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教官松开我的手。
他让我替他包扎伤口,让我买吃的买喝的,还有衣服。
我满心欢喜地去忙这一切,我知道,我的判断不会错。
我的教官,我从小就喜欢的男人,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他一定是卧底。
他一定是在执行一项非常非常秘密的任务,任务的代价很大很大,要很多很多的人来配合他。
我也愿意配合。
我跟他在这所空房子里独处了三天,这三天里,除了我给他买饭回来时候会对我说谢谢之外,他几乎不开口。
极少数开口的时候,也是在打电话。他很谨慎,每次打电话都不会超过30秒,他常常会一个人坐在大窗户旁边看着外头的天空,他从来都没有主动理过我。
第一次被人用枪顶着脑袋,是第四天的早上,彼时我正拎着早餐回来,屋子里多了两个满身杀气的男人,他们全身上下都是黑衣的,我认为他们是来伤害他的危险分子。
我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腿,打死也不放开。
我朝他大喊:“快跑啊!教官快跑啊!”
我以为我会死。
可他们很快把我送回学校。
然后,便没有了他的消息。
又过了很久,我在新闻上听到了他的名字,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新闻说,他卧薪尝胆十年,终于替肖家昭雪,他终于让国内第一大蛀虫受到了他应该有的惩罚。
我哭了,哭得像个疯婆子。
我又逃课了,来到了总统府附近,我知道,他今天晚上会在这里。
我想亲眼瞧一瞧他,我想亲口听他说一句,我很好,我一直没变。
可我只能在外头祈祷他快些出来,哪怕他坐在车里,车门车窗都关着,甚至不会看外头一眼。
甚至,他可能已经离开了,我却没有发现。
但我是幸运的,在我等了四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看到他了。
他一个人从灯火通明的总统府出来,保镖远远跟着,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躲在暗处,突然哭了——这股情绪,我自已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它会来得这样突然。
不过,我得感谢我的哭。
我被他的保镖发现了。
我被拎到他的面前,我哭着喊他教官,我说,教官,我很高兴,我还能再见到你。
“你是,那个女孩?”他皱着眉,像是不太确定。
我想摇头但最后我还是点头了:“是的教官,是我,是我,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我一定跟狼狈极,头发是乱的,刚刚才哭过,脸一边干一边湿的,脸上抹的那些廉价的化妆品都花了,说不定我现在就像个鬼,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皱眉呢?
他一定不相信我是我。
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他的笑声。
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的好听,就是我室友说的那种听了耳朵会怀孕的声音。
我觉得我要怀孕了,我甚至在操心起我们的孩子该上哪个幼儿园。
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可梦终究是梦,我很快醒了过来。
“你是学生?”他问我。
我努力笑了一下,可天知道我有多紧张!
“是的教官,我是学生。政法大学的学生。”
“我很快就要毕业,毕业之后,我会到中南海工作,教官,以后请多多指教。”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一定是回中南海工作的。
他没有回答我,只给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那天晚上之后,我再也没遇到他。
一直到他当选为总统,一直到我成为他的秘书之一,每天与他朝夕相对时才敢确定,我真的走到他的身边来了。
可是他已经忘记我是谁了。
很悲哀。
可他并没有义务记得我啊!
他当过那么多学生的教官,他东西南北地跑,他见过的人那么那么多,我怎么能够要求他记得我呢?
我小心翼翼地藏着我的那点小心思,我曾经非常阴暗地幻想过,如果那个叫顾桑的女教官跟他反目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经常对着顾教官的照片发呆了。
他是我见过的,最痴情的男人。
秘书室的人每天都在谈论前总统怎样前总统夫人怎样怎样,可我的眼里我的心里,都只有他。
我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让我做他的贴身助理,他让我住进总统府,跟他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他让我二十四小时待命。
每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都会窃喜,我欢喜地认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我们在偷偷约会。
“温小暖,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正在收拾他的书桌,他突然问我,并且眼神轻佻,他甚至抬起了我的下巴,他的唇,离我的唇,不到两公分。
我头脑发热差点就承认了。
可我不敢,我怂怂地否认了。
我说,肖先生,虽然你很好,可你不是我那杯茶——
他不是我那杯茶,他是我胸口的那颗朱砂痣,是我心头的那抹明月光。
在我还没有走进他心里的时候,他吻了我。
我顿时天旋地转。
他一定知道我是谁,可我不敢确定他吻我的时候,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吻的是谁。
我不敢问。
我只是在事后很用力拭我的嘴,很委屈。
“肖先生,请你以后对我尊重些!”我差点哭了。
他的唇那样灼热那样柔软,可他吻的不是我,是别人,是一个我穷其一生都无法与她相比的女人。
那是他胸口的朱砂痣,那是他心上的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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