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仔仗着这里是自己的大本营，看到齐封原气势高涨，让梁老大和兄弟们好好教训他们。
黎幸一摊手对着齐封原，自己完全不想上手，齐封原更没时间在这浪费，速战速决，来一个点一个，点中一个晕一个。
轮到最后，梁老大又怒又慌，樊仔想溜，必然是溜不掉的。
短短一分钟而已，一地“躺尸”，毫不费力。
樊仔咽了咽口水退无可退。
“想再尝尝昨晚的阴风吗？”齐封原表情和善。
叶晓努着嘴，想到昨晚自己的状态，心里挺不痛快的，走过碰碰樊仔，把他冻得一个哆嗦。
樊仔大喊道：“这是大白天，你别想吓唬我！老子不怕你！”
“你昨晚的反应很奇怪，我们暂时不谈，现在说说你偷的那些钱，李树建这个名字你一定很熟悉，相信高队长和你说了很多吧。”
“老子不就是偷了他的钱吗，你们怎么没完没了的，钱早就花光了，没有了！别老找我，警察都把我放出来了，你们还要干嘛！”
李树建在蛇皮本中撞击着，齐封原能感觉到他情绪的焦躁，有些犹豫要不要放他出来。
如果再出现昨晚那种情况，他没把握能救回人来。
黎幸一在他身后淡淡说道：“这个人没什么道德感，讲道理是对牛弹琴，你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吧。”
恐惧和压倒性的力量，对付樊仔这样的人最有效。
齐封原揉揉肩膀，懒散的状态显露，可周身散发的气势令樊仔紧张地直咽唾沫。
樊仔觉得自己很无辜，不过是偷了钱，怎么就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盯上，。
“我跟你说，你最好别再靠近我，我可是有靠山的，你昨晚那些小动静根本不算什么！”
齐封原就等着他说这个，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等他说。
“你站稳了，老子在地府有人！”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尴尬的安静。
黎幸一的兴趣被调起来，更不用说齐封原了，叶晓眨巴着眼睛回看齐封原，好奇地不行。
自从她成为灵魂后，对这类玄乎的东西就特别感兴趣，如今有个话多找死的家伙说自己和地府有关系，简直是惊喜。
樊仔直觉这气氛不对劲了，眼前的两个人看起来既不是觉得自己撒谎，也不是觉得害怕。
好像成了个观赏植物，樊仔感觉如芒在背，刚才的气焰下去一半，有时候人的本能还是很准的。
“接着说啊，我等着呢，你地府认识谁？”齐封原问。
“反正……反正你别惹我！”
这句话瞬间暴露，叶晓都能看出他是色厉内荏。
齐封原勾唇踱到他身边：“说这些都没用，你只要告诉我，你那天偷钱的全部过程，还有为什么要杀害他们一家。”
“谁他妈杀人了！”樊仔一激动怒道。
啧，看来还是要对峙。
齐封原掏出蛇皮本，对着本子嘱咐里面的灵魂控制好情绪，才翻开封面让他出来。同时手中没停顿，提前对李树建做了预防措施。
那边樊仔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心里直直打突。
齐封原不由分说地按了他的额头一下，樊仔躲不及被点中，猛然看到眼前多了个人，吓得嗷一嗓子。
李树建简直就想扑上来，好在被齐封原拦住。
“谁！这谁？怎么跟鬼似的！”
“我们就是鬼啊。”叶晓插话。
樊仔又看到突然出现的叶晓，倒吸一口冷气。
李树建凶狠地瞪着樊仔：“把钱还给我！那是我为妈借的救命钱，你这个没良心的贼，怎么能偷我的钱！”
情绪到底是不受控制的，樊仔被这股子阴气刺激地一个劲打哆嗦，牙齿打颤。齐封原按住李树建的肩头，和刚才埋下的预防措施相呼应，牵制了一些。
像樊仔这样的人，和颜悦色永远没有用，让正主用绝对的强势逼迫他，他就会乖乖老实。
总是有太多这样的人欺软怕硬，就算是小偷也是找好下手的人当目标，可他这种把目标钉在救命钱上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恶。
樊仔浑浑噩噩地口不择言起来：“我偷的又不止是你的钱，你盯着我干嘛呀，你人也不是我杀的，我虽然偷钱，可是从来不干杀人的事，杀人那是……”他看了眼昏迷的梁老大。
“杀人都是他干的，我什么都没做过。”
齐封原直截了当，过去再把梁老大点醒，在他迷糊的时候，揪着衣领让他看李树建：“喂，你是不是派人杀了他们一家？”
梁老大懵逼着摇摇头，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状况，正要破口大骂加反抗，又被齐封原点晕。
一系列流程动作娴熟，简单粗暴。
不得不令人怀疑，他这种方式用过不止一次。
齐封原对樊仔耸耸肩：“你老大说了，人不是他杀的，那就剩你了，只有你和李树建有最直接的接触。”
黎幸一在环境外有些看不下去，过去盯着樊仔，点出一根手指，对他做个老实听话的手势，询问开始。
“你偷了李树建的钱。”他陈述这个所有人都已知的事实，来给樊仔确定对话的基准线。
樊仔点头，他就接着说下一个事实。
“你和李树建进行了对峙，因为他追上了你。”
樊仔的眼神游离，极轻微的点头幅度后赶紧摇头。
黎幸一捕捉到这些情绪和动作，拆穿了他：“撒谎，你们见面后，李树建要求你还钱，但是你不承认，很可能还对他恶言相向，你们动手了吗？”
樊仔瞳孔放大，表情惊恐。
“OK，你杀人了？”黎幸一突然抛出这个问题。
樊仔猛摇头：“我真没杀过人！那是要命的事情，我才不会干。”
叶晓忍不住说：“你偷了人家救命钱，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那关我什么事。”樊仔无所谓。
李树建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忍不住，跳到樊仔身上就和他扭打到一起。
怨恨情绪没有更大范围的扩张，齐封原就暂时放任他们打。
黎幸一和齐封原交流了一下刚才得到的信息，有些遗憾地告诉他，这条线索可能也是断的。
齐封原沉思，应该没这么简单，这个人就算不是真的动手杀人，也和他脱不了太大的干系。
“偷钱判不了多久，他没杀人。”叶晓遗憾地说，“而且他说不定就是被那老大用什么手段给保出来的，一个小偷而已。”
樊仔的战斗力可比李树建强不少，只是李树建现在是怨灵，手中的拳头都是带着森寒的怨气，冷得像万年冰川，很快樊仔身上就出现了一处一处的冻伤痕迹。
这种冻伤是永久性的，至此，齐封原依然不准备上去拉架。
樊仔已经疼得嗷嗷直叫，嗓子喊劈叉了还在挣扎，搞得整个屋里都是这种尖利的惨叫声，让人听着起鸡皮疙瘩。
叶晓咬咬唇，望向齐封原。
他挑眉，上前按了按李树建的肩膀，原本以为李树建会推开他，但李树建却是浑身僵住了。
李树建垂下头，眼神恍惚，樊仔吓得不敢动弹，抖如筛糠。
“我不甘心，为什么是我遇到这种事，医院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要偷我的钱，那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就被你用刀一划全拿去了……”李树建神色悲戚，他想哭，但灵魂没有眼泪，他哭不出来。
这就导致表情扭曲地非常难看，黎幸一在旁边看着，拿出纸笔记下：灵魂做不出完全悲痛的表情，很多人类身上有的反应，在灵魂上没有体现。
樊仔在下头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把钱给你还回去行吗，老大下午把我弄出来已经给了一笔钱，我再给你那个妈送点，你，你放过我。”
齐封原蹲下身，把李树建拉开，樊仔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整个人就迅速缩成一团冻得不行。
他现在唇色发白，脸都冻紫了，手臂露出来的皮肤出现水疱，紫黑色一块接着一块，正常的皮肤基本找不到了。
这样子得送去医院才行，要不然容易出人命。
齐封原打了120，控制住樊仔让他不要乱动，这种水疱弄破的话，感染之后非常麻烦。
樊仔的表现变得迟钝，话已经快说不出来了，就是开始重复一个词“旺…亡灵…令…”
断断续续，很难辨别他具体要说的内容。
李树建看到他这副样子，生出几分愧疚，失神地看看自己的手，脑子里冒出自己一家惨死的样子，那份愧疚立刻消失，眼神又变得凶狠起来。
120急救车在十分钟后就赶到，因为最近那家医院就是李树建母亲所在的医院。
齐封原和黎幸一搭手把樊仔抬到外边，没让医护人员看到具体的经过，医院拉了人就走，同时好像还报了警。
长话短说了，齐封原弄醒梁老大，想警告他，别说出自己来过，但是被黎幸一十分嫌弃的推到一边。
“靠你这种方法居然还没搞得人尽皆知，也是奇了怪了。”
黎幸一上来就给这些昏迷的人催眠，成功让他们一脸懵逼地睡着。
只不过这一次是正常睡着，醒了就一忘皆空。
齐封原走在路上，结合着樊仔话语里的反常突然想到最后他说的那几个词，忽然间一个完整的人名出现：
凌魍。
难道是凌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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