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羽和秦凯之后很快就动身了，毕竟有些事情是耽误不得的，一旦耽误了，随时都会发生变化，更何况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
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谁都不知道下一秒局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上次来这里，还是两年前了吧……”秦凯看着依稀有点熟悉的B市难免有点感怀。
孙明羽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就接过了秦凯的话：“两年多了，快三年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这天气真够冷的，都快冻僵了。”
秦凯也表示同意。
南方的天气，湿冷湿冷的，稍微吹点风，就连骨头一块冻僵了。
好在火车站附近就有几家九点，两个人开了一间豪华间就住了下来，秦凯看到价格的时候还是微微咋舌，这房间的价格还真是不便宜，不过都是孙明羽出的钱，他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了。
房间里什么都有，倒也方便。
“话说回来，你还没告诉我呢，我们来B市干什么？”
从出发前到现在，孙明羽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似乎是并不想告诉秦凯他们来这里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找个人。”
孙明羽简短的回答让秦凯有点意外。
不过秦凯很快就释然了，因为他还记得，B市这边也有那个组织的人。
“接着。”孙明羽扔了根烟给秦凯，“现在是下午三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晚上行动。”
跟着孙明羽行动之后，秦凯整个人都成了夜猫子，白天休息晚上活动，真不知道孙明羽是怎么一天到晚都这么精神的。
秦凯看着手里的烟，把玩了一会，然后说道：“孙明羽，咱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你放心，你都没有掺和到这些事情里，不会波及到你的。就算波及到你了，也算你是有功的，不会多重。”
孙明羽抽了一口烟，笑着骂道：“你小子！我成天想着要怎么帮你们，你倒是想着要怎么抓我立功？那我可真是瞎了眼帮错了人啊！”
话音落下，两个人对视一眼就大笑了起来。
跟着孙明羽的时间久了，秦凯身上的包袱也轻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紧张严肃了。
“得了吧！我还记得你当初一上来可就是冲着要我的命来的。”秦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你说说，这笔账要怎么算？”
孙明羽啧了一声：“后来我不也给你找了挺多证据的吗？还破了几个贪污案，这些你都不给我记着了？”
两个人嬉笑着说了很多话，突然间就沉默了下来。
半晌，秦凯说道：“说吧，能告诉我的都告诉我，我看出来了，资料上的东西不全，但是你知道的东西非常多，所以你很有把握，直接就来了B市，并没有继续调查下去。”
孙明羽笑着摇头：“秦凯，你要是一直这么聪明，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不需要我了。”
秦凯挑了挑眉：“骂个人还拐弯抹角的，你不就是想说我笨吗？”
秦凯一句话就把孙明羽逗笑了，只不过孙明羽脸上的笑容太多，秦凯已经不知道他的笑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就这样等待着孙明羽停下来，秦凯一句话都没有说。
有些事情，他逼问出来是没有用的，只有等孙明羽自己交代了，才算是真正得到了。
“哎，你这人也真无趣。”孙明羽似乎很不满意秦凯的表情，“算了，告诉你吧。资料上不是写了一个贩毒的家伙吗？我们去找他，他是那个组织的下线之一，从他的嘴里得到消息之后，你就让人把他抓了。你现在就可以通知警察了，我觉得你还是有点说服力的。”
秦凯有点难以置信：“你就这么信任我？再说了，你把他端了，以后你怎么混？”
秦凯始终没有忘记，孙明羽是在黑白两条道上混的人，不管是得罪了哪一边，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孙明羽伸手挠了挠头发：“哎，真伤脑筋，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追根究底呢？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啊！再说了，你就没有看到我一个人都没有带吗？”
然而孙明羽的这句话并不能有力地说服秦凯，毕竟孙明羽独来独往习惯了，就算没带人也没有什么稀罕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三长一短，有规律的。
“谁？”秦凯问道。
孙明羽笑了起来：“秦凯，不带人不代表没有人，让你见识点另外的东西吧。”
这样说着，孙明羽就去开了房门，进来的是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小伙子，一脸痞笑，手里还拎了个箱子，进门就喊“羽哥”。
“哟，羽哥，这还有人啊？”黄毛有点惊讶，“羽哥，咱这事让别的人知道是不是不太好啊？”
孙明羽把房门关上，然后很自然地上了锁，指了指房间里面的太妃椅，然后说道：“没事，自己人，窗帘拉上，就在那边弄。”
黄毛应了一声，很快就把窗帘都拉上了，然后打开了太妃椅旁边的落地灯，并且移到了靠近太妃椅的地方。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办法吗？”孙明羽笑着躺在了太妃椅上，身下用靠枕垫着，“过来看吧，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不过不懂的人就说这是人皮面具了。”
秦凯愣了一下。
人皮面具这东西也就是听说过了，要见这还真是第一次了。
“羽哥，我开始了啊！”
孙明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黄毛从手提箱里面拿出来一张和孙明羽一模一样的脸，秦凯看到，在手提箱的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以及化妆用的颜料，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重。
秦凯就坐在旁边看着黄毛操作，带来的东西全部都用上了，而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五个小时。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孙明羽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羽哥，弄完了。”
“镜子给我。”
黄毛很快就递上了一面镜子，孙明羽对着镜子看了起来，原本清清白白的一个小生，现在却变成了满脸横肉的粗莽大汉。
“胡子也粘上。”
等胡子也粘好了之后，秦凯就可以说自己完全认不出来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怎么样？”孙明羽笑了起来，脸上的络腮胡粘得十分牢靠，“看不出来了吧？”
秦凯愣愣地点头：“要不是亲眼目睹，就算你说你自己是孙明羽，我都不会相信的。”
“神奇吗？”孙明羽笑着说道，“这其实就是倒模。人的皮肤没办法承受那么高强度的化妆，所以只好用倒模。什么人皮面具啊，全都是胡扯的，没有化妆是根本做不到的。”
秦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孙明羽伸手拍了拍黄毛的肩膀：“回去吧，钱明天就会到你账上。”
“谢谢羽哥！”
秦凯看着黄毛离开房间，又问道：“做这么一次，得要多少钱啊？”
孙明羽伸手比了个一。
秦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猜测道：“一……千？”
孙明羽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着说道：“一千可买不到这样的手艺活。这倒模就是提前做好的，花了三千多，这脸上的特效妆就是五千，待会还有点别的东西送来，零零总总也是一万了。”
听到这个数字，秦凯只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万元，怎么也抵了他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孙明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和他约的时间是十二点，你要不要再睡会？”
秦凯摇了摇头，他倒想看看待会还有什么东西送来。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有人敲响了房门，秦凯开了门，进来的人是个服务生，推着餐车，不过全都盖着在，还盖了一层白布。
“羽哥，东西到了。”
服务生微微颔首示意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孙明羽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在服务生离开之后立马锁上了房门，解开了白布和盖子。
秦凯扫了一眼，只能说不得不佩服，从变声器到匕首可以说是样样俱全，秦凯还在这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里面发现了鲁米诺试剂，这种东西能让已经被擦掉的血迹显现出来。
孙明羽指了指里面的手枪：“枪是给你准备的，我不习惯用。”
秦凯看了一眼，77式的手枪，来源大概也就是黑市了。
“你这可是要受罚的啊！”秦凯的玩笑里带了点认真的意味。
孙明羽笑了笑，说：“要罚也不是现在吧？更何况我一般都不用枪，要不是为了你，这东西根本用不上。”
秦凯有点疑惑：“那他们要是用枪呢？”
孙明羽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那些家伙还不敢跟我动枪。要不是这件事情涉及到那个组织，否则我是不会出面的，希望今天你也不要有动枪的时候吧。至于要抓我，等一切事情结束吧，我怎么也还算有功不是？可以少判几年的吧？”
秦凯这个时候才发觉，孙明羽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只不过还不是现在而已。
时间悄悄流逝着，很快就到了午夜十二点。
“走吧，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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