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瑾眉心轻拧,担忧的看着她。
“你可以吗?”
乔为初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别担心,我就是想到点事,一时胃里有点难受。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霍怀瑾与她对视了会,心知劝不下,只能低叹一声,顺她的意思点点头。
“那你要有不舒服的,就马上和我说。”
说完,他稍顿,略作思量又道:“我找个人来给你搭把手?”
乔为初想想,点头答应了。
“找个胆子大的。”
霍怀瑾轻轻一笑。
“放心,胆子很大的。”
乔为初勾勾唇,不可置否,对他摆摆手,又蹲下身去研究跑马灯了。
霍怀瑾叫的人很快来了。
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但身形看着板正,目光精烁,周身没一点老头味。
乔为初打量他的同时,老头也在打量她。
老头眼里是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尤其是在看到她时。
不等乔为初开口,就听老头“啧”了两声,声音洪亮的对霍怀瑾说:“就这么个小鸡仔的一样的丫头,你让我来给她搭把手?
霍小子,你也要给老头子来一套所谓的美色惑人吗?
啧,不对,这丫头瘦的跟个豆芽菜似得,前面后面都一样,还没个美色。
你这口味……
不会吧?”
连珠炮般的话语,让人根本插不上嘴。
不说乔为初了,霍怀瑾听着脸颊都不自觉的抽了抽,沉声喝了一句“黄老,休要胡言。”
被称作黄老的老头不高兴的咂咂嘴。
“哼,不让说就不让说嘛,吼什么吼。老头年纪大,你小心给我吼出病来!”
霍怀瑾:……
他无力的抚了抚额,深深吸了几口气,将情绪压下。
“黄老,这位是乔为初乔姑娘,也是位仵作。祁州的案子,就是她帮忙破的。”
黄老眉心一拧,刷的蹦到乔为初身边,瞪大眼,绕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圈。
乔为初不自觉缩了缩肩头,任他打量,略显无语的看着霍怀瑾。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帮手?
霍怀瑾眉宇拂过一抹歉意。
我也不知他今天为何是这般的反应。你多担待。
乔为初撇嘴。
还不如自己来呢?
忽的……
一个满是皱纹的脸怼上乔为初的脸,阻拦了她与霍怀瑾的对视。
“嘿,你俩这挤眉弄眼的说啥呢?是不是编排我小老头我呢?”
乔为初眼角抽了抽,干笑的摇头。
“没有。您怎么称呼?”
黄老轻哼,向后退了半步,傲娇的扬起脖子说:“老夫黄橙子,你和那小子一样叫我黄老就好。”
黄橙子?
乔为初挑眉。
这名字可真……
黄老注意到她眼里的神色,炸毛的又叫了起来。
“怎么?嫌小老儿的名不好听?来来来,你说说,让我听听你又叫什么好名字。”
乔为初见他跟个炸毛的鸡般,就差上蹿下跳了,心里无语更甚,面上却是笑呵呵的,跟哄孩子般说了几句好话哄着他。
很快,黄老的毛被顺好了,也终于沉下心来,问她:“我听霍小子说,你发现点不一样的东西,来给我看看。”
乔为初目带怀疑偏头看向霍怀瑾。
霍怀瑾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乔为初眉心浅蹙,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黄老一把拉到了灯笼前。
“咦,这灯笼皮看着有点不对劲啊!?”
乔为初的注意力瞬的被他拉过去,转头接话。
“您老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吗?”
黄老蹲下身,一一将皮质灯笼的皮摸过来,转瞬变了脸色。
“这灯笼摸着也不对劲啊!”
乔为初注意到他的手放在了人皮灯笼上,眸光闪了闪。
“哪里不对?”
黄老摸摸灯笼,琢磨了一会,又摸摸灯笼。
忽的,他脸色一黑,转头看了看四周,叫住了一个面容年轻的衙役。
等人过来,他直接伸手拉住对方的手,卷起衣袖,然后伸手不住的上下摸对方的手臂。
衙役被他摸得变了脸色,身子控不住的不停发颤,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开口,结结巴巴的说。
“黄……黄老……我……我怎么了?我是要死了吗?”
黄老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反手大力“啪”的打了他一巴掌,才将手松开。
“得了,你没事,身体杠杠的,就是火气有点旺,回去早点讨媳妇吧。”
小衙役发白的脸瞬的涨的通红,羞赧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黄老看的烦躁,反手将人推开。
“行了,忙你的去吧,别搁着碍眼了。”
小衙役低下头,红着脸飞快跑走了。
黄老抬手摩挲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开口叫住乔为初。
“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吧?”
语气肯定,眸里神色灼灼,好似要将她看穿般。
乔为初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点头。
“您老不也看出了吗?”
虽没回答,但答案就在中。
黄老瞬的变了脸色。
“这简直丧心病狂!”
他气的直跺脚!
乔为初见他气的脸色变幻,如变色龙般,呼吸也沉了不少,担心人会给气出个好歹,急忙过去又哄了他一会,等他气顺了,才开口。
“我那还有一只一样的灯笼,不过已经被我拆了。”
黄老听后,让她带自己去看。
乔为初说东西在王府,现在得先把这里的情况理顺了,才能回去。
黄老不耐的皱皱眉,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点头。
“那我和你一起。还有哪里要整理。”
乔为初指着跑马灯说:“您老看看这琉璃,我总觉得看着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我又说不上。”
黄老蹲下身,拿起被她拆了一半的跑马灯。
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琉璃灯罩,而是底座和灯笼骨。
他只摸了一下,就变了脸色。
“你没摸出这灯座的材质吗?”
乔为初一怔。
“我还没看到那。”
说着,她伸手摸了一下。
只一下,她与黄老般,沉了脸色。
须臾。
她“呵”的笑出了声。
“这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难怪是顶端的顶级货。
这灯座和灯笼骨,都是用人骨打磨的。
她压下胃里的翻涌的恶心,小心翼翼的将跑马灯拆开。
黄老在旁,她拆一块,就检查一块。
最后发现,所有的骨头都被打磨的太过光滑,完全失去原有的纹理了,无法判断是什么部位了,男女亦无法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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