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呈还是不放手，拉着她的脚，继续上药酒。姚林木抽也抽不回来，她颔首低眉，“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和杨茹的事儿……那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啊，我知道。只不过是和你开了个玩笑，你也当真了？没想到你真是开不起玩笑。”
“什么？！”居然是玩笑？有你这样子开玩笑的吗？害得我担心了许久，该怎么开口和你解释呢。姚林木微怒，一巴掌重重打在康呈肩头，“你居然玩我啊！好你个康呈，敢耍我是不是！”
“哎，别动！”康呈下意识躲避，“你应该多和杨姐在一起，改改你这男子的脾性。”
那个女人，骨子里比我还男子呢。姚林木撅了撅小嘴，“哎，今日你抓到那个玫瑰案凶手，是个怎样的人？怎么在电话里，还听见你在训人家呢。”
提这个人来，康呈面色一沉，“那个人面兽性的畜生！简直没有人性，感情把人的性命当做玩具一样，肆虐在手中的畜生。”
“啊？”
两人意外和好，打开了话匣子，就是没完没了。等着有些焦急的沈曦，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手表，咬牙低语，“这小子，怎么去了那么久？！”
杨茹估算着，知晓怎么回事，就上前摁住话筒的开关，“别等了，开始吧。”
沈曦紧锁眉头瞪着双面中的杨茹一眼，不悦翻开手中的档案夹，啪啪扔出几张死者照片。萧队坐在边上，也顺势拿出周大勇的照片放入其中。
“看看，是不是很熟悉？！这些人，你都认识吗？都是你女朋友？”沈曦不客气言，一挥手将照片全部给散发到眼前的凶手——于傅学手边。
于傅学只是扬了扬下巴，动了动眉毛，缓慢拾起桌面的照片，一个个过目，嘴角还露出一丝得意，“拍得不错啊。很美，非常的美丽。你看看她们，一个个如同玫瑰花一样娇艳，真是太美了。嗯？！这个……”
说到一半，他面色大变成绿色，十分嫌弃地扔出周大勇的照片，“不不，这个可不是我女朋友，我的口味没有那么重。”
萧队半起身，拿回周大勇的照片，抖了抖，“这个人，你真的不认识？他可是和你用同样的手法，杀人啊。”
于傅学身子向后斜靠而去，敲了敲桌面，就像是叫服务生一样的态度，“给我杯咖啡，还有一包烟儿。”
“你！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别给我得寸进尺！”萧队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训斥。
沈曦仍旧是那副面色，他拉着萧队的手臂，示意他坐下。随后他才说，“小罗，给他拿来。我们只有罐装咖啡，但愿适合你的胃口。于经理！”
一听沈曦喊他为于经理，于傅学面露缓和，他也好言回应，“哼，还能喝到咖啡就已经很不错了。其实，我早就不奢望，能有什么好的待遇。”
“嚯嚯，你还早有心理准备呢。”沈曦接下小罗递过来的东西，亲自送到他身边，还亲自打开了口子。
于傅学拿起来小喝一口，对他道谢，“谢谢。”
“别客气，于经理。”沈曦说着，顺势坐在桌子一角，摆弄桌面上的照片，“说说，怎么就干起这种事情来了？”
“哼！”于傅学冷哼一下，放下手中的咖啡罐，转动了一下，“还能怎么了？喜欢的女人，背着我和上头搞在一起，还讽刺我不行。当时我就生气，不小心杀了她……当晚月光很美，冷光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映衬出别样的血红，很美……”
说的是他第一次作案的时候吧。沈曦点点头，追问着，“然后呢？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来继续杀人？”
于傅学余光瞟了一眼桌面上生祭魂阵法的照片，轻描淡写着，“当时，我慌了。满脑子空白，不知道尸体怎么处理。就在这时候，一个陌生黑衣男子出现在我家阳台上……是不是有点疯狂？我家可是十五楼啊，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哪里的，我还是没能弄明白。”
“借口！”萧队不屑大呼。
沈曦不以为然，他斜视瞪了萧队一眼，让他闭嘴！于傅学对于萧队的正常反应，没有过多的回应。
“继续说。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沈曦柔声问。
“你有兴趣？不觉得我疯了吗？”于傅学惊讶反问。
沈曦浅笑应答，“我很有兴趣，但是我更加有兴趣的是，你有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吗？”
“呵！疯子，没想到我也是遇上一个疯子警察了。”于傅学低头嘲讽一会儿，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头盯着他言，“真面目倒是没有见过！可那人出手阔气。竟然雇佣我帮他去杀人，还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
我当晚肯定是脑袋发混了，才会听了那人的话。那人，教我怎么处理尸体不露痕迹，怎么抹去我所有的指纹，还有一切可疑痕迹。”
“哦。是吗？你居然也不问问，那人为什么看上你来做这种事情的刽子手？”
“问过了，那人只是说句，我喜欢你。然后就消失了，平日里我想找他都找不到，都是他来联系我！每做一单子，都会有几万元钱到我的账户上。渐渐的，我可耻的上瘾了。”于傅学突然站起，张大眼珠子凝视沈曦，还露出鬼魅的笑意。
这一幕让萧队等人不寒而栗，毕竟杀人能杀到如麻的地步，叫人不禁害怕。沈曦摁着于傅学的肩膀，让他坐了回去，“你倒是干脆，愉快的承认自己的罪行。关于那人，你当真没看清楚面貌？”
于傅学摇摇头，拿出一根烟儿抽了起来，放松身心瘫痪在椅子上，“反正杀我女友那晚上，心里早就清楚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一边做着替人杀人的生意，一边还要披着人皮去混社会。你以为我的内心就不煎熬？抓了也好，心终于落地了。哼，哼呵呵呵，啊哈哈哈。”
整个审讯过程，丝毫不费力。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于傅学通通说了出来，唯一没说的，就是周大勇这一层关系。
沈曦觉得没什么必要再问下去了，他起身收拾桌面的照片，打算撤退。萧队不甘心，他走过来，“就这样？没了？怎么不问问周大勇啊。你还真是相信有幕后黑手？”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周大勇不是你审问的？那次的诱捕行动，不是你下的命令？那人耍了你们一次，难道还要不信？”
哎？他怎么全部知道？萧队面子少许挂不住，他挠挠后脑勺，“那，那，那只是意外，意外……我。”
“你什么你。周大勇和他完全是两个社会层次的人，肯定不会有所交集，更不会有所认识。幕后黑手，一人操控三个人来替他办事儿，证明那人不是个好惹的家伙。你怎么不去查查，当晚行动，有没有被泄露出去啊。”沈曦拿起档案夹，反将他一军。
“哎！老沈……”萧队说不过，气着跟出去审讯室，“你这意思是我们部门有内线？”
“啊，不然呢？为什么会失败？”
“这……我怎么知道。”萧队烦躁大叫。
沈曦晓得萧队生气了，他不再多说什么，转移话题，“好了，你也该去查查夜袭的案件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结束吧啊。”
“切！”萧队负气离开。
杨茹借此走出来，对沈曦言，“于傅学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此话一出，沈曦震惊，“你跟我开玩笑吧。我在里面什么都没闻到。”
“沈曦，我们是不是只关注到了七魄，没关注到三主魂！”
怎么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曦很快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脑中连连否认，“先别说这个，去看看另一个凶手的情况再说。”
“女大学生吗？换我来。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杨茹主动请缨。
沈曦为嘛觉得是个不详的预感，他苦笑点点头，做出请的动作。两人刚走出几米远，就遇上了康呈和姚林木。
康呈扶着姚林木对沈曦抱歉，“对不起，因为林木受伤，所以我一时间就给忘记了。都结束了吗？”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一时大意……”姚林木避开杨茹那犀利又玩昧的目光迎合解释。
沈曦上下扫视姚林木一眼，又看了看康呈，简单嗯了一声，“都去第三审讯室吧。”
“不错啊，林木。懂得把握机会了。”杨茹走过姚林木身边，轻声耳语，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
姚林木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单脚跳着赶紧跟上解释，“杨姐，你专门取笑我的是吗？都说只是一个意外，意外啊……”
管你是不是意外，结果总有好的方向发展。第三审讯室内，女大学——侯若心表现得比较奇特。她一直端坐在位置上，目光零散，直勾勾盯着一处，嘴角微微扬起，一动不动，除了呼吸的起伏能证明她是个活人以外，不然肯定都认为抓到了一个人形玩偶。
那可怪碜人的啊。石胖子坐在这里看守几分钟，就已经觉得磕碜人了。他不耐烦抖抖腿，又看了看墙面的时钟，滴答滴答……正常运转的声音，使得审讯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沈科长，怎么还不来啊。”石胖子掩嘴嘀咕，目光一直盯着门口。
侯若心看出石胖子的焦虑，张嘴言，“警官，不用害怕。我不是吃人的！你也不好吃，做成石膏标本，也不好看。呵呵呵，额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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