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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俊耐着性子、硬着头皮听钱老板说下去，钱的话刚结束，他就生气地对舒怀义说，“局长啊，以后请你不要让我参加这个事情！”
“为什么？”
“我不想承担反对改革创新的罪名！”
“人家有提出意见的权力，我们有按章办事、据理力争的责任嘛！”说了这话，舒怀义低头喝水。
“好，我就说两句。”丁俊转脸对钱老板道，“按照你这个条件，绝对是行不通的。你还是趁早到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大展宏图去吧！况且，我们党委——”
舒怀义摇手止住老丁的话，“不要说多少无关的话。”又对钱老板道，“老板啊，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钱远进以不紧不慢轻轻松松的口气说道，“有个情况，我想告诉领导，我已经和中学的施校长接触过一次，哈哈，谈得十分投机。”
舒怀义以不介意的口气问，“条件、要求都和他谈了？”
“当然。”
丁俊，“他是什么意见？都同意？”
“领导就是领导，一下子就猜对了！”钱老板得意地笑着，口气似乎真在夸赞丁俊。
丁俊咬牙忍住了一句骂人的话。
舒怀义站起来说，“我们和学校都没有决定权。”
“决定权在哪里？”钱老板语气很温和。
舒怀义看着他说，“当然在上面。”
“哦，我也觉得，只有市委、市政府才能做最后的决策，对吧？”钱老板起身说。
舒怀义说，“不过，上面不会盲目决策，也要听取下面的意见。”
“嘿嘿，中国的国情，我知道一点，上面要办的事情，下面就是反对也是白费力气，对吧？”
“哈哈，这么说，你今天来这里，也是白耽误时间啊，对你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嘛！”
“不，值得，值得，向领导学习嘛。嘿嘿。”钱远进有些尴尬地笑笑，和两个人握手告别。
上了车，杜文文看他脸色像有人欠他几百万似的，就小心翼翼地问，“钱总，怎么样？”
钱总：“哼，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开车吧。”
“都说姓舒的死原则，看来名不虚传呢。”杜文文开动了小车。
“没有什么大不了，我有四个字对策，足以打破一切难关。”
“哪四个字？”
“上层路线！”
“对呀，上面打通，一通百通。”
钱远进面露微笑，伸手搭在她的大腿上揉压着，小声说，“晚上到你房间去。现在我心里有些不通，跟你讨论一下，就一通百通了！”
杜文文抿嘴一笑，没有做声。
警车赶到市长被包围处，公安局局长常安民从车里出来，一看阵势，不由得大吃一惊，也等不及人马到齐，只和3、4个下属过来，一面大声招呼，“对不起，请让一让！”一面往人群中间挤插。跑步赶来的公安干警，看见头儿已经钻进重围，就一起涌入，硬是把人群推开一个通道。
常安民挤到花市长身边，见他正被4、5个男女工人缠住逼问着——“你说，我们的工资究竟什么时候发？”“我们厂的问题究竟什么时间处理？”“现在就答复！”“不行，你跟我们一起去围市委、市政府的大门。”
花成新头发散乱，面红耳赤，舌敝唇焦，喉咙沙哑，声音里带有请求的味道，“我说过几遍了，这些问题，我一个人解决不了，要集体研究；但是，我表个态，一定尽快处理！行不行啊？”
“什么尽快？这是拖死人过街的话！”一个红脸汉子揪着市长的胳膊，大声反驳。
“这个月再不发工资，我们就到你们领导家里去吃饭！”
一个戴工帽的大眼女气愤地说，还在市长肩膀上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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