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火海,辰宏伟的竹屋深陷火海中,我站在马车旁,傻了眼。
“啊——”我崩溃地大喊一声,想冲进去,天然居的店小二在后面紧紧抓着我,“姑娘,你冷静点,危险。”
不知道烧了多久,火势越来越弱了。
我跌跌撞撞跑进废墟里,不顾烧得毕剥作响的火堆,“辰公子——,映雪——”我大声喊着,可我知道,不会有人应我的。
他一定出大事了。我记得他说过,竹屋是他愿意一直停留的地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坐着,也是好的。如果可以,一定想终老于此。可现在,他一心想终老的地方,成了一堆废墟。
“姑娘,我们回去吧。”店小二叫我。
是的。他们不见了。
辰、映雪还有其他随行,通通都不见了。
早上,我搜遍了他们所有人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想到要问客栈掌柜的,于是急忙转身出房门,迎头撞上一个人,不好。
是店小二,却见他一个转身,灵巧躲过,手中端着一碗褐色的液体,一滴不洒。“您的药好了。和您一起公子吩咐小的,务必要看着姑娘把药喝完的。”
愣了一阵,是了,我昨天晕倒,看过大夫。我接过碗一饮而下,苦得眉毛凑成一堆了。“谢谢你。”
“姑娘客气了,小的应该做的。”店小二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交给我说:“这是公子托小的交给姑娘的。”
我打开信封,抽出一大叠银票,翻了一阵,不见有信,那么多钱,怎么回事?“小哥,这是……”
“哦,是这样的,姑娘,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和姑娘您一同住店的公子就带着其余的人,急冲冲地退了房走了,只吩咐小的熬好药和将信交给姑娘。”
真的就这样走了,留给我一笔钱?我不可置信,道个别都没有,难道你们还怕我纠缠你们不成。想着,便有几分失落。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着急,”店小二嘀咕着走开,“那贵公子还受着伤呢。”
“等等,”我赶紧叫住,“小二哥,你刚才说什么?”
店小二说:“是啊,他脸色苍白,是那个姑娘扶着走的。啊,对了,昨天夜里,我当值,是我给开的门,他站都站不稳了。”
我的心一下子揉了起来,抽出一张银票,抓着店小二说:“快,麻烦替我找辆马车,我要出去。”
回天然居的路上,我问店小二:“你听说过觉情宫吗?”琼儿玖儿说过,觉情宫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情报组织,这是我能想到的找辰的方法。
他愣了一下,回答我:“姑娘,天然居就是委托人联系觉情宫的唯一地方。”
“哦?”我诧异。
店小二想了想,又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但凡有人要委托觉情宫搜集情报,一定是我们掌柜的亲自处理的。”
“是这样。谢谢你。请问小二哥高姓大名,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对天然居的每位顾客都是有求必应的。姑娘不必挂怀。姑娘叫我邹全就好。”
我笑笑,不再说话。看来要会一会这个掌柜的了。
又过两日,我终于等来了天然居传说中的掌柜的。我万万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稚气未脱的男孩。
“如何,姑娘,你要见我,不是为了目瞪口呆的吧?”小男孩落落大方地开口唤醒我。
我回过神,尴尬道:“不知小公子该如何称呼?”
“我叫林玦。”
林玦?“好,林公子,我想查几天前和我一起入住天然居那个男子。”我注视着他,只觉得这眉眼有几分熟悉,却不知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他打量几眼我,微微笑道:“姑娘不是京城人士吧,你身上带够委托费用了吗?”
我又一怔。钱的事我倒没多想,我看了一下,辰留给我那叠银票,有一千两。据我这两天的了解,天仪地大物丰,一斗米只卖五文钱,市场稳定时,一两银子能换一千文钱。一千两,够我大肆挥霍一辈子了吧。
“觉情宫的规矩:委托于觉情宫,要预付八百两,事成之后,再根据调查难度以及委托人的满意度补足余款,全额不会少于一千两,且无论委托人态度如何,不会退预付款。”他又笑笑。这孩子,再过几年一定颠倒众生。不知他父母是何等绝色。
果然够狠。“好。我不需要知道他的过去,我只要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然无恙。”辰,没有你的收留,就没有活命的我,我一定要确认你是安全的。
林玦查点银票后便告辞了。
店小二邹全告诉我说,辰给我付了一个月的食宿费,刚好是觉情宫查探他下落的期限。我还剩一百多两银子,尽管如此,也是时候要谋生了。
天色越来越沉。
我在京城逛了一天,除了风月场所,没发现任何需要女工的地方。学着那些小商贩做生意?我前世的职业是杂志编辑,特长是小提琴,没有其他谋生手艺,既不会磨豆腐又不会种菜。现代人的优势一点没能使上力,不免有几分失落。
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竟走到了嗣翰画轩门口了。犹豫间,又走了进去。
画轩掌柜的已经认不出我了。那副我前生容貌的画像已经撤下来了,不见了。我不动声色,只是装作好奇,问那些素描画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家少爷独创的一种画法,却一直不受人待见,姑娘是慧眼啊。”掌柜的有几分情绪波动。
我拿起柜台旁货架上的一直铅笔,问:“这也是你家少爷发明的?”
“是。”
我拿起一支削好的铅笔,一张白纸,拦下掌柜的未出口的话,说:“您老先别动。”手迅速在纸上画了起来。
真巧,我前世在大学时,受子熙,不,沈默的影响,上过速写的兴趣班。
画毕,将画交给掌柜的,不顾他惊愕的表情,走出画轩。
回到天然居,发现林玦在等我。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才一天多,觉情宫的效率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啊。”我故作镇定。
林玦小兄弟依然笑意倾城:“抱歉,姑娘,你这委托觉情宫说接不了。”
怎么会?“为什么?这天下还有觉情宫查不到的事,难道觉情宫是名过其实的?”我急急问道。
“林玦不清楚,只得代觉情宫向姑娘说声抱歉,预付款全数退回。”他银票推到我面前。
无奈,我取回银票,起身,啪的一声,低头看,是那把白玉匕首掉了,滚到林玦面前。
他拾起匕首,愣了一阵,交回给我。“冒昧问一句,姑娘这把匕首是何人所赠?”
“你怎知这匕首本来不是我的?”我反问他。
“林玦冒昧了,抱歉。”
我无心纠缠,他却又说一句:“其实,姑娘要找人,并非觉情宫找不到,而是觉情宫无法找。觉情宫有个规矩,每个人都可以替自己要求觉情宫保密,只要他付得起银两。”
“你为什么告诉我?”我问他,同时更对辰的身份感高深莫测。
他沉吟一阵,说:“因为那把匕首。”
“匕首是它的主人赠予我的。”我留下一句话就回房了。
我想起来了,林玦之所以看着眼熟,是因为和匕首的主人有几分相象,玥儿,那个热心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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