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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成新在自家院子门口下了车，让驾驶员小包下午3点来接他，就提着包打开铁门，进了院子。
两条狼狗哼哼着扑上来，跟男主人磨蹭亲热。主人摸摸黑色的叫声“大黑”，又摸摸黄色的，叫一声“二黄”，笑着说，“你们想我吗？”
“大黑”“二黄”围着他摇尾巴。
院子有近200平方米，正面是一座两层楼，东西两面各有三间厢房，有走廊和一楼连接。院子中间有个花池，竖着一座剔透玲珑小假山，四周长着几珠桂花，池边还夹种了一些月月红和葱蒜。
冷月芳开了门，站在门前走廊上，说道，“吆，稀客来了！”
花成新看看妻子，笑道，“就这么欢迎我？”
冷月芳一边走来，一边低声说，“在外面人五狗六的，家来也就你这两个狗兄弟跟你热乎。”说着，接过包去。
花成新笑不拢口，“它们还真对我好，你看，我一进门就围着我转。”
冷月英从西厢厨房出来，笑着招呼，“大姐夫回来啦！”
花成新点头“嗯”了一声，说，“你辛苦了。”
冷月英说声不辛苦，就转回厨房去忙饭。
花成新跟在妻子后面，进了楼，一面问道：“小飞呢？”
“亏你还记得小飞，大忙人，不容易！”她放下包看他。
“什么话，事情再多，记性再差，也忘不了你和小飞啊！”
“你就是铁嘴鸭子铜嘴鸡，骨肉都烂了，嘴不烂。”
“嘴能烂吗？烂了，拿什么亲你？”接着不由分说，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又小声说，“今天，你显得更年轻漂亮了。”
“不要锅铲子修脚——疼死人，别说我不年轻漂亮，就是真年轻漂亮，也拢不住你那花心。”
“嗐，就是地富反坏右，也都摘帽子了，你不能老抓住我的小辫子不放啊！党的政策是既往不咎，我已经重新做人了嘛。”
“你还想摘帽？只怕你临死还舍不得摘掉那花心呢！”
外面传来儿子声音，“三姨，饭好了吗？”
冷月芳连忙推开丈夫，理理头发。
花成新坐到沙发上，冷下脸，等候儿子进来。
舒怀义不高兴地看了妻子一眼，又对妇女说，“这是学校的事情，我不便插手啊。既然想留下来，就还是好好跟徐校长谈谈吧。”
舒欣回来了，把门弄得很响。看见客厅有外人，跟爸爸做了个鬼脸，轻手轻脚地过来，叫声“阿姨好”，就把书包放在茶几上，往餐桌那边去。
妇女忙答“你好！”
母亲在放筷子，见孙子来叫她，笑眯眯地应诺，又搛了一块菜让他品尝。
安茹端上一盆汤，对儿子朝客厅歪了一下嘴。
舒欣会意，大声叫，“爸爸，吃饭咧。”
“哦，来了。”
妇女无奈，只好起身，恳求说，“还是请局长关心一下，代我们打个招呼，我们再去谈，才有用呢。”
舒怀义看见儿子，不觉心软下来，说，“不谈——”
“局长真不肯谈，孩子就没有指望了！”话带哭腔。
舒怀义，“不是不谈，我意思是，下午给你打个电话吧。”
妇女脸上立刻阴转晴，连忙道谢，又说带来一点土产，表示一下心意。
安茹慌忙过来，坚决让她把东西拿走了。
一家人开始用餐。
舒怀义一边吃，一边说道，“人要有些同情心。”
安茹生气道，“我没有同情心吗？都像你，饭不吃，觉不睡，也忙不了。”
“假如舒欣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办？”
“我儿子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舒欣连忙问，“妈，那个妇女的儿子做什么事了？”
“跟女同学——”
“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些事情，他模仿力够强的！”
舒欣很委屈而气愤地瞪了父亲一眼，说，“我只跟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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