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整件事情之中，秦凯最怀疑的人就是许博彦。
从一开始许博彦的出现就十分可疑。
虽然这种事情传得快，但是秦凯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在发生的第一时间内，并没有传出去。
更何况他们前脚刚到警局，许博彦后脚就听闻消息赶了过来。
当然，只有这么一丁点证据是肯定不足够的，但是秦凯并不会就这样放弃，孙明羽那边也正在调查之中，接下来的事情真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如果老天爷帮他们，那么或许他们很快就能够找到线索。
天灰蒙蒙的，G市最近经常下雨，在这样的天气里，人的心情都跟着沉了下来。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林袅袅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发呆，听见秦凯的声音便抬起了头，笑了起来。
上了车，林袅袅突然转过头看着秦凯，笑着问他：“秦凯，如果林淼淼回不来了怎么办？”
秦凯没有太过于在意林袅袅的话，只是回答道：“如果她回不来了我就去找，总有一天会把她找出来的。”
林袅袅并没有惊讶于秦凯的回答，这个回答正在她的意料之内。
秦凯对于林淼淼的感情绝对是真的，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作假的，所以林袅袅一点都不意外。
“不择手段吗？”
“嗯，不择手段。”
秦凯早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如果有那么一天林淼淼真的回不来了，他真的可能会不择手段去找林淼淼，这件事情是无可置疑的。
他们在一起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时间长的足够让爱情变成亲情，秦凯已经离不开林淼淼了，如果林袅袅彻底取代了林淼淼，他可能真的会疯掉。
“包括……把我杀掉吗？”
秦凯听见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汽车启动，掩盖住了秦凯说话的声音，但是林袅袅还是听清楚了秦凯说的是什么。
“如果必要，我会的。”
已经问到这个地步了，林袅袅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
两个回答都如同她料想的一般，只不过她并不打算放弃。
一路上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直到车开到楼下。
“要上去喝杯茶吗？”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你上去吧。”
林袅袅点了点头，下了车。
看着她的背影，秦凯只觉得心情有点沉重。
或许是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人都有些敏感了，以前的秦凯是不会这样的。
秦凯也很清楚自己出了点问题，但是找不到根源所在，也就只好认了。
或许等到一切都结束了，这点小问题也就解决了。
“喂，你在哪？我去找你。”
孙明羽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一直窝在包间里，哪都没去，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上一次他们从B市带回来的资料，孙明羽很在意这上面的内容，但是也有些想不明白。
他倒是不怀疑这上面的内容是假的，朱清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吱呀一声，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来了？”
“来了。”
秦凯看着孙明羽这一脸颓废的样子有些无奈，但是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现在的大部分线索都是孙明羽提供的。
“在看上一次带回来的资料？”秦凯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资料，并没有很意外。
和孙明羽一样，他也很在意这份资料上面的内容。
上次也只是扫了一眼，大约是看到了心理实验这种东西，具体的还没来得及看。
孙明羽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很爽快地就承认了：“可不是嘛，这上面的东西还真有点非人类，你确定你要看吗？”
在秦凯来之前，孙明羽已经把这上面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实在是不堪入目。
秦凯没有理会孙明羽，不管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这份资料他有必要看，不然很多事情都无法下一个定论。
第一页是人员资料，第一个就是林袅袅，但是没有写到林淼淼，最下面用粗体字写着“心理实验对象1”。
都是些简略的资料，第一张纸上就有十个人的资料，秦凯大约看了一下，除了林袅袅以外，其他的人也是拥有自己的名字，但是秦凯很清楚，这些人都是第二人格。
第二页是关于实验的详细记载，根据纸上的序号来看，这个实验一共有十项，而这十项分别对应一个实验对象。
秦凯仔细看了一下内容，真的是惨不忍睹。
第一项是林袅袅的，通过催眠和建立思想进行控制，使实验对象杀人。
看到这一条的时候秦凯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了，至少先搞清楚了林袅袅为什么会杀人。
紧跟着是报告，上面写道：第二人格的心理世界更为单纯，方便催眠利用，效果：优。劣处：第二人格会进行反抗，从而导致心理世界初步崩塌，人格崩坏。
简简单单的一句报告很清楚地说明了为什么林袅袅会走到这一步，但这也十分棘手。
现在他们倒是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解决。
“你先别停下，继续看。”孙明羽很清楚秦凯现在看到哪里了，这还都只是最浅显的。
第二项是使第二人格激发争夺意识，与主导人格产生争执，骗取周围人的信任。
这一项名下有五个实验对象，林袅袅也在其中。
然后是报告：初步效果不明显，无法深化矛盾，第二人格普遍弱于主导人格，无法毁灭人格，效果：差。
秦凯看得只觉得脑仁疼，这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够想出来这样的方法去折磨别人啊！
孙明羽看着秦凯的表情，端起放在茶几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继续看，至少看完第三项，后面的几项跟林袅袅的关系不大，前三项林袅袅都有牵扯其中。”
秦凯点了点头，继续看下去。
第三项是激化第二人格，使第二人格对主导人格产生恨意，在无法占据主导权的情况下伤害主导人格的身体，从而使实验对象死亡。
下面没有报告，但是列出了死亡名单，三个人。
看来这一项是成功了，只不过还有两个实验对象存活了下来，一个是林袅袅，另外一个是迟祁。
秦凯记得这个名字，是上一次孙明羽带他去见的那个人。
看到这里秦凯不打算细看了，随便瞟了一下剩下的几项，发现自己还好没有看下去，不忍真是要疯了。
这几项实验之中，可以说是涉及到了人性最险恶的地方，杀人、不孝……甚至还包括奸淫虏掠，每一项都让人不忍直视。
秦凯基本可以肯定，如果这些参与其中的实验者都是正常人的话，死刑是绝对跑不了了，但是偏偏他们是第二人格，甚至还是受人控制的。
不得不感叹制定者的心思细腻，连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
这些实验者有一半都是洗了脑的，在洗脑之后还能保持清醒的只有两个，但是这两个人一个已经和这个组织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有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秦凯只觉得寒意遍体，真不敢想象如果林袅袅还在和那个组织合作，那么后果会怎么样。
孙明羽喝完了酒杯里的酒，笑着说道：“看完了就好好想想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吧，我看啊，以你们的力量，想要和那个组织硬碰硬是不可能了。”
秦凯听见这话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是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们合作？”
孙明羽歪着头，脸上仍旧挂着痞痞的笑：“我已开始也没打算要你们硬碰硬啊，这种事情，硬碰硬是得不到一点好处的。”
秦凯还是有点绕不过弯子来：“我们现在的情况，智取也不太可能啊！”
秦凯说的话倒是有道理的，他们手上的证据和资料都太少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打探到最核心的内容。
这句话孙明羽倒是没有反驳，只不过孙明羽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秦凯，你先告诉我，你在怀疑谁？”
这两年孙明羽混得也不错，看人脸色也学得很好，秦凯有什么问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
秦凯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瞒着孙明羽，毕竟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还要仰仗孙明羽帮忙，这一点小信息到也不算是什么。
“我在怀疑许博彦。你来得晚，不知道。”秦凯叹了口气，“当初他出现的时机就很令人怀疑，而且我发现一个问题，当初把淼淼交给他照顾的时候，淼淼晚上总是出去，可是我照顾的时候就没有什么问题。”
秦凯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了，孙明羽也在想着许博彦究竟有没有可能。
孙明羽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踱着步，半晌，终于停了下来，看着秦凯说道：“这件事情我帮你查查，但是别抱太大希望。如果许博彦真的是幕后黑手的话，那他也不可能那么快让我们查出来，别忘了，这个组织一直都在暗处。”
秦凯点了点头，有孙明羽这句话他就算是放心了。
孙明羽笑了一下，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举着酒杯对秦凯说道：“现在先不急，你既然想弄清楚关于实验的事情的话，帮我去找一个人。”
“谁？”
“迟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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