郎当地道。
阿军知道，丫纯粹是在忽悠自己。他猜测，十有八九跟小美女潘韵宁有关，但人家没这么回答，他就绝不能说破。
“那……那我现在就走，不碍兄弟的眼。”他低声下气地道，姿态放得极低，给足了肖章面子，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肖章把脸色一板：“碍了我的眼，你还想轻轻松松、毫发无损地离开，搞笑吗？”
阿军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谁 毫发无损了？爷至今三分之一身体没感觉，脸肿得跟馒头似的，牙掉了不知了多少颗，都 是谁干的！被如此逼迫，他恶向胆边生，手悄悄地摸向口袋。
“兄弟，那你说该怎么办，要不再扇我几个嘴巴子？”他扯起嘴角，似是在狞笑。
“你这个主意好，倒是可以当开胃菜。”肖章笑得好开心。
开 个逼！
给脸你不要，爷就给你放点血！
“那就这么来……”阿军边说边走近肖章，话还没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捅向肖章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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