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若虚走了之后,宛雨柔朝九月挥挥手,“清影,爹娘回来了,你怎么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呢?今天跟独孤师兄下山好不好玩儿?”
九月木呆呆地看着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女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宛雨柔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好啦,娘又不会怪你,下次不要这么莽撞,山下的人可比不得太白。”
九月试探着唤了一声,“娘?”
“嗯,怎么啦?来,娘在燕云给你收集了不少好玩意儿,去房间里看看喜不喜欢?”宛雨柔道,“要天黑了,娘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把晚饭做好,今天叫上你独孤爷爷,唐师叔还有于青师叔他们都过来吃饭。”
九月:“哦。”
九月知道,这里的一切或许只是一个梦,但是却真心希望它是真实的。有爹有娘,还有爷爷,以及很多长辈。他们的关心,爱护都让九月无比贪恋。
时光过的很快,转眼间他们都长大了。
太白门内事务正式交给了风域,独孤若虚,公孙剑还有九月,都已经成为了大人了。
独孤若虚沉着稳重,公孙剑精心剑术。九月对于他们整日练剑,觉得枯燥无味,就拉上了江婉儿去药王谷采集梅花找唐林师叔制作各种糕点。
唐林总说她们俩不务正业,但她们却总是乐此不疲。
江婉儿是九年前的冬天拜入太白的,平日里跟着公孙剑学习剑术。独孤若虚就负责教导九月的剑法,但是她明明天资聪颖,却总是变着法的偷懒。
独孤若虚二十岁了,独孤前辈也不管他,倒是她娘开始操心气他们两个的婚事了。
太白已经很久没有办过喜事了。
独孤若虚跟公孙剑打了只兔子在山上烤着吃,身旁放着九月刚才的拿过来的两坛酒。“师弟,宛姨最近收集了很多江湖中的未婚姑娘的信息,怕是要给我们做媒了。”
公孙剑满不在意道,“我不想成亲,我打算年后下山历练。所以独孤兄,你就给我当着吧。”
“你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我给你挡着?”独孤若虚锤了他一拳,“要成亲也是你先。”
公孙剑对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想法嗤之以鼻,“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是不是喜欢笑清影师妹?”
独孤若虚脸色微红,结结巴巴反驳道,“没有,没有的事。”
“得了吧,你在我面前还装啊,你看师妹有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一起长大的,我怎么都没有这个待遇?”公孙剑调侃道,“清影师妹长得那么漂亮,对你又好,你还能不动心?”
独孤若虚见状瞒不过去,只得很光棍地承认了,“是,我喜欢她,但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想跟你一样,去江湖闯荡一番之后再娶她。”
“唉。”公孙剑的视线落在了身后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那一抹浅蓝的影子,师妹肯定是听到了。
九月只觉得自己一腔热血都喂了狗,独孤若虚的这番话让九月无比委屈,十年的时间,他就一点也不喜欢她吗?
说什么要去闯荡一番在回来娶她,都是骗人的!
宛雨柔听着里面若隐若现的哭声,叹了口气,“清影,开门,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梅花酥。”
过了很久,门开了。
九月的眼睛都红红的,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道,“娘,你来了。”
“怎么了?哭什么?”宛雨柔其实已经猜到了缘由,于是道,“是不是若虚欺负你了,娘替你出气!”
九月连忙一把拉住她,“没有,师兄对我很好。”
宛雨柔叹了口气道,“你的心思娘都知道,这次我让公孙剑去跟他说,就是想试探一下,既然他对你无意,那就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可是娘,我觉得我还是很想去试试,我要亲口听他说他不喜欢我,我才死心。”九月是个很固执的人,非要亲耳听到他说拒绝才会放弃。
宛雨柔道,“好吧,你们这些小辈的事情就自己去解决吧,若是娘插手,反倒伤了感情。”
入夜之后
九月提着一壶酒,和一个食盒,敲开了独孤若虚的房门。
“清影,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独孤若虚白天说了那些话,这会看到九月来了,莫名有一丝心虚。
九月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师兄,我来找你喝酒。”
话音刚落,独孤若虚就皱眉道,“师妹,男女授受不亲,你若是想喝酒,明天叫上公孙师弟还有婉儿师妹一起喝。你还是回去睡吧。”
九月很是固执,她道,“不行,我就要今天跟你喝酒。”
独孤若虚好说歹说她不听,只得眼睁睁看着几月慢慢走近了他的房间,将手中的酒菜摆在了桌子上。
“师兄,我喜欢你。”
突然起来的一句话炸地独孤若虚不知所措,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师妹,你方才说了什么?”
九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师兄,你愿意考虑一下接受我吗?”
“不不不,清影,你还小,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独孤若虚听她这么说,当然开心,只是他却依然觉得自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九月猛灌了一大口酒,呛地她咳嗽了半天缓不过劲来,“没关系,你没有直接说你不喜欢我,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独孤若虚没有说话。
“那我就把话放这儿了,我喜欢你,独孤若虚,以后我会好好练剑,争取配的上你。”九月说完就转身就走了。
留下独孤若虚一脸的不知所措。
等到回到房间之后,九月猛然间清醒,她刚才找独孤若虚干什么去了?
近来那种有什么东西在操控她身体的感觉越发明显了起来,今天一天她做了什么,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太可怕了。
九月越来越觉得她的身体似乎是多出来了一个人一样,总在无意之间,干涉她的行为。
九月想不起了刚才她到底跟独孤若虚说了些什么,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伤人。
也许她身体中那个人并不想伤害独孤若虚。
等明天再去跟他解释吧。
谁知第二天天亮,做完早课之后,去找独孤若虚却被告知独孤若虚和公孙剑下山历练,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九月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就走了。
五爷最近对她和江婉儿管的很严,九月又不敢顶撞五爷,要是被气出好歹了,那可怎么办。
所以她没事就去山上,寻个安静的地方练剑。江婉儿有时候会跟她一起,将公孙剑和独孤若虚寄回来的信给九月看。
“师妹,公孙师兄下山认识了叶盟主,准备加入帝王州了。他在信上说,杭州优昙花开了,几十年一开,特别漂亮。”
九月扭头看着她,“优昙花?”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刺痛的感觉,让九月捂住头,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师妹,师妹,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九月摇摇头,“没事,师姐。我只是有些累了。”
江婉儿半信半疑道,“独孤师兄也写了信,你要不要看?独孤师兄好像去江南了。”
望着江婉儿递过来,还没有开封的信,九月摇摇头,“不用了,师姐,独孤师兄又不是专门写给我的,我不看。”
“你们怎么了?怪怪的,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独孤师兄吗?小时候不是还要说长大了嫁给独孤师兄做他的新娘子吗?”江婉儿无比惊诧,“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九月木然站了起来,“这些话是我说的?”
“对啊,你怎么了?怎么这奇怪,是哪儿不舒服吗?”江婉儿伸手要来摸她的额头,却被九月躲过去了。
那种违和感越来越明显了。
九月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她以前还觉得这是一场梦,可是十年了,她还在梦里。
而且,她觉得一只手,似乎强劲要拼命撮合她跟独孤若虚在一起,这种被操控的感觉很是不爽。
九月虽然对独孤若虚有点好感,但是绝对不乐意自己的人生被这样一只看不见的手这样推着往前走。
一个月前,被控制着去跟独孤若虚表白,但是独孤若虚怎么回应的,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师妹?师妹?”江婉儿突然将九月从出神中惊醒,“怎么了啊?要不今天我们不练剑了,我们去下山去逛逛吧?”
九月疑惑地看着江婉儿,昨天不是才下山了吗?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最近鹦歌镇有商队要去江南,我准备了点东西让他们带给公孙师兄,你要不要也给独孤师兄准备点什么东西?”
九月陷入了沉默,一瞬间仿佛所有人都在撮合他们俩在一起,宛雨柔,风域,还有风无痕和独孤飞云,现在连江婉儿也在无时无刻不替独孤若虚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这真的太诡异了。
可是独孤若虚和她能不能在一起,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公孙剑才是下一任掌门,和她在一起不是更加顺理成章吗?
为什么非要是独孤若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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