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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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西岐与南越单独来犯，君陌渊大可不必担心，他身边有九王爷君陌离，区区几十万大军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若是两国加盟来犯……
八十万大军……
君陌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息低沉摄人。
“若朕寻得天命凤凰，江山岂不都是朕的！”君陌渊锐利的眸对上悟醒大师。
当年二人匆匆一别，悟醒大师可从未提及过天命凤凰之事，所以……“事到如今，大师想继续隐瞒朕？”君陌渊语气冷了下来。
悟醒大师脸色不变，娓娓道：“皇上，草民确实说过此话，只是当年草民也不敢断定，所以…”
“此女可否助朕实现霸业？如今身在何处？”君陌渊不给悟醒大师反驳的机会，更没工夫听他在这编故事哄骗他，堂堂一国之君，真话假话是分的清的。
“皇上，天命凤凰所言不假，但也须要用真心相待，以真心换真心，才能得到她的鼎力相助。”
“而皇上，跟天命凤凰今生…无缘…”
君陌渊呼吸有短暂的停滞。
真心换真心……
今生无缘……
历代帝王，最难得的便是真心！可若是天命凤凰落得他人手中，那么他的江山？
悟醒大师大底能猜到君陌渊心里的想法，直言道：“皇上，草民随时局外人，有句话不得不说，所谓天道有轮回，因果循环，有些缘分，强求不得。”
君陌渊眸光微禀。
强求不得？
缘分一事，岂是旁人说断就能断的？
他乃当今天子，他便是天，天道当由他说了才算！
他与凰女之间的缘分，他说有便有！
“大师，一路奔波，今晚便先休息。等明日，在请大师替朕卜卦，推算凰女的下落。”
悟醒大师早就料到君陌渊会提及此要求，平静地说：“草民此番前来见皇上，是为了了却你我之间的因果。当年草民与皇上匆匆一别，便注定你我今日会再次相见。”
“草民窥探天机，乃违逆天道之举，如今草民命数将尽，只能为皇上占卜最后一卦，到底是要探那位姑娘的下落，还是探问北陌即将面临的为难如何化解，还请皇上考虑清楚之后在做定夺。”
估摸着膳食准备得差不多了，醒悟大师站起身来。
“草民先去用膳，皇上什么时候想好了，命人去唤草民便是。”
说完，向君陌渊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待他走出很远，袁都心中惊讶久久难消。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天命凤凰？
原来，皇上深夜前来，是为了一位女子。
一位能助他成就霸业的女子！君陌渊则是坐在原位许久未动。
凝着面前的茶盏，回想着悟醒大师方才所言，本就刚毅的面部线条愈发冷硬。
只能卜算最后一卦，这是让他在女人和江山社稷之间二选一吗？
厅内，悟醒大师吃饱喝足，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很是享受的模样。
而李仁则是在一旁伺候着。
“我让人摘了些新鲜果子，稍后便送过来给大师享用。”李大人很是客气道。
李大人现在能活着，多亏了醒悟大师。
对他来说，大师是他的救命恩人。
醒悟大师突然道：“李老弟，我老人家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劳烦你。”
李仁先是愣了一下，心中很是诧异，但还是道：“大师有话尽管吩咐，若不是大师，我李仁恐怕早就没命了，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李仁定尽全力办到。”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李老弟莫要紧张，就是想劳烦你替我张罗一下身后事而已。”
醒悟大师语气平静闲适，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似乎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孤寡老头一个，既无亲人也无朋友，定是不能指望谁来给我收拾，只能指望忠厚善良的你了。”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买棺材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待我升天以后，替我买上一口棺材，在同你的兄弟将我葬了便是。”
“至于葬于何处……只要是安静点的地方，就葬在城东的娘娘庙后山吧，那里安静，有山有水的。”
“再者那里逢年过节的送钱的多，我老头儿多少也能占点光，不至于到下面饿死了。”李仁表情有短暂的凝滞。
他没想到，大师竟然将身后事托付给他。
他这人不善言辞，忠厚老实也是真的。
不加任何思量，李仁点了点头。
“好，这事我李仁应下了。”
“多谢。”
除了这两个字，悟醒大师没在多说一个字，端起一旁的酒盏饮了大口。
……
翌日，汴京上空阴云密布，竟是下起了蒙蒙细雨。
客栈的楼道里，君陌渊望着天井里连绵不断的雨丝，黝黑的眸子也似被着雨丝染上了死死凉意。
他昨夜并未离开客栈，一夜也是辗转难眠。
杵立良久，君陌渊对身后的人道：“袁都，去楼下请大师上来。”
“诺。”姿态恭敬的弯腰躬身，袁都疾步下楼，将悟醒大师请了上来。
悟醒大师昨夜到是睡的很好，今早儿看起来精神不错。
来到距离君陌渊三步远的距离站定，悟醒大师一手拿着占卜用的龟板，顺势朝着君陌渊所看的方向望去，语气清闲：“皇上可是想清楚了？”
闻声，君陌渊转过身来，眉目沉静。
“进来吧。”
悟醒大师杨了杨眉，跟在君陌渊身后进了屋。
屋内香气弥漫，淡淡的龙涎香扑鼻而来，让人身心都松快不少。
帝王到底是帝王，一丝一毫都不会将就。不过，君陌渊能在这里留宿，这是悟醒大师没有想到的。
悟醒大师很是自觉的坐在圆桌前，将龟板喝铜钱在桌子上摊开，直奔主题。
“皇上是想问那位姑娘的下落，还是想问如何应对西岐和南越的盟军？”
君陌渊目光深深地凝他一眼，问：“当真只能卜算一卦？”
“皇上若是怀疑草民所言，待草民卜完卦以后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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