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诺羽在说话时，楚苏靖只是静静地听，等到商诺羽说完了，她依然没有开口。
反而是商诺羽看着她笑了起来，主动说道:“听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想说或者想问的吗？好歹我也算是给你表白了啊。”
楚苏靖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其中的情绪复杂得让他也看不真切。
商诺羽确实算是又跟她表白了一次。
为了更好地让她理解自己当时到底有多绝望，商诺羽一股脑儿地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单恋也一并说了出来。
从七岁初见时的怦然心动，到之后洞窟里的情根深种，每一天他都会更爱她一点。
虽然说知道他是宫诺之后，楚苏靖联想到林逸柏查到的八卦，就能轻易知道他在等的人是自己，可是亲耳听到还是会感动。
只不过感动过后就是深深地愧疚，她知道有些人一直在找她，可是她当时完全就没有去在意。
直到此刻听到商诺羽的剖白，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理解过他们的感受。
那时的她满身的悲伤和愤怒，一心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她的痛苦是最重要的事，根本不会去考虑别的事情，完全就是个混蛋。
但是这些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她再如何后悔也无法改变过去，虽然道歉很苍白，但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所以听到商诺羽问她，楚苏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出那三个字，就突然被商诺羽打断了。
“如果要说对不起的话还是算了吧，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歉意。”商诺羽的语气略微生硬，楚苏靖的道歉便这样梗在了喉头，没有办法再往前进一步。
她当然知道，比起为过去的事情道歉，商诺羽更想要的是她未来的承诺，可是她不能给。
承诺这种东西是把双刃剑，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她的承诺就会变成他的束缚。
更何况是面对这样一个深情至此的人，她怎么敢许诺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未来？
之前她还想过，实在不行就请他等一等自己，等她处理完木朗怀的事情，就会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但是现在她甚至连一句“等我”都不敢再说出口。
万一她回不来，那这两个字就会成为他心头的一道沟壑，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
她不想这样。
见楚苏靖满脸为难，商诺羽就知道他想要的注定是得不到了。
“我这刚表白完，你要是一说对不起，不是代表着拒绝吗？”
楚苏靖愣了一下，抬头便看到了商诺羽勉强的笑容。
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已经明了，自己又伤了他，楚苏靖心里一痛，不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道:“你的痛苦，你的悲伤，我都感同身受，所以，现在有我陪着你了。”
－－我弥补不了过去，也约定不了将来，但是现在的我，全都交给你。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商诺羽看着楚苏靖略显焦急的神色，好像生怕他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最终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没关系，虽然等待的时间那么漫长，那么孤独，但是都没关系。
因为你最终还是来了。
只要最后有你陪在我身边，那些曾经伤感的过去也会变得美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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