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凌风刚睡下，手机振动，收到一条微信。
【方琳：风姐，我妈脑血栓住院了，我爸中年时候就下岗了。我也挺难的。】
凌风和方琳没在社交平台上说过话，她倒是记得，这是在京山捡到的孟安琪的前助理。
一个方脸女孩，帮着去找了胡梦琴做孟安琪的人证，不过显然胡梦琴后来还是被孟安琪摆平了。
凌风在输入框里打字：需要多少钱？
虽然凌风存款不多，但是奥陌陌开始接一些广告，综艺的出场费也给她结算了，魔术师接到的打赏费用也还算可观。
几秒钟之内，凌风已经盘算好了尽其所能的帮助方琳。
凌风的话还没有点发送，方琳下一条微信进来了。
【方琳：我这边真的太多事了，也很缺钱，孟的事情我会撤诉。我感激你曾经帮我，谢谢你，风姐。】
凌风盯着这条微信，方琳为什么要先说旁的事，最后讲到撤诉。
好像为了掩盖她撤诉的真正理由。
凌风删掉之前打的字，回了一句：【还安全吗？】
立刻有信息回过来。
【方琳：风姐，你真好。谢谢关心，我非常安全。】
如果受到威胁，应该不至于完全没有求救机会。确实没受到威胁，会撤诉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钱。
有时候，人决定去做一件事的原因很荒谬，却又特别符合人性。
觉得拿钱办事见不得人，觉得良知和公平没价值，又何必当初费劲吧啦的想要正义？
凌风倒不后悔帮助方琳脱离火坑，帮助她找到新工作。
反正她只严于律己，至于他人，一切随缘。
凌风没有再回复方琳。
扫了一眼手机新闻，网络上已经开始大肆渲染，孟安琪助理因起诉证据和理由不足而撤诉的消息。
孟安琪拿捏准了方琳收受金钱的短处；方琳握着孟安琪虐待助理的事实。
一次又一次的，金钱在地球上创造出微妙的平衡。
凌风将手机扔到一边。
闭上了眼。
……
脚趾头微微吃痛。
凌风抬眼看去。
这掀起眼皮的动作居然让她感到有点沉重。
眼前是一片丛林。
凌风凝视的档口，一瞬闪现成红绿格子，立即又恢复成丛林繁茂而绿意盎然的样子。
好像刚刚都是凌风眼花。
她的腿不自觉朝丛林方向走去。
一路夹杂着电磁噪音。
路过一条小溪，溪水里映照出电视屏幕般的天空，以及凌风的样子。
狗头看着很狰狞。她伸手调整了一下狗头面具，才觉得头没那么沉重了。
忽然有一个觉知浮现在凌风脑海：啊，这里是地下城的边缘地带，自由探索丛林。
奇怪，为什么来地下城了。
——来地下城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两个念头在凌风脑海里交织了一会儿。
两股念力都很强大，最终凌风清醒的那个觉知，识别出这是一段梦境。
走到一片高大森林的入口，凌风看见一名男子斜靠在大树边上。
直觉告诉她，刚刚就是这个人用石子扔她的脚。
凌风动念，男子靠着的大树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这才想起来，自由探索丛林都是全息投射。如果想让大树轰倒，正确的打开方式是修改程序。
“你戴的这是什么面具？”
那男子出声，声音清澈如水。
“怎么了，羡慕？”凌风走上前，那男子戴的是没有任何样式的纯白面具。
这面具近看像陶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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