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无话。
第二天,水若云起了个清早。她拒绝了末儿的跟随,独自出了殿,来到了琉璃宫那宽大的院子里。
看着地上那一块块被露水浸染得越发洁白透剔的白玉地面,她仿佛看到了一年前洒在这块土地上的鲜血
那是她亲人的鲜血,她现在站的地方,正是当初她爹娘倒下的地方。
心里的痛,在疯狂地翻腾,一滴滴鲜血,在她的心底流淌。她缓缓蹲下身体,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
这块看起来洁白无暇,实质占满了血腥的地面,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浓烈的血腥昧。
“爹,娘。你们还好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泪水却犹如缺了提一般,从脸颊上滚落,然后滴落
在那用白玉石铺成的地板上。
一年了,从一开始的痛不欲生几近疯狂,到现在的隐忍,她在这一年里经历了太多。心中的恨,
经过一年的积累,已经快到了崩溃的地步,这样的痛苦,几度逼得她失控发疯。若不是为了报血海深仇
,她已经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括着,对她来说,是最痛苦最残忍的事情。
一年过去了,她忍到现在,尽管一颗心早已经千创百孔,但是仇人就在眼前,她一步一步地向前
走着,忍耐着,等待着亲手取他性命,等待着自己能够解脱的那一天。
“爹,娘,若是你们泉下有知,就保佑女儿,保佑女儿亲自带着仇人的灵魂前去向你们赎罪。”
摩挲着地上那冰凉的地板,水若云的声音飘忽而细微,仿若来自遥远的地狱。
远处,微风吹过,发出了一阵阵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在回应水若云的话。
夕阳西下。当黑暗吞噬了最后的一丝光明,一轮明月,终于徐徐升起,整个皇宫亦仿佛在瞬间被
点亮。
末儿为水若云在刚刚梳好的发鬓上别上了最后一支金步摇,然后后退一步,轻声道“小姐,好了
口¨
水若云缓缓站起,站在巨大的铜镜前,细细地打量自己。这是一身红色的衣裙,全身上下,{殳有
任何装饰,简单的线条,微微收腰的设计,令她那纤细的腰身看起来玲珑而柔美。长长的水袖随着动作
轻轻摆动,飘逸如仙。一张如玉一般无暇的容颜没有过多脂粉,淡淡的蛾眉下是一双水灵灵的明眸,嫣
然一笑,齿如瓠犀,美目盼顾犹如秋水般动人。
这一身装扮,她最熟悉不过,是当年她在景阳宫认识殷洛的时候,正是这一身装扮。脑海里闪过
了当年那在大殿上翩翩起舞的纤影,心,在瞬间仿佛已经凝固。
看着铜镜里的人影,水若云粉唇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意,“殷落,让我们再回到五年前,再认识
一次…….”她的声音极细极细,细到,只有她自己才可以听到。
“小姐,你今天真美…..”尽管末儿对水若云那倾城的容颜早已经习惯,但是,此刻看到精心打
扮的水若云,眼里仍然忍不住升起一抹惊艳。
“好了,外面的人估计已经等久了,我们走罢!”水若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事压下去,对
末儿笑道。
“是,小姐。”末儿应着,上前小心地搀扶着水若云向外面走去。
走到殿外,宫人们早已经准备好了软轿,水若云亦{殳有多说,在末儿的搀扶下,上了软轿,仍旧
一行人缓缓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原本夜色深浓的御花园里,此刻已经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还有那一座座火矩。明亮的火光,照
亮了半边天空。此刻在这个往日冷清的地方,已经站满了人。一排排的椅座分布在巨大的广场中,红色
的地毯,已经把宽阔的广场铺满。一些宫人在周围忙碌着,准备着宴会上的事宜。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在那红色的灯影里,渐渐出现了一些嫔妃的身影。
这一次因为是家宴,所以并没有邀请朝中重臣,只除了几位住在宫外的王爷之外,并无外人。
水若云坐在软轿里,远远地,听到了御花园那边传来热闹的声音,她用手轻轻挑起轿帘,向远处看
去,只见远处一片灯火通明,在那明亮的灯光下,人影叠动,十分热闹。
另一面,一行人也正缓缓向这个方向走来,渐渐靠近了水若云的软轿。看到有人前来,水若云正想
放下轿市,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未“二哥,我还以为你不来呢,今儿个怎地肯出凌王府了?”
“皇上邀请,我怎能不来?你是想我欺君么?”冷淡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水若云的身体微微一僵,她向意识地转头看去,却见不远处,几条人影正缓缓走来
,当前一人,正是凌王殷启。
一股恨意迅速涌上心头,水若云死死盯住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抓住轿帘的手,下意识地一紧,只听
嘶的一声,轿帘竟然被她瞬间扯裂。
末儿听到声音,忙上前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水若云猛然惊醒,看着渐渐行近的几人,她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没什么。”
见水若云不说,末儿也不再问,她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不远处的几人一眼,然后垂下头,跟随着抬
轿的宫人向前走去。
也许是觉察到什么,殷启的身形猛地一顿,一双黑眸向前看去,死死盯住前面不远处的软轿。
“二哥,你怎么了?”发觉到殷启那不寻常的举动,殷飞疑惑地停下脚步,问道。
殷启并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盯住远去的软轿,过了半响,才淡淡地收回目光,道“没什么,我们走
口¨
说完,他不等殷、再问,大步向前走去。只是,在衣袖下的手,已经在瞬间紧攥成拳。
是错觉么?他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水若云……那张绝美的容颜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
,在瞬间揪紧,那股莫名的痛再次贯穿了他的心。
看着前面那渐渐融进人群里的软轿,殷启忽然笑了,他在笑自己多心,只是他的错觉罢了,那个
女人早已经被十二皇叔带走,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身中他当初下的寒毒,此时寒毒早已发作,
她估计也早就死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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