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奶的报复没有苍生想的那么恐怖。
是时苍生正擦着剑,门外有人很有礼貌地敲门。
“打扰。”
苍生默默地把门开了一条缝,于是一抹粉红色映入眼帘。
苍生默默地把门关上——一定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
……算了还是正常点。
让进厅内,沏上一盏茶:“咳咳,前辈是来寻东皇前辈的?”
“不急。”南冕超轶主优雅地抿了一口茶,看了苍生半晌,道:“笃剑师,吾听射心提过你。”
“嗯?”苍生一愣,“您和星仔是——”
“射心是吾结义兄弟。说来你吾渊源也不止于此,昔日吾鉴兵台曾于洛水邀会你之剑作,不想意外连连,错失交好机会。”
铸剑界不成文的规矩,参展铸剑师被截杀,主办方要负全责。
“一些旧怨,我早已不在意了。”鉴兵台的头啊……苍生暗自嘀咕。
“你能如此豁达自然好。”超轶主貌似完全不想提起步武东皇的破事儿,一门心思地想把孙子(?)赚进台里。“吾来寻你是另有要事。”
丝毫无所觉的苍生问:“前辈请讲。”
见苍生一脸‘我很好忽悠快来忽悠我’的表情,对因为东皇而先入为主的奸猾印象迅速幻灭着,超轶主效率地改换交涉路线,一手化出一只玉匣,“你既身为当世顶阶的铸剑师,应当识得此物。”
苍生疑惑片刻,打开玉匣的瞬间,一股炎压扑面而来,目光倏变,骇然失声道:“流火阳铁?!”
虽然只有拇指大的一小块,但其中精纯的天地至阳之力却是做不得二想。
“能一眼认出此物,你之眼界令南冕惊讶了。”寻访多方绝世铸剑师,能第一眼认出此物而无需多加鉴定的却只有这一人……不过苦境多是惊采绝艳的能人,超轶主倒也接受得极快,“吾此来便是为此物,观你模样,东皇应是未曾向你提及此物……罢了,这也是吾私人之事。吾想说的是,想必铸剑师都无法拒绝此物吧。”
“这是自然。”苍生细细感受流火阳铁特殊的纹理,道:“此铁有细微武息残留,虽然无法断定,但应是前辈与数名顶级高手相争的结果。”
超轶主心下微讶,他惯于收敛武息,还是首次让一个晚辈一语道破:“你能感受到吾之武息?”
“晚辈自幼有异能,对他人气息十分敏感。”
“奇人奇事,倒也妙极。”沉吟片刻,终是定下决断,道:“在你之前,吾亦寻过许多名家,除去有一些隐世大家无处可寻,就吾所见,你当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苍生面露疑惑之色:“前辈若有事可直言。”
“吾有一机缘,予你打造天下问鼎之剑之机,你可愿加入?”
苍生并没有轻易应承,沉思一会儿,慢慢道:“古往今来,有何剑能问鼎?一剑破一剑,我早有觉悟。”
很不错,沉稳冷静,已经胜过世俗之人太多……做下如此评价,超轶主循循善诱:“天下兵刃,闻名者各据天命。铸剑师最高梦想,即是铸出一把斩破天命之剑。此剑若成,为何不能问鼎?”
“有可能吗?”
“笃剑师,赌剑师,汝不敢赌一把吗?”
苍生笑,“哈,前辈要什么?”
知道交易已成,超轶主也不再费言:“阳铁乃天地灵物,藏匿极为隐秘,吾需要你之能为为吾测出其方位,吾允你两成,而且阳铁诞生之地的天地极阳之火也任你铸剑取用。”
“时间,地点。”
“一年后,三伏日,北疆大漠。”
苍生一怔,脱口道:“也是北疆大漠?”
“恩?听你之言,北疆大漠还有其他奇物降世?”
犹豫了一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大大方方承认:“日前我有一友人来信同邀我前往北疆大漠一观神石日晖晶魄出世之景。”
超轶主眼眸一眯,流火阳铁出世乃是他们之间的秘闻,为何会流传出去?心念电转,道:“那便巧合了,不过吾奉劝你一句,若非合适时节,北疆大漠凶险无数,你当注意。”
“多谢前辈。”
超轶主神色略缓,“你这性情全然与东皇相反,是随了你师尊吧。”
苍生回忆起先生那一副教导主任的样子,黑线:“前辈对七修知之甚详。”
“绝代剑宿,谁人不知?剑上争雄,若有时机,吾当亲往切磋。”超轶主道:“你背负的便是名剑‘红尘烟迹’吧。”
从善如流地递过佩剑,苍生道:“此剑是我剑艺初成时所铸,本来有所瑕疵,由先生剑意凝聚之下方最终成就,如今随身百余年,剑意日夜淬炼之下倒也小有薄名。”
剑身薄映一袭天光,古朴花纹瞬华流转,触手别有殊胜意境,超轶主不禁赞道:“选材平凡,但蒙剑主不弃,如今却也成了不凡之剑,可见你是个重情之人。”
“前辈过誉。”
“何必过谦,东皇在你这年岁时……罢了,他现在也是个不着调的。为将来计,除了武道,他的话你少听为妙。”
“晚辈深有体会……”
“堇儿,吾,唉,你知道吾家中母亲欲为我纳的妻室乃是一方权阀,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等上三年、哦不,两年就好,我一定纳你入府给你一个名分……”
“哦。”一双剔透的猫儿眼认真地看着对面急于解释的白衣公子,欹梦堇支着下巴想——真是一点都不像。
“堇儿?”公子正想像往常一样将少女揽入怀中,却被淡淡推开,当时脸色一白:“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不是你……”欹梦堇垂下眼。
“什么?”
异族少女扬起一个清丽的笑:“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被这笑刺痛了眼,公子有预感似乎要失去心心念念的少女了,“堇儿……”
“我喜欢的人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剑客,”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厉害的手势’,欹梦堇笑着笑着,带上一点哀凉:“但是我知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会找上你。”
公子震惊地看着少女,面色煞白。
“那时候你站在桃花树下舞剑,背影看上去和他真像。你对我很好,可能连他也未必对我有这么好……直到我问你,愿不愿意让我坐上你的花轿。你说,不能。”欹梦堇闭上眼,“我听说,在中原,如果有男人带女人上了花轿,就是一辈子的爱人,再也不分开。那一年,我看着他带着新娘上了花轿,我……很羡慕,可是已经晚了。”
“……”一句‘我愿意’几乎卡在嗓子眼里,公子却又犹豫……他还有家业,还有父母。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西疆的女儿,总不会哭的。我为那个人哭过唯一一次,这一辈子就够了。”欹梦堇笑笑,“我要走了,你保重吧。”
悲伤失落……更有一种无法征服这个少女的挫败。
我为你付出,为你伤神,现在我要另娶妻室了,难道你就不该为我痛苦吗?
男人的劣根性,慢慢扭曲的情感,迅速蒸发为一股妒恨。
凭什么你还笑得出来?你如果爱我,就应该比我痛苦!
“他不会要你的,就算你现在站到他面前……”公子哑着嗓子,语气中带着某种扭曲的诅咒,“名节败坏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会要你的,除了我。”
清丽身形一顿,垂下的眼,慢慢转过头。
见事情好像有希望,公子放缓了语气,继续道:“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呆上几年,我就会寻机会休了妻室,再想法子让你当正房——”
“吾错了。”半垂的眼,慢慢溢出沉寂已久的上位者气质,冷杀目光,仿佛寒刃过颈,逼得公子后退一步,双腿虚软地坐倒在地。
“西疆毒首欹梦堇现在才断定,汝与他,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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