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诺羽很快就发现这个目的并不难达成，楚苏靖就在一楼大客厅的中央站着。
看到她微垂着头的身影，商诺羽就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事情，放缓了脚步朝她靠近。
楚苏靖似乎并没有想得太深，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对周遭的环境没有任何觉察，反而很快就意识到了身后来了人。
她转过头对商诺羽笑了笑，问道:“来了？”
“嗯。你知道是我？”
“感觉是你。”楚苏靖淡淡的笑着将头转了回去。
商诺羽上前走到了她的旁边站定，和她一样微扬着脸看着前面墙上挂着的一块儿牌匾。
“清雅中直。”商诺羽轻声将上面的四个字念了出来。
“嗯。清廉，谦雅，中庸，正直。”楚苏靖点了点头，又笑着补充道，“老祖宗留下来的家训，我倒是除了清廉，一个不沾。”
“是吗？”商诺羽转头看了看她。
“起码中庸一道，我就差得远呢。”楚苏靖笑得开心，商诺羽却没有笑，也没有回答。
“老爷子都跟你说了吧？”楚苏靖见他不答，主动开口问道。
“你觉得他会跟我说什么？”商诺羽反问。
“总之就是该说的都说了吧。”楚苏靖依旧没有看他，语气淡淡的，一点儿都不关心他们说了什么。
她的眼神一直定在那四个字上，像是要找出点儿什么东西来。但是半晌后，她还是放弃似的移开了视线，自嘲般地笑着离开。
“中庸之道，无过无不及。呵呵呵呵，差得远呢......”
见她头也不回地走开，商诺羽放在腿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低声问道:“你昏迷的那几天，梦到了什么？”
楚苏靖脚步一顿，很快又继续向前，只有一句听来无比悲凉的轻笑声，落入了商诺羽的耳朵里。
“也没什么，只不过梦尽了一生。”
说完，她就像一阵清风一样飘走了，没有给商诺羽留下半点追问的机会。
商诺羽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难得地没有想去追她的心思，而是和她刚才一样将视线定格在了头顶的牌匾上。
“偷听别人谈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商诺羽话音一落，楚涵一就从他刚才来的那个门后钻了出来。
“你俩这么站在客厅中间说话，还怪别人偷听？”
“她知道你在，但还是说出来了。”商诺羽没有理会他的不满，转头看向他沉稳地开口。
“对啊，那意思就很明确了嘛。有些老爷子不清楚的情况，她想让我给你补补课。”楚涵一说着就抬腿朝二楼走去，“来吧，我的讲义在上面。”
商诺羽毫不犹豫地就跟着楚涵一进了书房，看他在一排书后面摸了半天，然后掏出了一个盒子。
“苏苏在木朗怀过世后心理失衡，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楚涵一倒是没有废话，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盒子拿出一个笔记本。
“心理治疗？”商诺羽有些意外。
楚涵一头也不抬地答道:“对。不过与其说她是在治疗，还不如说她在逗弄那些所谓的专家，来来去去的被她玩儿走了好几个。看到情况有些严重后，我们只能去请卫教授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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