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啊，你看那个真的图案多清楚。”
看热闹的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这掌柜的好厉害啊，一眼就看出了那几枚袁大头是假货。”
“这老头也是让人坑了吧？”
“谁知道呢，也许是故意拿了假的赝品，编了个故事来骗几个钱儿呗。”
陈林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下好笑。
谁说崭新的，纹路一丝不苟的袁大头银元，就一定是真的了？
要他说，那种新的袁大头上面连点子包浆都没有的，更可疑呢。
试想，一枚正常经过流通的货币，或者是经过长时间保存的银元。
它的表面因为时间的积累，会自然形成一层包浆，也就是学名中的黑漆古。
那种自然形成的包浆，不仅十分的美观，而且所带来的历史陈旧感更是扑面而来。
而那种假的银元，通过后期人工手段所伪造的包浆，一般是使用黑色鞋油，抹黑泥、或者是烟熏的方法。
使得其银圆的表面，人为的形成一层十分不自然的包浆。
像这样的包浆，收藏者们只要稍微的用心观察，就能够发现其中的端倪。
如果刚才掌柜的拿出的那枚崭新的银元，是连半点儿包浆都看不到，那恐怕是真品的可能性也不高。
那掌柜的让石头展示完银元后，让其将拿回店里放置。
又举着那枚老头手里的银元道：“看这种袁大头的真假，还有一种方法就更直接，那就是称重量。”
“一枚标准袁大头银圆的重量为26.5克，其银元的成色在88%。”
“在经过市场的正常流通的损耗之后，其银圆的重量也应该至少会达到25.8克一枚，成色也要在84%左右。”
“收藏者们在市场中，凡是遇到其重量低于25.8克，且成色还少于84%的元旦那头银元，基本上就可以判断为假币了。”
“因为当一枚银元的重量低于25.8克时，它不是包皮银元就是属于挖补银元了。”
“即便是经过再长时间的市场流通，同一品种、统一版别的真品银圆，其磨损率是不会在其重量上相差一克的........”
这店铺的掌柜的洋洋洒洒的讲着。
围观的群众在颇感兴趣的听着，然后，站在边上的老头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是真的不明白，这银元确实是他爹留给他的。
他爹也说了，给他银元的这个人，是当时一个有钱人家的落魄后代。
他爹偶然救了那人，那人感激他爹，给了这几枚袁大头银元。
那人还说这是他之前收藏的，过个几十年后应该更值钱的。
难道，那个被他爹救了的人，也是被人给坑了的？
老头子有点儿迷糊了，他现在也弄不明白这袁大头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要是按这家店铺掌柜说的，这银元八成是假的了。
老头子看着身边议论纷纷的人群，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时间，老头子的脸涨得通红。
掌柜的拿着那枚袁大头当着众人，教他们辨别真假的方法，无疑是对老头子的公开处刑。
老头子有些受不住了，他从那掌柜的手里夺过那枚袁大头的银元，掉头就离开了那家店铺门口。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哄笑起来，说这老爷子不知从哪和弄来几个伪造的袁大头？
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人家古董来卖，这不是䞍等着被人家轰出来吗？
那老头子也不知听没听到这些人的揶揄，低着头挤出人群慢慢往古玩街外面走。
陈辉和罗程也退出人群。
陈辉的眼光就一直盯在那个老头子身上。
老头子应该是受到刚才的打击太失望了，那本来就挺不直的身子更佝偻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突然矮了一截似的，低头缩肩的着实有些可怜了。
陈辉也不知怎么了，眼睛看着那个老头子，心里就突然泛酸，不好受起来。
他突然咬了咬牙，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他几步跑到旁边站着的堂哥陈林的身边，有些胆怯但还是直接的说道：
“堂哥，我想去买两个那个袁大头。”
“哦？”陈林直直的看向这个堂弟，“你刚才不是已经听到了？”
“他的那几个袁大头，可能都不是真的。”
陈辉点头道：“嗯，我听到了。”
“可是，我觉得那袁大头挺好看的，是假的他也卖不贵，是不是？”
“我就当是买几个来当玩意儿，玩一玩，过年时，还可以送给家里的小孩子当玩具玩。”
陈林看了他半晌，忽然唇角一勾，笑了。
他已经明白了堂弟为什么要买那袁大头的银元，在明知那东西是假货的前提下。
“行，你去吧，”，陈林对陈辉微笑道：“买几个时常把玩着，只当给自己长知识了。”
陈辉没想到堂哥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他满脸笑容的应了一声，转身就朝那个老头子跑过去。
肖雅均站在陈林身边，眼中带笑的看了陈辉跑去的背影一眼。
“陈林，你的堂弟不错啊。”肖雅均静静的开口道。
“有点儿你的风范啊。”
陈林哈哈一笑，故意开玩笑：“算了吧，你可少夸他。”
“他之前混着呢，想和我比肩？再做一百年的美林吧。”
林萱几个听了就都笑起来。
罗程见陈辉跟自家师公打了个招呼，就跑走了。
他心里隐隐的些明白陈辉是去干什么了。
他虽然觉得这个陈辉好似有点儿蠢，但是这个人还真能入他的眼呢。
罗程笑了笑，也跟着陈辉向那个老头子那里跑过去。
老头子这时步履蹒跚，慢慢的已经快走到古玩街的门口了。
就听身后有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在喊他：
“老伯，等一下。”
“你那个袁大头的银元，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呢？”
老头子就是一愣。
他左右看了看，周围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别人。
那这人就是在叫他喽？
老头子慢慢回身一看，就见到两个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向他这边跑过来。
其中跑在前面的那个小伙子，还跟自己边喊边招手。
“老伯，等等我。”
“我要买你的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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