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cher穆，喂！”莫云扬伸手在芊然面前晃了晃。
芊然终于回过神，也听清楚了杨校长最后一句话：“我把负责这案子的警察电话发给你，你跟他联系吧！”
电话变成了嘟嘟的盲音，芊然突然深吸一口气，蹲在了地上。
“倪雅死了，倪雅死了……”
这个声音不断地回旋在她的脑海里，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软弱无力。
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身边人的离去，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离别的伤痛，她差点儿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这种感觉。
莫云扬叹了一口气：“你在这儿蹲着也没用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认你那朋友的死亡！万一是个乌龙呢？”
听到这话，芊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猛然抓住了莫云扬的手腕，语带颤抖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倪雅没死？”
莫云扬颇为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先要跟警察联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哦！”芊然点点头，立马翻出杨校长发来的短信，拨通了电话。
“你，你好，我，我是……”芊然的舌头就像打了结，说起话来简直语无伦次。
还好警察很有耐心地听完她的话，语气很温和地说道：“穆老师，麻烦你来一下东区殡仪馆的解剖室，因为死者没有任何亲属，所以需要你签字确认！”
“真，真的是倪，倪雅吗？”
“经过DNA比对，确认死者就是倪雅！”
这句话字字都像钢针，一针针插进了芊然的心脏。
事到如今，她已然不能抱以任何幻想了，自己迫切需要做的，是去见倪雅最后一面……
殡仪馆里静悄悄的，而与其一墙之隔的火葬场却显得热闹非凡，唢呐声、嚎哭声、鞭炮声混作一团，很难让人静下心来。
“哇，国内办丧事就是这么热闹，不过我挺喜欢的……”莫云扬喃喃地说着，很随意地把视线望向前方，却“哇”地一声大叫，躲在了芊然身后。
殡仪馆附近，游荡着数量众多的野鬼，他们就像傀儡一样，毫无目的地乱走着。
芊然也是第一次来殡仪馆，心里仍然有些害怕，可是，想要见倪雅遗体的念头却战胜了一切，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向这栋白色的建筑走去。
“喂，你真打算进去吗？里面的鬼会不会比外面还多啊……”虽然莫云扬嘴巴上念个不停，可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芊然身后。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轻男人便迎了过来。
“你好，你就是穆芊然穆老师吧！”男人的声音，一如电话里那样温和。
芊然点点头：“倪，倪雅呢？”
男人向她出示了证件，随后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芊然穿着细高鞋，亦步亦趋地跟得很紧。
经过几个过道，他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死者就在里面了，因为是烧死的缘故，死状很惨……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说完这话，他便轻轻拉开了门。
刺骨的寒气迎面扑来，芊然哆嗦了一下，缓缓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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