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住院手续,秦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拨了曹萌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拨到第五遍的时候,终于通了。
秦风大骂,“你他妈耳朵给狗吃了?我打这么多遍你听不见?”
“曹萌睡了,你有什么事!”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强势冷艳得如同香奈儿5号一般给人迎面一耳光的感觉。
秦风一惊,“你谁啊?”
“我是他朋友,”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有些疲倦,“你有事儿快说,没事别大半夜打电话。”
秦风没心思去想那女人是谁,“你跟他说方芜住医院了,丫要还有点良心就赶紧给我死过来,我们在市第一人民医院。”
女人冷笑两声,“方芜?”
秦风抱着难以言明的居心说,“他男朋友。”
“我知道,不就那高贵冷艳的大学教授么?不是因为他曹萌也不至于到这地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他这会儿也在医院躺着呢。”
说完电话就给挂了,秦风对着手机傻瞪眼,曹萌也住院了?别是脑科吧,人家医院不治脑残啊,这不是来找不痛快嘛。
病房中,方芜挂完点滴,起来吐了一次,脸色好多了。
陆离差秦风去买鲜橙汁,大半夜的没有店面开门,秦风只好跑到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五个橙子,回来一点一点剥了喂给方芜,结果给陆离一个人吃掉三个。
“你是不是困了?”陆离看看秦风,“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你先回家睡一会儿吧。”
秦风摇摇头,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没事儿,我出去抽根烟清醒清醒。”
房门关上,陆离将最后一块橙子塞到嘴里,踢掉鞋子爬上病床,与方芜抵膝而坐,“说吧,怎么回事?”
方芜揉着太阳穴,“别现在问成不?我现在觉得一团糟。”
“不成,你今晚就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我好决定明天见到曹萌我是蒸了他还是煮了他。”
方芜苦笑两声,“我是突然发现……陆离,你觉得企鹅和袋鼠可以相爱么?”
“噢……”陆离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摸摸方芜的头发,“我能把这当成是你酒精中毒后的胡言乱语么?”
“别闹,我头疼,”方芜挣开,“我只是打个比方。”
“OK,OK,别生气,让我想想,企鹅和袋鼠相爱……”陆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还是觉得你脑子不太正常。”
方芜斜他一眼,“好吧,我换一种说法,信念、审美、知识层次都有差距的两个人,到底能不能相恋?”
陆离闻言有些发怔,“……你的意思是……你和曹萌……”
方芜长吁一口气,仰靠在床头上,“陆离,终于理解为什么当日庄虞要说羡慕你,秦风真是一个令人艳羡的男人。”
陆离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撇嘴,“什么啊,你没有和他一起生活,不知道他的臭脾气,每天吃鸡蛋不能超过4个啦,不能不吃洋葱啦,没事不许去泡吧啦……烦都烦死你。”
方芜笑着弹一下他的额头,“行了,别在失恋的人面前晒幸福了,小心导致我心理不平衡去报复社会。”
陆离笑了一下,双手环着方芜的膝盖,肯定地说,“阿芜,你在怀疑曹萌对你的感情。”
方芜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中从成年后便没有再相互唤过小名,那是年少青葱的标志,而他们都已成长。
十几年互不相同的际遇将人打磨成了个全然不同的形状,或任性恣意,或隐忍自谨。
这一声“阿芜”令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老城墙下错落的小巷里踢一只破足球,暖气管道的窟窿眼中偷看寡妇洗澡……相互陪伴走过的成长骚动将心脏连在了一起,无关风月,却一损俱损。
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方芜伸出了左手。
他的手指修长纤细,无名指上套了一个简单的素戒,薄薄的铂金圈上刻着古旧的花纹,陆离凑上去,“pencedemoy,时刻记得我?”
方芜点一点头,摞下戒指,只见在狭窄的内圈刻着几个花体字母:FOREVERF&C
“曹萌送的?”
“嗯,”方芜紧紧攥起那枚素戒,“阿离,我一个人过了很久。”
从密西根念书回来后,陆离忙着和各式各样的男人419,而方芜总是每晚在酒吧坐坐,听听音乐,看看庄虞和陆离耍嘴皮子,喝一杯酒,然后就早早回家,生活近乎守戒,乐得清净却少了几分人气。
“遇到曹萌后,哈,那个活宝……”方芜笑了一下,“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生活也可以这么热闹,我想要留住他,所以……你知道的……我灌醉了他,那小子太单纯了,两句话一激便想跟我拼酒,后来……便上了床……”他抬手遮住眼睛,声音有些颤抖,“那一次……真的很疼……”
陆离觉得了心疼,眉头蹙了起来,双手捉了方芜的手握在掌心。
方芜看着陆离,强笑着说,“你别看那活宝平时一副衰样,其实很会疼人,明明已经醉得人事不知,看我疼得受不了,还会凑上来吻我……妈的,我长这么大那还是第一次接吻……”
“别说了,”陆离打断他,“既然你这么舍不得,干嘛还要和他分手?你明知道他那么喜欢你。”
方芜表情有些黯然,“其实一开始我气他不明是非,他那师姐就是把他卖了,估计他还会帮人家数钱呢,后来我想算了,放他去吃吃亏也是一件好事,实在不济惹出麻烦我也可以帮他摆平。”
陆离嗔怪,“那你还跑去酗酒,不知道吓坏我了么?”
“前天晚上我把他连人带行李丢出去了,结果他也不生气,就那么乖乖缩在门口睡了一夜,早上看到我还嬉皮笑脸地贴上来,看到他那怂样,当时我就什么气都没了,只觉得他上蹿下跳地很有趣,特别是下班回家后还收到了这枚戒指。”
陆离笑着骂他,“你变态啊?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哈。”
方芜也笑,“可不是就变态么?魔怔了似的就喜欢看他急赤白脸,看他上蹿下跳,看他围着我团团转,昨天下午我拿到了戒指,怎么看怎么好看,我想请他吃饭,告诉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生气了,可是……”
他抽抽鼻子,“可是我根本就打不通他电话,我跑去他们公司找他,远远看见他跟一个女人从车里下来,两人靠在一起,我这才发现其实曹萌很帅,真的,帅得没边儿了,穿一身窄腰的小西装和那个美女搂在一起,看上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陆离脸色渐渐不好看,“曹萌喜欢女人?丫是双的?”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GAY,是我硬把他拽进这个圈子,除了我,也许他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发生过关系,我不得不想,我这么做,究竟是不是害了他?”
陆离炸毛,“你猪啊!他要不是GAY他和你上床?和男人做/爱很好玩?你们俩到底谁脑子里装的是蜂窝煤?你以为他为什么和你纠缠这么长时间?他贪图你美色还是贪图你钱财?”
秦风抽完烟,看看外面天已经亮了,索性去买些早饭回来,拎着三碗粥一袋水果刚走到走廊里就听见陆离大呼小叫,立马飞奔过去,一看,囧了。
只见陆离站在病床上跳广播操似的指手画脚,方芜盘腿坐在他脚边,一脸郁闷。
“嘿,嘿,干嘛呢,大清早做广播体操?”秦风笑着推门进来。
陆离回头看他一眼,跳下床,指着方芜道,“你看这人贱到什么程度,跟曹萌连家长都见了丫现在告诉我也许两人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喂!”方芜叫,“我可没说得这么恶心!”
“你给我闭嘴!”陆离抓抓一头乱发,有些抓狂,“这混蛋说曹萌也许不是homo。”
秦风愣了一下,整整他杂乱的头发,“先别冲动,”望向方芜,“是看见什么了么?”
方芜头疼,“我难受得很,你还是问陆离吧。”
陆离斜眼,“我就不难受?做/爱做到一半被打扰还要无怨无悔地在医院陪你个疯子扯一个晚上的蛋,我有毛病啊?我要回去睡觉!”
秦风笑了起来,帮他揉揉太阳穴,“虽然你的确应该比较难受,但是介于方教授看上去比你难受多了,还是请陆教授屈尊纡贵为学生讲解一二吧。”
“去你的,”陆离笑着横他一眼,“这丫折腾成这样,原因就是偶然看见曹萌搂了个女人,于是我们的方大教授玻璃心了。”
“哦,玻璃心可不是好事。”
“废话!”陆离对方芜一挑眉,“听见没,玻璃心是病,要治,要根治!”
方芜索性闭上眼睛,“你们俩还是回去吧。”
陆离一屁股坐回床边,“你当我想管你?只不过看你这么可怜我们再不管你会哭的吧?”
“滚!”方芜脸一红,“鬼才会哭!”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陆离拍拍他的脸,笑眯眯,“事到如今,再纠结曹萌喜不喜欢女人是不是太晚了点儿?”
“我心里会一直有个疙瘩。”
“哦,亲爱的,你完全不用这样鼠肚鸡肠的,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方芜怀疑地打量他,“你能出什么好办法?”
陆离老谋深算地一笑,阴森森吐出三个字,“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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