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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怀义说，“哦，谢谢，你走吧，没你的事了。”他觉得这个人可能是柳一干，但是没有亲眼看见，不能乱说。
中年妇女又劝慰母子俩几句，便告辞了。
舒怀义就叫母亲赶紧把花圈拿出去扔掉，免得安茹回来看见又生气。
母亲气还没有平息，十分哀伤地流泪说，“这个人不应该啊，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伤人的事情呢？这东西进门，晦气呀！我得先跟菩萨祷告祷告去。”也不管儿子反对不反对，拿了花圈，就去了自己房间。
舒怀义虽然生气，但是并没有把它看得多严重。不就是对我有意见，给我送这么一份特殊的节礼吗？除了给我和家里人一些刺激，还能起什么作用？送它的人，倒是十分可耻、可恶、可悲、可笑！
正想着，门一阵响，安茹回来了。
她笑嘻嘻地说，“我是提前回来陪你的。”
“厂里有什么事情？”
“工会组织了一个晚会，正要人忙。我说你受伤了，要照顾，就请了假。”
“我要你陪什么？你应该在厂里忙晚会。”
“你这个人，真不识好歹。”见母亲拿着黑布包过来，神色不对，眼睛下面似有泪痕，就问，“妈妈拿的什么？”
舒怀义连忙跟母亲使眼色。
母亲支支吾吾地向外走。
安茹拦着母亲，从她手里拿过东西，打开一看，吃惊地问，“这是哪里来的？”
母亲只好把事由说了一遍。
安茹顿时哭泣起来，一边数落丈夫，“我说，你不能得罪小人，你不信，现在好，人才受一点小伤，这个晦气东西就送上门了！这不要把人气死吗？不行，我要把这个送公安局，请他们查查，究竟是谁干的缺德事。”
舒怀义连忙瘸过来，夺过花圈，拿出那一张写着“舒怀义千古”的纸条，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值得报警？我不怕鬼鬼自灭！”
母亲一边把纸屑收拾到黑布袋里，一边唠叨，“怀义说得也对，百忍成金，千忍成佛。咱不跟小人一般见识。我跟菩萨磕头，打过招呼了，万一真有什么灾难，全降到我一个人身上，跟你们无碍。”
舒怀义又好笑，又感动，便抽了两张餐巾纸，瘸了两步，递给安茹说，“行了，没事了。你揩揩脸，下楼去把它烧了吧，别让妈妈爬上爬下的了。”
安茹擦了脸，瞪了他一眼，“谁要你起来献小殷勤？腿没好呢，还不老老实实坐着去。”说罢，拿了花圈，包好，遮遮掩掩地下楼去了。
晚上，舒欣回来吃晚饭，几个人都不再提这件事，尽拣愉快的话题说。
安茹知道丈夫嘴上豁达，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想调节气氛。吃过晚餐，她就招呼儿子，“舒欣，你今天晚上没有自习课，陪爸爸谈谈。他困在家里几天了，着闷呢。”
舒欣高兴起来，“要陪我们都陪，奶奶，你也过来。”
母亲笑道，“我一不会说，二不会唱。”
安茹跟母亲使个眼色，说，“随便谈谈嘛。”
母亲会意，连忙说，“陪，都陪。”
舒怀义也来了兴致，吩咐儿子，“你把糖果、瓜子、葵花拿过来。”
舒欣应诺，飞快地拿来干果、零食，分放在两个茶几上。又给每个人倒了茶水。
于是，母亲和舒欣坐到一边，安茹和舒怀义坐一起，一边吃，一边聊起来。
安茹说，我们工会搞了个节日猜灯谜竞赛，你们父子两个，平时都吹自己聪明，我说几个谜语，看你们谁先猜到。
舒欣慌忙说道，“生姜还是老的辣，我哪里说过比爸爸聪明了？我要比他聪明，他的局长不是给我做了吗？”
3个大人都笑了，说，关键时刻就玩滑头，谦虚起来了。
于是，安茹道，“我出3个谜面，父子两个那个先猜中两个，就算赢。赢的人刮输的人3个鼻子。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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