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唐在琴胭斋转了一圈，又看了不少别的化妆品。
这些化妆品让他发现了这个世界女性所使用的化妆品存在的重大问题，那就是女人们用的化妆品普遍有毒。
不说别的，就以胭脂为例；胭脂的主要原料丹砂，其实就是硫化汞矿石捣碎之后的产物。
女人如果长期使用这种化妆品，那结果必然是导致汞中毒。
而汞中毒，会损害神经系统和肝脏。
此外，他还在这里发现了这个世界女人所使用的粉底——白铅粉。
这个甚至都不用向女伙计去打听了，只要一听就知道里面含有重金属铅。
当然，宁唐现在能直接判定有害的也就这两种了；别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化妆品，可能也有不少有害的；但是他无从判断了。
当初还没有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毕竟是个文科生，不是理科生。
而他这一点可怜的化妆品知识，那也是通过看网文小说得来的；有不少穿越者，在穿越后也是通过做这些发家的。
从琴胭斋出来，宁唐就一路打听着，又找到了胭脂集里最大的一家胡商的店铺。
话说这胡商的店铺，似乎也是入乡随俗了；他们的铺子招牌上挂的是“天方斋”。
宁唐信步走进了这天方斋，然后就看到这里面的人也几乎都是女伙计。
只不过这里的女伙计，就一个个都充满异域风情了；金发、红发、黑发，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有。
一个个高鼻深目的，与大阳风韵截然不同。
与宁唐到了琴胭斋里根本没有店员奇怪不同，这天方斋里的女伙计们看到了他，一个个都很惊讶。
一个看起来像是伙计头的女伙计来到了他面前，“客人！您到我们这里来是想买点什么？”
她说的大阳语非常流利，这倒是让宁唐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们这里有香水吗？我想看看。”
“啊！？哦！请这边来。”这位女伙计直接把他引领到了某一处柜台，然后从柜台里拿了好几瓶香水出来。
“这……，这……，你们确定这是香水，不是酒坛子？”
倒也不怪宁唐这么问；她们给宁唐拿出来的“香水”，实在是太具有大阳的“民族特色”了。
装香水的这容器，与其说是香水瓶，不如说干脆就是窄口的酒坛子。
深茶色的大肚坛身；坛身上还都贴着红纸，红纸上还有字。
宁唐分别看了看这几个坛子上的字，分别是肉桂、胡椒、丁香、豆蔻、陈皮、藿香、薄荷。
“香水不就是用酒坛子装的吗？”那位女伙计诧异地问道。
“好吧！当我没问。请问这些香水，我可以打开闻一闻吗？”
“当然可以！您请随意。”
在得到了许可之后，宁唐拔下了标着薄荷的那个酒坛子的木塞；刚打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和薄荷的混合味道。
然后他就了然了；看来这胡商做的香水，就是把那些具有强烈味道的香料、药材等浸泡进烈酒里。
然后等到它们的气味混合，也就成了所谓的“香水”。
宁唐觉得，这种香水应该是和他熟悉的那种香水有些接近了；但是却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香水。
这时，他又问了一句：“请问！你们这里有用玻璃做容器的香水吗？”
“哈！？用玻璃做香水的容器？这个也太过奢侈了吧？谁会这么做？
就算是有玻璃，也基本上都拿去做珠宝首饰了吧？”
“大阳这里难道不产玻璃吗？”
宁唐觉得这可能也正常；毕竟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古代中国也是没有率先发展出玻璃生产技术的。
“当然是可以生产的了。但是玻璃非常珍贵，就是皇家的玻璃器物也不是非常多的；更没有奢侈到可以用玻璃来作香水的容器的。”
“那你们国家能生产玻璃吗？我指的是大阳之外的国家。”
女伙计道：“大阳之外的国家；有些可以生产，有些也是不能生产的。
不过就算是那些能生产的国家，产量也比大阳这里要低的多了。
就更没人会做这种用玻璃器皿装香水的事了；那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了。”
听到她这么说，宁唐也明白了；这个世界，大概率是还没有点开玻璃生产这一枝的科技树呢！
不过这个世界的修真水平这么发达，为什么玻璃后产技术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发展的也这么缓慢呢？
最后，宁唐是花了30个铜钱，从这天方斋里买走了一罐薄荷香水，或者说是薄荷酒。
在这胭脂市里一直逛到了太阳接近落山，集市差不多要闭集的时候，他才提着那罐胭脂酒回家了。
回到宁府以后，他先去把薄荷酒放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去；然后就又直奔了谢芸娘的院子那里。
他直接闯进谢芸娘的房间，“老爷！您回来啦？今天下午您出去去了哪里啊？”
“芸娘！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你的妆奁里有胭脂和白铅粉吗？”
“都有啊！老爷！这两种可是女人梳妆时常用的东西。
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老爷！”
宁唐有些责怪自己怎么早没有注意到她们在用这些东西，“有的话，回头；不！现在、马上就给我都扔掉。”
“啊！？为什么啊？老爷！”
“蠢啊！那些东西都有毒。”
谢芸娘道：“那怎么可能啊？老爷！这些东西可是天下女子都在用的啊！
要是真有毒的话，谁还敢用呢？”
“当然不是那些马上就能让人死的剧毒了；要真是碰着就死的，早就被人发现了。
胭脂和白铅粉里的毒，全都是慢性毒药；一个含有重金属汞，一个含有重金属铅。
反正长久使用，肯定是都对你们的身体没什么好处的。
这些东西可能会让你们一时之间看起来比较漂亮；但是常用的话，会加快你们的衰老速度，恶化皮肤的质量。
更有可能的是，让人变得愚蠢、消瘦、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芸娘！乖！听话！
你是我的女人，我还会骗你吗？
等到今天吃完晚饭，我就把府上所有的女人都召集起来。
先把你们所有的胭脂和白铅粉全都给我扔掉；别的化妆品也要暂时停用；等我检查过，发现里面没有什么有害物质以后，才可以继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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