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然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直视范栗的眼睛,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坚定:
“宁府的事,还轮不到范公子操心。您若再不走,我便叫人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宁家对你不客气!”
“叫人?不客气?哈哈哈哈哈哈....”
范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
“你叫啊,看看谁敢动我?你男人死在战场上了,宁老头又快不行了,如今这府里,你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陆嫣然,那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吓得陆嫣然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别太过分了!”
陆嫣然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因身孕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强忍着怒火。
邢管家则是侧身上前,挡在了陆嫣然前面。
“过分?我今天就是要让你知道,得罪了我范家,没好果子吃!”
范栗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挡在陆嫣然身前的邢管家,然后又轻蔑的盯着陆嫣然,眼神中满是羞辱与挑衅 。
“大家都知道,她不过是个从教坊司出来的女子,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进了宁府,还妄想母凭子贵!”
范栗突然提高音量,手指着陆嫣然,对着在场的下人们继续叫嚷道:“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
这话一出,厅里一片哗然!
陆嫣然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一字一顿地说: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范栗冷笑一声,脸上写满了嘲讽。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的出身,你以为进了宁府,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别做梦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放肆地打量着陆嫣然,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你!”
陆嫣然气急,眼睛都变得红红的,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直接上前伸出手就甩了范栗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这一耳光清脆响亮,在大厅里回荡。
范栗的眼神由嚣张变得震惊,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几秒钟后,脸上的神情慢慢转变为愤怒,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tm敢打我?你个烟花柳巷的骚浪贱货...”
范栗当众被陆嫣然打了个耳光,虽然力道不重,但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愤怒随即便冲昏了他的头脑,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打陆嫣然。
而陆嫣然身为弱女子,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好紧闭双眼,心中满是绝望,慢慢等待那巴掌的落下...
结果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疼痛。
她缓缓睁开眼,只见侍卫统领凌峰脸色阴沉如墨,像一座山峰般挡在她面前,右手如同钢钳一般死死钳住了范栗的手腕,语气冰冷:
“范公子是欺我宁家无人否?”
“我们老爷怎么说也是大燕唯一的异姓王爷!在我宁府如此放肆,还敢欺辱我家孙夫人,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说罢,凌峰用力往后一推,范栗整个人都“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手腕上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凌峰一接到消息,心急如焚,即刻带着府中亲兵,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刚到宁府,就瞧见范栗这个家伙,竟胆子大到要对陆嫣然动手!
凌峰此前见过范栗,知晓他的身份,碍于他是三公之一—太师范建的儿子,这才强忍着没有拔刀相向!
否则,以他的暴脾气,范栗此刻恐怕早已横尸当场。
范栗被凌峰猛地一推,摔了个狗啃泥,模样狼狈不堪,别提多滑稽了。
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接连两次丢尽颜面,范栗顿时暴跳如雷,扯着嗓子气急败坏地大喊:
“他妈的!你竟然敢动我?都给我抄家伙,弄死他们……”
他身后带来的一众家丁,也都跟着蠢蠢欲动,摩拳擦掌,那架势仿佛真要大干一场,血溅当场。
凌峰见状,毫不畏惧,“唰”的一声,利刃出鞘,刀光闪烁,寒意瞬间弥漫开来。
“范公子,这里是镇国大将军府!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凌某出手会留情一次,但绝对不可能有第二次,还请范公子自重...”
凌峰冷漠的说道,但他眼神之中散发的杀气明显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会动手杀人的!
镇国大将军的尊严,岂容这些跳梁小丑随意践踏!
“吁~”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恶战一触即发之时,宁府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声紧迫,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紧接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兵甲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传来,节奏分明,让人愈发紧张。
众人闻声望去,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原本宽敞的王府门口,此刻齐刷刷地站着两排身披银甲的士兵。
这些士兵眼神坚毅如钢,面沉如水,脸上满是漠然之色,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在队伍的最前方,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矫健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他缓缓在宁府门前停下,眉眼如刀刻般深邃,目光犀利似鹰。
当视线扫过宁府那破碎不堪的大门时,眼中陡然间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意,仿佛能将人千刀万剐。
范栗看到来人,心中暗叫不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见了鬼魅一般,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
“怎...怎么可能?这铠甲...他们是驻守钪南关的靖边军?你...你是宁永江!?”范栗不敢置信的说道。
他怎么不知道宁永江竟然从南境回来了?
南境可是大燕和大魏的两国交界处,那里常年驻守着身着银白色铠甲的靖边军,目的就是为了抵御南边虎视眈眈的大魏的骚扰...
而作为全军统帅的宁永江,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回来?
“难不成....是陛下的意思?”范栗心想。
范栗不是傻子,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想着接下来可以应对这件事情的办法!
而邢管家则是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因为旁人或许不清楚,可他再明白不过了!
此人正是宁老爷子的嫡长子,宁凡的父亲——车骑大将军宁永江。
他常年镇守边关,手握五十万雄兵,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绝对统帅。
此次,他在边关收到燕皇的紧急召令,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宁家的男人,为国家尽忠职守,他毫无怨言。
毕竟,身为一名军人,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本就是他的宿命,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别人家的儿子可以死,凭什么他宁永江的儿子不能死?
可老爷子缠绵病榻,病情日益加重,儿子又生死未卜,音信全无,这让他那颗久经沙场、坚毅如铁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
于是,他即刻点齐一百亲军,奉燕皇的召命,马不停蹄地赶回京都 。
可他刚刚回来他看见了什么?
自家宁府的大门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怀了他们宁家唯一血脉的儿媳妇被人羞辱?
还有一条傻狗在他们家里狂吠?
这他娘的,他一直都自认为自己还是个脾气很不错的人!
小时候宁凡淘气他也就一天才打了八遍....
可就连他脾气这么好的一个人此刻都已经忍不了一点了!
“大...大少爷?是您吗…”
邢管家泪流满面,对着宁永江“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去!
“大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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