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御这时候变得特别好脾气好说话,他再一次将我扶好,“别闹。”
我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想闹,可是我就是心里难受。”
容御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却答了我的话,他说:“我知道。”
我错愕的偏过头去看他,初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半边脸沉浸在阳光下,变得恍惚透明,另一边脸藏在阴影里,棱角分明。
容御说:“筱筱,回去之后记得准备一盆黑狗血。”
我知道他是指的什么,我也害怕那个老头再来找我,自然也会记得准备黑狗血。
估计经过昨晚那次的事之后,那个老头已经恨透了我和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我问他,“容御,你为什么会忘记之前的一切记忆?”
容御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变得透明,他迷茫的看了太阳的方向一眼,语气低沉。
“不知道。我问过其他的鬼,他们说,有些人死后会带着记忆,有些人死后记忆会消失,但会随着时间慢慢想起来。”
他深邃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也有些鬼说,记忆会因为某件事某个人某件物重新想起来。”
他低着头,额前的头发柔顺的贴在他的眼睛上,遮住了他那深邃得像大海一眼的眼神。
这样的他让我觉得很心疼,故作豪迈的拍拍他的肩,我笑道:“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啊!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啦!姐罩着你!”
容御嗤笑一声,话语里满满的全是鄙夷,“就你?算了吧!”
我顿时觉得非常的不高兴,感觉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你是瞧不起我还是怎么的?”
容御给我的回答是一个高傲的后脑勺。
其实有他的日子,真的挺好的,一点儿都不孤独。
“容御?”我唤他,他不理我。
“容御!”我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分贝。
“干嘛?”容御不高兴的瞪我一眼,语气满满的全是对我的不满,“你叫魂啊?”
我一下就乐了,我可不就是在叫魂么?
一边在荒草丛里艰难的抬腿,一边开怀的笑着从,笑够了,我又开始叫他。
“容御?”不理我?继续叫,“容御!”还是不理我,“容御容御容御容御!叫你三声不答应就是小狗!”
容御终于舍得看我一眼,只是那眼神满满的“你是智障”的神色是怎么一回事?
他性感的薄唇吝啬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我在清晨的晨晖中笑得灿烂无比,脸皮厚得也算是无人能够比拟,我说:“这叫童心未泯!”
“……”容御不再说话,只是嘴角扬起的微笑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容御,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喜欢的女孩子也很优秀很漂亮吧?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嘴角僵住的笑容却让我明显闻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我心里就非常的不好受。
一定是因为他在我身边待太久了,所以我才会理所当然的把他归结为我所有才会难受,嗯,一定是这样。
“她是你女朋友吗?”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他。
“不是。”
亲爱的容御,你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为爱而不得的悲愤和无奈吗?你的蹙眉可以被我理解为想掐死那个不知好歹的女孩子吗?
“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好奇心被勾起,我不停的追问他,就像是调查户口的大妈一样。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齐曜反问我,眼眸里滑过一丝狡黠。
“我啊?”我认真的想了又想,最后肯定的回答,“齐队这样的。”
容御又不再说话了,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在我旁边装死。
“容御,被你喜欢的女孩应该会很幸福。”我看着容御,眼睛里不乏真诚。
容御闻言抬眸扫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依旧不说话。
“烟笼寒水月笼沙,你不理我我自杀!”看着容御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就很想逗他开心。
哪知他只淡淡掀了一下眼皮,嘴里说出的话让我觉得心都凉了一大半。
他说:“好啊,那你去吧。”
他这样拆我的台,我被刺激到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手作出西子捧心的动作,一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你,你这个狠心的男人!你居然叫我去死!”
容御无语的看着我略显夸张的表演,给了我一个白眼。
“洛筱!快上来!”齐曜的呼喊让我停止了夸张的表演,忙不迭的朝着他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
我真是一个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真的。
从悬崖上朝下望去更是让人觉得惊悚,深不见底的感觉,我站在悬崖边,看着身边的那些孤魂野鬼来来往往。
悬崖边留下了几个凌乱的脚印。我走过去看了看,对齐曜说,“鞋子的码数是四十一,应该是嫌疑犯留下的。”
彼时齐曜正认真的盯着某一处地方出神,我走过去时,他一把拉住我,“洛筱,看样子这好像是登山鞋留下的脚印。”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了一下,还真是登山鞋的鞋底印。
“嫌疑人对这片山应该很熟悉,不然他不会把抛尸地点选在这里,这里荒无人烟又杂草遍地,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发现尸体。”
说到这里,我不禁感慨,这个罪犯也算是比较聪明了,还知道把尸体抛在郊外。
如果不是对这片山很熟悉,他也不会目的地明确的朝着这里走,路上连一点停顿和偏离都没有。
“根据死者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应该已经死了有三天左右了。”
齐曜低沉的嗓音在清晨略显迷惘的雾里响起。
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齐曜不会满嘴跑火车。他说话,向来都是有理有据的,他只信证据。
我在周围转了转,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只造型精美的手链,只是手链已经断掉了。
戴上手套,我小心翼翼的用装证据的袋子将它装了进去。
容御站在我旁边,既不开口阻止,也不开口指导我。
他说:“洛筱,你要学着自己判断是不是应该做这件事。”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也觉得我该自己学着成长。
大家都在认真的察看着案发现场有没有疑犯留下的证据和物品,一个鬼却飘到我身边,朝我露出他森白的牙齿。
“我前几天看见一个男人。”他手舞足蹈的样子看起来又可笑又可爱,“他扛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将她扔到了悬崖下面。”
我忽然觉得可以从这些鬼身上找到突破口,立马揪着他追问:“然后呢?”
“那个男人将那个女孩子从肩上放下来的时候,那个女孩一直在挣扎,又哭又闹,嘴里一直说着什么老师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之类的话,好可怜。”
老师?这倒是闻所未闻,我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女孩子临死前的绝望和被性侵时的悲哀。
正欲说什么,那个鬼一见到我身边一脸淡然的容御,脸色就是一变,一下子就飘远了。
“哎!”那个谁,你别走啊,话都还没说完呢!
我哀怨的望向容御,“你把人家给吓跑了!”
容御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关我什么事?我可什么都没说。”
看着他那抹笑容,我就心里不舒服,“可是你这样会打扰到我查案的!”
“那你查到什么了吗?”容御笑得如沐春风,反问我。
我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狠狠的一跺脚,开始耍无赖,“那我不管,你要帮我查案!”
容御抬起他的大长腿,淡定的从我面前经过,“看心情。”
齐曜皱着眉拉着脸走到我身边,“洛筱,有什么发现吗?”
我得意洋洋的扬了扬手里装着证据的袋子,“看!这儿呢!”
齐曜伸手接过,我凑近他,为自己邀功,“厉害吧?”
齐曜的嘴角轻轻弯了弯,见我盯着他,立刻又严肃起来,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胳膊,朝我的反方向走去,“继续找找。”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留一个背影给人家看?很好玩吗?
对着空气挥了挥自己紧握的小拳头,我斗志昂扬,齐曜,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自己的!
到那时候,我就可以有足够的勇气和资格站在那身边,和你并肩作战了。
看着齐曜宽阔的后背,我笑了。齐曜,你那么优秀,那么,我也学着变得优秀好不好?
从抛尸现场回到警局时已经快九点了,我懒懒的伸了伸酸疼的胳膊,朝着容御抱怨。
“那个山路太难走了,今天要不是齐队,我就该挂了,就算不挂也会毁容的,真可怕。”
说着说着我就打了一个哆嗦,想想自己满脸的荆刺的样子,就觉得一阵恶寒,本来就不算美女,摔下去非得变东施!
容御像是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似的,补了我一刀,“会变成钟无艳。”
我搓着胳膊的手一顿,他也是外貌协会的人?“钟无艳怎么了?人家聪明啊!周幽王只要有政治上的事情都找她商量对策呢!”
越想越觉得心塞,“那夏迎春说得好听一点就是一个花瓶,说得不好听就是无脑!徒有外表而已,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外表艳丽的女人,其实最重要的是要有内涵!内涵懂吗?”
容御一脸无害的望着我,表情懵懂,眼神像X光一样将我扫描了几遍之后,疑惑的问我。
“可是,这两样,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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