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到这行字,心里面又喜又惊。
喜的是小区既然在这里,那说明旁边肯定有公路,顺着公路走。总能走到茂州市的。
惊得是刚才我听那连帽衫说过,这小区里面空无一人。里面还发生过两起惨案,看着牌子都觉得有点渗人,再往上一看,几栋高楼影影绰绰地立在那里,让人心中发凉。
我已经打算先绕过这个小区再说了。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瞥见铁门侧面有碧油油的光照出来,微微一愣,探头看了一眼。惊喜地叫到:“师傅!”
只见萧忘机蹲在小区广场中央,身边点了一根碧油油的乌血蜡烛,照得周围一片惨绿。
他正低头看着地面,好像在研究着什么,又伸手捻了一块土,放到鼻子边上嗅了嗅。听见我叫他,抬头看我一眼,点头道:“叶子,你来的正好。我正需要你的帮忙。”
我有一肚子话想和萧忘机说,虽然看他似乎没有聊天的欲望,仍然其心不死,走到他身边,迫不及待地问:
“师傅,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跑了?你快把我吓死了,你知不知道刚才..........”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拿着这面镜子。”
我嘴巴就跟开了闸似的,可说到一半,硬生生被萧忘机拧上了,还递给我一小块对开的镜子。
我心中微怒,心想他娘的老子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可看萧忘机脸色郑重,不敢不依,接过那块镜子。
“叶子,你现在拿着这块镜子,听我吩咐。我让你往哪走就往哪走,让你往哪看就往哪看,把你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或者看到什么离奇的东西,都不能随意乱走,随意乱看。如果这面镜子上突然出现了雾气。马上转头,走回我这里来,路上千万不要出声,听见没有?”
我哦了一声,接过镜子,呆呆地站在那里。萧忘机奇道:“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么?”
“没有,你不是说拿了这块镜子,就听你的吩咐。你没吩咐我,我哪敢乱动。”我脖子僵直,目不斜视。
萧忘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随即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一会儿走出去的时候,也一定要像现在这样,照我的吩咐做,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随即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面上划来划去,似乎在计算什么东西。嘴巴里还念叨着:
“小坎济震雷,凶离损兑泽。牛马成煞,数在五七。”
他划了半天,突然在地上画了个圈,转头对我说:“叶子,西南方向,走五七三十五步,看看哪里有什么东西。”
我打小就对方位不是很敏感,刚才又迷迷糊糊走了半天,哪认得出来哪是西北啊。只能顺着萧忘机手指的方向走了三十五步,一边走一边数,还得顾着手里的镜子起没起雾。
“师傅,这里种着三棵大树。”我冲萧忘机喊。
“树?是什么种类的树?”
“我.........我不太认识树的种类。”我期期艾艾地说。
萧忘机那边一下就没声了。我心中有些惶恐,又有些害怕,没听到他下一步的吩咐,又不敢随意行动,只能对着那三棵树默哀。
“北方,走四十八步。”萧忘机可算来动静了。
我上下左右摆了一下位置,确定方向,迈步就走,心想每个人步子的大小都不相同。这种用步子替代距离的方法,是不是不大科学?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数步子。第十八步的时候,正好走到一面围墙前,多走一步非撞上去不可。
我把看到的东西和萧忘机说了。萧忘机迟疑了一下,又问:“那墙上有没有写字?”
我就仗着点月光四处移动,根本看不清墙上写着什么东西。听他这么一问,连忙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往墙上一照,脖子根有点发凉。
“师傅,这里有人用红漆,写了两个‘阴’字。”
那两个阴字写得歪歪扭扭,红漆好像血一样从上面留下来,凝成印子,在白色闪光灯的照射下,非常吓人。
我这会连盯着墙壁看的勇气都没有。幸好这次萧忘机的吩咐也来的很快:
“东南,十步。”
我转过身去,略微松了一口气:这会的方向正朝着萧忘机,那团绿火让我安心不少。
我走了十步,微微一愣。
“师傅,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绝对不会什么都没有的。应该有些和水有关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洗手池,或者是下水道。”
我看了一圈,别说洗手池了,连个矿泉水瓶子都没有,说到下水道,往地上一瞅,确实有点发现。
地上略微突出来一块,用脚扫一扫上面的灰,发现底下有一个正方形的木板,好像地道的入口。
我心中很奇怪:这位置虽然离墙不远,可也是小区的主干道。在这挖个坑,就不怕人掉下去吗?揭开木板一看,里面也就一米来深,放着一个大水缸。
我把发现的事情喊给萧忘机听。萧忘机迟愣了一下,问我:“叶子,你打开手机看一下,那水缸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稍等一下,我看一眼,这水缸里有半缸水,水很清澈,水里面还有几条小鱼。”
“你说有鱼?”
“是啊,一二三四,有四条小鱼呢。有什么问题么?”我听萧忘机的声音不大对劲。
“叶子,你赶紧把那木板盖上,千万别再看了。”
我听萧忘机的声音有些激动,似乎水里面有鱼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连忙盖上盖子,站起身来。
“叶子,你先往东北走三十步,然后向右转。把看到的东西告诉我。”
三十步很快就走完了。我向右转过去,发现自己站在一栋居民楼的前面。
“几号居民楼?”萧忘机问。
手机闪光灯照过去,楼牌号上面覆盖了一层灰,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十.........十一号楼。”我分辨了半天。
“好,那你抬头,数到第五层,看一看第五层楼的窗户上,是不是贴着红纸或者红窗花。”
我细细瞅了半天:“没有啊。”
“没有?怎么可能。”萧忘机奇道。
“不过..........不过虽然窗户上没贴红纸,但整个窗台下面,全都被人涂成红色的了。”
“什么?”萧忘机极为惊讶。
在这么黑的环境下,你很难单纯凭借手机的灯光分辨出颜色。我也是刚刚发现这个事实。隐约还看见上面似乎还写了几个字,不过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楚。
“叶子?你还在看那窗台吗?千万别看了,快把手机关上!”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闪光灯收回来,恍惚间,好像看见那窗台里飘过一个黑影。
“叶子,你听我说,千万别再用闪光灯去照那个窗台。你看你左手边的位置,是不是有一个花坛?你找一样东西,顺着花坛边上往下挖,挖三十厘米。把挖到的东西拿回来。路上千万不要左右乱看。”
我答应一声,扫了一眼四周,看地上不远处躺着半截饭铲,不知道是谁丢在这里的。
我拾起那节饭铲,顺着花坛边上使劲往里挖,别说,这饭铲还真挺好使,没费多大力气,就挖出好深的一个土坑。可什么东西都没看到。
我微微一愣,又往边上挖了两下,饭铲头碰到了什么,拿出来一看,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一家五口人,衣着很朴素,正对着镜头笑。总觉得那笑容有点渗人。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一下子就想起之前连帽衫说过的故事:
来城里务工的一家五口农民工,突然失踪,后来有人在池子里面捞出一口大棺材。打开一看,一家五口,全都烂在了一起。
难道就是这五个人?那为什么要把他们的照片埋在这里?
我愣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张照片上面,左数第四个人,面容非常模糊,好像上面笼罩了一团雾。
我下意识地用手指擦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一擦,居然从那人脸的位置,擦下来一指头的鲜血。
我吓得叫了一嗓子,手一抖,那鲜血越发留得多了起来。
“叶子,你找到什么了?”萧忘机喊,
“我找到一张照片,可是用手擦了一下,那照片突然流血了。”我大喊。
“流血?快把那照片扔掉!”
“可是.........可是我扔不掉啊。”
我使劲摔了几下手,那照片就跟黏在了我手上似的,根本弄不下去,上面流出来的血已经沾满了整个照片。
“快往回跑!”萧忘机大叫。
我一下才反应过来,爬起来直奔那团绿光跑回去。
我跑了有二十来步,低头一看,那照片居然已经整个融化在血水里面,新涌出的血水不往下淌,而是诡异地顺着我的胳膊倒流上来。
“别看,快过来!”
我一口气跑到绿光里面,萧忘机已经把魍魉匣拿了出来,掏出一把小刀,在手上一划,把血滴进魍魉匣中间的小孔里面,接着对我说:“快把你的食指放进去。”
这时候,那诡异的血已经逆流到我的手肘位置了。我连忙把手伸进去,只觉得食指上面糯糯的湿湿的,好像被元宵的嘴巴含住了用力吮吸。手肘上面的鲜血,也慢慢被吸了下去。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原以为元宵就是一个光吃不干事的懒货,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这也算是救了我的命了。可看了一眼装元宵的魍魉匣,突然觉得不大对劲。
只见魍魉匣的外面,有一团血气溢了出来,慢慢包裹住整个魍魉匣的表面。我还想问萧忘机这是不是正常情况的时候,那魍魉匣突然向后一倒,摔在地上,翻了一圈,紧接着就跟被一只无形的手拖住似的,飞快地向小区里面滚了过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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