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瀚见我转移了话题，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说：“你让我手足无措，林商。”
“什么意思？”我问。
“你不知道让我该如何对你，你有的时候很温柔，有的时候满身都是刺，而统一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有那么可怕吗？或者是说，你为什么有那么讨厌我？”
“我……我没有讨厌你……”
如果真的要讨厌一个人，恐怕连面都不会见。所以我很清楚，我不讨厌他。
龙瀚笑了起来，用手捂住了额头，说：“我讲一个笑话吧。我有一个兄弟，喜好美色，他那个时候对一个女孩子说，我从不抱我不喜欢的女人。而那个时候，他抱了她。那女孩子很欢喜，就和我兄弟在一起了。但是很快，后来他们就分手了。而这个时候女孩子哭着质问他的时候，他就说，我虽然说我从来都不抱我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但是也不代表，我抱着的女人就是我喜欢的。这就是偷换概念。”
这么说，龙瀚在指责我偷换概念了？
我索性不理他，也闭上了眼睛。
我想了一会儿，总是觉得这个故事哪里不对。
脑海里兜兜转转的，忽然冒出了另外一个民间故事来。
我哼了一声，伸手捏了龙瀚一把。
龙瀚苦着脸说：“你干嘛掐我？”
“我想起一个民间故事来。”
“你想起民间故事，干嘛要掐我啊？”
“你要是不说你兄弟的这个事儿呢，我还有可能想不起来，但是你既然说了，那我就全想起来了。据说呢，龙这种生物，十分淫乱。”
“谁说的！”要不是车里空间小，他就要跳起来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然后扭过了头。
我让你故事教训我，我也用故事教训教训你，吃瘪了吧？
这个故事，还是有记载的，原原本本的四个字“龙性最淫。”
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是什么样的风流人物，登徒子不关我的事，只要不打我的主意!
龙瀚跟打仗一样，处理完了手头的工作，让我审核一遍，就开始准备河南之行。
这次，龙瀚又犯了选衣服纠结症。
我不得不又到房间里给他挑出一些衣服来。
河南的地界地处中原，气候干燥，而且绿化也普遍的不好。
龙瀚自己挑了一双靴子，我还是简简单单的一双帆布鞋。
龙瀚让下人给他擦完了靴子，看到我的帆布鞋皱起了眉头，说：“你这帆布鞋穿了几年了？这鞋带都开始毛边了！”
我对于衣服不是很讲究，只觉得舒服就可以了。
这帆布鞋的确穿了有几年了，但是我也没有舍得换。
“走走走，我带你去换双新鞋子。”
龙瀚不由分说，拉了我就走。
他像是切换到了唐僧模式对我碎碎念，说：“不是都说吗？挑一双好鞋子，能让你走很多路，知道吗？所以挑鞋子就要跟挑情人一样慎重。”
到了百货商场，我也认出了这是龙氏集团手里的商场，一路也是畅通无阻。
到了专柜里，我试来试去都没有适合我的鞋码。
我有些尴尬，因为我的脚，跟普通女人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大，不够秀气。
龙瀚已经被售货小姐的进进出出搞的不耐烦了，手一挥，说：“别一趟一趟的了！我们自己去库房！”
库房里堆着的，是一堆堆的鞋子。
我看着那些牌子都花了眼。
龙瀚拿着一双鞋过来说：“你试试这个，是最新款。”
我看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双细高跟的高跟鞋，心里正叫苦，哪里肯试，说：“龙少，这种鞋，去野外作业是不合适的！你还是给我拿一双运动鞋吧！”
龙瀚不以为意，过来就要脱我的鞋子，说：“买了也不是让你去野外作业的时候穿啊。你可以在家穿穿。”
高跟鞋一般都是配裙子，我哪里有裙子可以配，为了行动方便，我几乎都是裤装，去参加酒会的晚礼服还是借的唐小糖的。而且，我哪里肯让一个男人帮我脱鞋子？
我赶紧躲开他：“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我自己试。”
我脱了自己的鞋子，试着穿上高跟鞋，有些为难的说：“顶脚。”
龙瀚见这双不合适，就从鞋柜的最上层拿了另外一双式样的过来。
我嘴角抽搐，他这是推销高跟鞋不遗余力，怎么不去高跟鞋专柜当促销员呢！
我接过鞋子刚要道谢，就看到刚才那摞在上层的鞋子因为被龙瀚抽动了一个鞋盒子，此时正摇摇欲坠。
而龙瀚也注意到了。
他动作急如星火，一下把我扑倒在地。
在鞋柜上层的鞋子都掉落在了我们身上，顿时把我们堆成了鞋的海洋。
龙瀚笑了起来。
我还担心这些鞋子有没有砸伤他，却抬头看见他笑得古怪，马上意识到，他这扑在我身上的动作实在是不妥，十分暧昧，于是开始扭动起来，说：“龙瀚起来，快点。”
我能感觉到龙瀚的呼吸的热度，径直落在我的脖颈上。
而他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一个劲儿的在鞋子的海洋中抓来抓去。
我不耐烦的最后要推开他的时候，他笑嘻嘻的提了一个鞋盒子，站了起来，说：“我找到了！”
他找到了什么？
我看向他的手里，他三下五除二已经把鞋盒子里的鞋子给拿了出来，是LV牌最新的花鸟虫鱼系列的鞋子。我心里一惊，然后他说：“看，我多聪明，一下子就捞到了适合你的平底鞋！”
说着，他就脱了我的鞋，把新鞋子往我脚上套。
“不，不用了。”
他动作那么快，两只旧鞋子不知道被他甩到哪里去了。
新鞋子上了脚，居然出奇的舒服，打破了大牌奢饰品只是装门面的错觉。
龙瀚拉着我从鞋的海洋中小心的走了出来。
我看了看一地的狼藉，抽了抽嘴角，说：“不用收拾吗？”
看起来就好像我们是在仓库里比划了一顿拳脚。
“不用了，自然会有人收拾的。你只要穿着我送的鞋子就好。”
他喜不自胜，我看他一眼，然后扭头，真的不了解这个家伙在高兴些什么，送了我一双鞋子，他很高兴吗？
换了一双新鞋子的后遗症就是龙瀚盯上了我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嘟囔着我的好多东西该换了，御寒用的小毯子已经掉毛了。冲锋衣的款式已经过时，充电宝已经超年限使用，该换新了。
我不得不让转换成唐僧模式的龙瀚闭嘴。
相比于昆仑的寒冷，中原地区算是气候宜人。
郑州是个交通枢纽。
而中原地区的美食烩面更是人间一绝。
挤在人群里，在合记跟服务员要了两碗烩面，坐下来美美的吃了起来。
羊肉烩面的羊肉鲜嫩而味美，老汤入味，配的小菜清淡爽口，还有一份酸奶。
坐在龙瀚对面，他在身上摩挲着，皱着眉头。
我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说：“丢了东西？”
“我的打火机不见了，算了。”
“打火机，就是那个上面有龙纹的打火机吗？”
“对，就是当时你在中皇山上捡到，后来又还给我的那个。真是的，居然有三只手来偷我的东西！”
人群拥挤，被挤掉了也是常有的事。
龙瀚也不以为意，说：“钱包和手机没丢就行。这才是大头。打火机再买就有了。”
“哦。”
估计他的打火机，比这两碗烩面都要贵，我干脆就不说话了，只低头装了哑巴。
虽然郑州是交通枢纽，中原地区也算是大省，但是遍地修路，还有扬起的灰尘让我有些不喜。龙瀚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说：“你喜欢哪个地方？这里气候干燥，而且看起来街面上不是很洁净。你喜欢海边吗？”
海边？
我想了想，说：“我曾经在海边住过两年。”
我上的大学就是在海边。
“海边太过潮湿了，如果晒被子晒得不勤快，被子褥子就会长毛。我在宿舍的被子褥子都长毛了。看起来跟尿床一样，虽然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之类的，可是面朝大海，很潮湿啊！”
“你说的对，偶尔住一下还可以。那就应该是夏天避暑，冬天去南方，找一个气候宜人的地方定居。”
他说的认真，我不由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年纪轻轻，就想到退隐之后的事了？”
我都没有想过这个，在物价和房价节节攀高的时代，我有自己的房子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深夜中，远远的，黄帝陵在面前出现了。
黄帝是远古传说中的人物，据说没有死去，而是骑着一条龙上了天。
龙瀚默默的站在黄帝陵的大门口，刷了漆的大门上，就画着黄帝骑龙上天的景象。
我看了看那条龙，然后再看看龙瀚，说：“这条龙你认识？”
龙瀚回过神来，说：“不认识。”
“哦，不认识啊。你们都是龙族，我还以为你认识呢。”
龙瀚笑了起来，说：“你是人类，可是也不认识玛丽莲梦露啊。”
我一想，也是。这么多年了，估计八竿子都打不着。
和龙瀚用法术穿过了朱红色的大门。
黄帝陵当然是后来修建的，真正的黄帝陵，未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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