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袅袅的脸越来越贴近，孙明羽的嘴角轻轻勾了一下，用手支着头，整个人依靠在沙发上，表现出一副慵懒的样子。
“哦？你想怎么玩？”
孙明羽一扫之前的惧怕，反而表露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才像他的本性。
刀刃划破了孙明羽身上的衬衫，而林袅袅却没有一丁点停下的意思，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刀刃在孙明羽的胸腹部划出了一条痕迹，好在伤口并不深。
“我想怎么玩都可以吧？”林袅袅人畜无害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早的。”
“哈哈哈！！”
看着突然笑起来的孙明羽，林袅袅有点发懵：“你笑什么？”
孙明羽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外套，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这样一直让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话，很容易就会感冒。
孙明羽轻描淡写地说道：“笑你太嫩了。”
孙明羽气定神闲的模样让林袅袅有些恼了，就连他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在林袅袅看来都带上了嘲讽的意味。
“哦？”林袅袅觉得有些无趣了，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说说看？”
林袅袅离开了自己身边，孙明羽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直接将外套拉上了。
回到座位上的林袅袅将刀插入绑在大腿上的刀鞘里，这下孙明羽才明白了她的刀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这个女生看上去年龄不大，可是心思却如此缜密，戒备心这么高的女生还真的是挺少见的。
一般的女生都不是很注意自己的安全，而林淼淼却把自己用的顺手的武器放在了自己最方便拿出来的地方，哪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也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脱困。
这样的警惕倒也符合林袅袅的性格，要不然她现在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待在秦凯的身边。
孙明羽收回了目光，微笑着说道：“演技不错，只不过，太真实的演技就会显得很虚假。”
孙明羽把重点放在了最后一个词上面，就好像是在提醒着林袅袅一些事情。
林袅袅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些什么。
半晌，她站起了身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区域烧了一壶水，水蒸气在空气中弥漫，就好像在林袅袅和孙明羽的中间隔了一道屏障一样，两个人都看不清楚对方的申请。
此时孙明羽从烟盒里面拿出了第二根烟，火焰跳跃着，很快便点燃了香烟。
尼古丁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混合着水蒸气的味道，有一点奇怪，也让人有些上瘾。
“虚假？”水壶里的水已经烧的沸腾了，林袅袅从橱柜里面拿出一个茶包放进茶杯里，往茶杯里倒入滚烫的热水，几乎是一瞬间，茶香味从杯子里飘了出来，与空气中尼古丁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
很快茶泡好了，林袅袅又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房间里的窗户没有打开，此时空气中的味道已经无法形容了，而两个人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林袅袅端着茶杯走到孙明羽的面前，将装着茶水的那一杯递给他，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自己轻轻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什么是虚假？”林袅袅轻轻笑了笑，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咖啡，“我倒是觉得，人类就足够虚假的了。”
孙明羽没有搭话，而是一言不发的瞅着香烟，末了把烟头往茶杯里一扔，刹那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味道从杯子里扩散开来。
对于这样的味道，孙明羽没有表现出丝毫厌恶，反而还有点沉迷其中。
“烟雾就是虚假，我们生活在烟雾当中。”孙明羽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喜欢这样的味道吗？”
林袅袅嗅着速溶咖啡的香气，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不喜欢，但是我不想开窗户。”
孙明羽听到这话满意地笑了笑：“对，所以你不喜欢虚假的生活，可你又不想改变它，即使你有这个能力。”孙明羽拿出一根新的香烟放在鼻尖闻了闻，“就好像城市的下水道一样，所有人都觉得那里肮脏不堪，可却又把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扔到下水道里。如你所说，人类本来就是最虚假的存在。”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林袅袅也不打算反驳他。
许久，孙明羽站了起来，向着林袅袅微微颔首示意：“就到这里吧，我也该离开了。”说完，孙明羽就向着大门走去。
在孙明羽离开这个房子之前，他对林袅袅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管你身上隐藏着什么，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吧，就算是为了林淼淼，你们现在很危险。”
在孙明羽离开了之后，林袅袅打开了窗户——离开秦凯之后的第一次。
因为不希望被任何人发现，再加上林袅袅有些厌恶光线，所以房间的窗户始终没有打开过，九连环器也是靠着房子里面的换气系统。
窗户打开，光纤盒新鲜的空气在同一时间涌入了这个房子，之前空气中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很快就被稀释掉了，就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就好像……她还在秦凯的身边一样。
林袅袅知道孙明羽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还是忍不住奇怪，那个孙明羽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从她到这里开始，周边就已经被严密监视了，虽然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但是这一点林袅袅很清楚。
这里周围全都是那个组织的人，孙明羽只要靠近这里就会立马被发现，不可能说她会不知道。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可能——孙明羽要么避开了那些监视的人，要么干掉了那些人！
不管是哪一个都足够让林袅袅吃惊了！
外面的人数有杜少林袅袅不知道，但是就凭她的实力，想要击败外面那些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那些人还是真枪实弹地收再外面，只要林袅袅有一点不对劲的小心思，立马就会被发现。
林袅袅清醒的时候，身体的技能异于常人，她的运动神经比正常人要更好一些。
就连她都没有办法突破的防线，孙明羽居然就这样轻易的突破了，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或许孙明羽说的是对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需要尽快更换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至于要不要回到秦凯的身边，那还很早。
而另一边，此时的秦凯还在看那些卷宗，已经看了几个小时了，眼睛都没有休息一下。
林袅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清楚，不过既然已经让孙明羽去找了，那么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才对。
秦凯是这样想的。
“秦队，休息一下吧。”
刘庆端来了一杯清茶，茶叶的香味让秦凯的意识清醒了不少，或许他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嗯，好。”秦凯端起清茶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看卷宗，就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听见刘青说话一样。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虽然孙明羽给他发了短信说人已经找到了，但是孙明羽并没有直接把地址告诉他，而是约了他见面，就在今天晚上。
看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下午六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秦凯就可以下班了。
“秦队。”刘庆看着秦凯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必要的时候还是休息一下，案子没有那么急的，上面不是也已经给了宽限的时间了吗？”
刘庆这些天就一直跟着秦凯在，前几天的那一起杀人案实在是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点阴影。
真的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在现场什么痕迹都不留下，就连最精密的仪器也检查不到什么，简直可以说这就是一起完美犯罪！
就连京剧里面资历最老的警员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会让秦凯觉得犯难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秦凯终于回了神，看着刘庆勉强的笑了一下：“谢谢你的茶，我没事的，会注意休息的。你去忙吧，很快就要下班了，尽可能把事情都完成。”
说完这些话，秦凯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卷宗上，全神贯注。
看着秦凯那副模样，刘庆心里很清楚，就算他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了，现在的秦凯什么都听不进去。
很快就七点了，秦凯一看时间到了，立马就急急忙忙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离开警局，前往他和孙明羽约定的地方。
他们见面的地方还是那家咖啡厅，就连包厢都没有变，一模一样的位置。
秦凯到的时候，孙明羽看上去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了，烟灰缸里面有十几个烟头，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烟。
“淼淼现在在哪里？”
秦凯根本不打算和孙明羽废话，他现在满心关怀着的人就只有林淼淼而已。
孙明羽把手里的烟碾灭了，轻笑了一声：“秦警官别急啊，你听我说嘛！”
秦凯没有言语，用眼神示意孙明羽继续说下去。
孙明羽翘起了二郎腿，把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很抱歉啊，林淼淼的地址，我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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