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猎物不上门,猎手永远不会现身。
齐封原懒得再和对方周旋,能动手就抓紧动手,他真是受够了这一天天的宫心计。玩得比电视剧还溜,让人心烦意乱。
真当这是拍戏呢!
他自然运行灵力覆盖全身,丝毫未加掩饰,直直走进去,完全一副人挡杀人的架势,当然他不会真这么做,不过气势足够。
可是他猛然想起自己这样冒险,把怀里的蛇皮本给忘记了,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他能扛过去,但蛇皮本中的叶晓可就难说了。
刚才怎么就忘记把叶晓也交给沈博雅看着,现在带在身边,心底总有点担心。
“叶晓,待会安静点,无论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都装作不存在,我一不小心可能把你带到敌人的大本营了。”齐封原低声对着胸口的位置轻言。
叶晓从蛇皮本中传出两声咚咚的砸封面声,齐封原淡笑,就当她是理解了。
这个院子不算小,平日里也始终有人整理打扫的样子,可门口连块说明性的牌子都没有。若是什么文化古迹,早就给有指示牌了,就算成为哪家公司,哪个私人的宅子所有物,在当今的时代,总归是要有点证据的。
但它,特殊就特殊在此。
光滑的仿若初生,没有一点痕迹。
齐封原的戒心加重,他刚才没有太全面的看到那些被控制的人是怎么进入的,总之,他跨进院子时,伸缩门是自动开启的。
如此一来就两种解释,一,里面的人故意放他进来。二,这门坏了。
是不是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第二种?齐封原的嘴角擎着一抹笑意,请君入瓮啊这是。
台阶,起码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他能一眼认出来这种风格和砖头。
洋楼的正门经过翻修,门是仿古的现代货,一走进楼中,里头入眼的居然是实打实的老装修。
传统的楼梯,扶手,两侧的走廊,房门,白墙,还有各种那个时代才有的花盆和架子,他推开的瞬间居然有种穿越的感觉。
齐封原冷不丁朝外头看了一眼,还好,外头正常,空间正常,刚才的错觉完全因为装修风格而起。
他停下步子,精神凝听,楼内静悄悄地似乎没有什么活物,正好,他想,没有活物总该有死物,他不擅长应付活人,死人倒是能够得心应手。
“你跟了我那么多天,如今也该现身了吧。”齐封原朗声说道。
他的声音非常雄厚,用灵力协助,让他的话能够在整个楼中传递,确保声音可以使每一层楼的每一间房都能听清楚。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想报仇?我就在这,你用北楼的事情引起我的注意,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半晌,齐封原的耐心就快磨光了。他挺直了腰杆,告诉自己,或许对方不在这里。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终于得到回应。
“你认出我了?齐楼主?”
齐封原听到这把声音也终于笑出来,果然是他。
权猛,那个曾经孤身一人持续找齐封原打架报仇的奇怪家伙。
“好久不见,你是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方式可以让我束手就擒,还是又出了别的事。”齐封原轻叹,“我实在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恨我,而且我现在就站在这里,这是你的地盘,你还不敢出来见我?”
要不要这么怂啊,齐封原冷笑着,没说出这句话。
“齐楼主,我出现和不出现根本没区别,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记得我,更不会记得,早在我找你报仇之前,你还遇到过的各种各样的人吧。”权猛的声音在楼中回荡,有种不一样的味道。
说是神秘,齐封原更愿意把它称之为装腔作势,胆小如鼠。
话说到这里,他多少能猜到,他们之间的恩怨可能不仅仅是北楼的事情了。
“权猛,你这样太难为我这个老年人了,我的记性控制不住,很多事情,时间太长,记忆是会自动清空的。”
“是啊,你是谁?堂堂楼上楼的楼主,哪有功夫把时间和宝贵的记忆放在我们这些小人物身上。”
齐封原哈哈大笑:“没错,你既然知道,还特意考我的记忆力干什么?想看到我悔恨的一面?那真是太抱歉了,我虽然可能树敌不少,但做得事情还算是问心无愧。后悔这种情绪,真的……几乎没出现过。”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结,齐封原知道自己话中的目的达到了,他激怒了对方。
这种高高在上满不在乎的态度,是权猛最在意的地方,齐封原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迫使他说出更多的东西,得到的信息越多,齐封原才能有更全面的方式应对。
而且这次事情和灵魂无关,纯粹是个人恩怨……吧。
接下来的事情再次证明,话不能说太早,事儿不能想太清,权猛还真就不单单是因为个人恩怨而来。
他可有个非常合情合理的理由,齐封原听到时,差点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毛病了。
权猛还是没现身。
“齐封原,你仗着楼上楼和自己的身份,枉顾灵魂规则,自己徇私,又阻碍别人,你自私自利,你和楼上楼都该被葬送。”
齐封原噗嗤一乐:“兄弟,你这话纯粹是中二动画看多了,那我陪你说道说道,您是想替天行道呢?还是惩恶扬善呢?我楼上楼还容不得一个外人插手吧。”
“在北楼的事情之前一年,你刚刚成为楼上楼的接班人,那时候你可能忘记了,当时黄浦江大桥上,有一天出现了一个落魄的逃亡人,那个人在桥上遇见了你。”
齐封原鼻头皱起,这么久远的事情,他真的没印象。
“……你果然不记得。”
废话,我tm又不是天才神仙,更不是什么魔法师可以取出自己的记忆存起来,我上哪记得住过往每一天发生的事情。齐封原没好气地想,但通常这样子找旧账的人,往往都是因为对方的某句话或者某种行为在心里留下过阴影。
齐封原实在回忆不起来:“给我点提示吧,我应该不会故意伤害你吧?”
“你害死了我的妻子。”
齐封原很懵,当时他如果遇到了墙上的人,那也没见过权猛的妻子啊,害死他妻子这说法从何而来。
权猛似乎不想跟他心平气和地说话,他半天没动静,接下来就是周围络绎不绝地脚步声,开门声,和下楼声。
很快齐封原站在原地就被周围堵得黑压压地人群,弄了个进退两难。
这阵仗看着可有点瘆得慌,楼梯上挤满了人,一楼的客厅挤满了。
如果都是鬼魂,他毫无惧意,但都是普通人类,这事情就棘手。
“怎么,你不是连规则都能破坏的吗?还怕这些区区的人类?”
齐封原仰脸:“权猛,你做过执能者,虽然我不清楚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但你多少对我有了解,你说我破坏规则,总该说得明白点。”
“这些人全是附近的居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有老有少,有的明天还要上学上班,回家带孙女。”权猛的笑声显得阴森,“你自己考虑考虑怎么解决他们吧,两天后,我还会在这里等你,到时候希望你能想清楚点。”
随后,权猛的气息消失了。
而人群,每一个人的眼中全是慢慢的死灰气,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你,在黑暗的夜色中,泛着幽光。
他不得不再次感慨,人有时候比鬼更吓人。
这里起码有一百个不止的平头老百姓,每一双眼睛死气沉沉,把你围堵在密不透风的楼中,除非变成鸟从天花板的高度飞出去,否则别想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出半分肉去。
眼下的环境就是这么别扭,齐封原在脑中过了几遍能解除这种控制状态的术语,但当初他真没认真学习这一块,所以说实话,他可能背不完整。
人群就在此刻开始向他聚拢,齐封原感到头皮一麻,硬着脖子把灵力扩散到身体周围,暂时阻止这些人的贴近,然而被控制的肉体,如同行尸走肉,他们丝毫不觉得疼痛和呼吸困难,全在往这个灵力圈出的空间中挤压。
十个、二十个还好说,当一百多号人一起挤压,这对灵力圈造成的压力就太大了。齐封原皱着眉头,给沈博雅发出信号,让他把小鬼也带进来。
既然权猛已经不在这里,威胁相对就会少很多。
沈博雅推开门,目瞪口呆。
“卧槽齐哥……这什么情况,我密集恐惧症啊!”沈博雅浑身一抖,眼前彷如千军万马压境,十分吓唬人。
齐封原高喊道:“齐术,把你看过的法术书里,挑几条驭人束人的念出来听听。”
齐术脱口而出七八句,齐封原灵光一闪,捕捉到自己需要的,当即把一部分灵力转为出去,配合自己念出的口诀,散到人群中。
几秒钟后,人群给他施加的压力减少了一些,但还有人在往中间挤压。
沈博雅皱眉:“那人是用不同的术法把他们控制了吗?我再帮你多试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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