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一个内应这是肯定的,不然的话,红衣女又怎么会知道保险箱的密码?怎么取得冯家几个有权限开启保险箱的人的指模?怎么能够躲过保安和监控,在舞会进行中上了二楼?但这个内应会是吴子皓吗?冯家会让一个家庭医生得知保险箱的密码?”彭渤用提问反驳马晋的想法。
“也许是吴子皓偷看过密码?”马晋为自己的理论找理由。
“可能性很小,毕竟冯家的人是极为小心谨慎的,那么重要的保险箱,泄露密码的可能性真的不大。我觉得,这案子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彭渤分析,同时兴致大增。
现在,寻找灰姑娘的委托升级成了复杂、且明显另有隐情的命案,真的该轮到他登场了。当然,前提是冯家的人愿意委托他调查此案。
马晋说:“现在我们只有寄希望于昨晚的监控录像来排查嫌疑人了,但愿这录像不要让我们失望。”
“也许录像就是凶手要把吴子皓的尸体塞进保险箱的原因。凶手知道珠宝被送回保险箱以后当晚不会再开启,而第二天一早,冯志又会出差。等到冯家人发现珠宝失窃,吴子皓尸体的时候,监控应该早就被自动覆盖了。”彭渤想起了冯延曾经跟他提过,他们家的监控录像每隔三天就会自动覆盖。
“这么说来,还多亏了冯延因为一见钟情而保存了一部分监控录像,然后找你来帮他寻找灰姑娘啊,”马晋说,“不然的话,这尸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发现。”
彭渤心想,如果自己被委托调查这起凶案的话,那么他的调查思路就是留在冯家,与冯家人周旋,寻找那个内应。
两人说话间,冯磊和冯绮馨已经在童睿的带领下走出了书房。
冯绮馨整个人气鼓鼓的,根本不愿意说话,倒是冯磊对待警察态度非常谦和,他对马晋说:“马队长,我们核对过了,失窃的只有我妹妹设计的那套暗夜星辰。”
“暗夜星辰?”马晋问冯磊,“一整套?大概价值多少?”
冯磊为难地说:“是的,一整套,分别是项链、耳环、手链和戒指。至于说价格,目前在国内还不好说,毕竟暗夜星辰在国内也是刚刚展出,附加的价值还不能确定,但在国外的话,百万美金应该不成问题。”
难道窃贼有把赃物卖往海外的渠道?彭渤琢磨着,还是说这个冯家的内应有这样的渠道?
“彭渤,”童睿打断彭渤的思路,冷冷地问,“我妹妹呢?既然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她应该跟你在一起吧?怎么我一直就没见到她?”
彭渤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童贝贝,他这才想起来童贝贝不在自己身边,否则的话刚刚那个聒噪的女孩一定会插嘴才对。
“刚刚她看到尸体后好像不太舒服,应该是去哪里休息了吧。”彭渤想起了打开保险箱门的时候,童贝贝似乎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童睿白了彭渤一眼,责怪道:“既然是你把她带来这里,就该承担照顾她的责任!”
彭渤转身,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找她。”
一楼楼梯口,冯延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彭渤下楼,马上挤出一丝苦笑说:“小彭,我们家发生了这样的血案,影响很不好。我跟父母商量好了,我们决定把案子委托给你这位大侦探调查。”
彭渤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走到客厅中央,去跟冯家两位老人打招呼。
冯煜乾是个十分和蔼的老者,慈眉善目,他握住彭渤伸出去的手,诚恳地说:“彭侦探,这次的案子还要仰仗你啦。报酬方面,你不必担心,我们懂行情的。”
冯煜乾的妻子赵艳枝则是板着一张脸,没什么语气地说:“我已经吩咐佣人给彭侦探和你的助手准备了两间客房。调查期间,就请二位安心住在这里吧。”
彭渤向两位老人道谢,“承蒙冯先生冯太太信任,我会尽我所能。”
冯绮馨哼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地问:“我怎么没见你的助手?助手不该是跟在侦探身边的吗?”
管家李伯在后面谦卑地说:“哦,刚刚助手小姐似乎不太舒服,我请她在客房休息了片刻。刚刚我看到她去到外面的花园,就派人给她送去了饮品,她说是想要在外面透透气。”
冯绮馨环顾四周,又问:“对了,我哥呢?”
十分钟后,彭渤、童睿以及冯延和冯绮馨在冯宅的花园里看到了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正是童贝贝和冯磊。
“哼,家里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哥居然还有心情跟女孩子说笑!”冯绮馨说着,气冲冲地走上前。
冯磊和童贝贝看到了这位来者不善的大小姐,赶忙收敛笑容。
童贝贝马上走到童睿和彭渤身边,小声解释:“我跟小冯先生之前就认识的。”
冯绮馨讪笑着挖苦童贝贝,“怎么?想要演绎现代版的灰姑娘的故事,嫁入豪门吗?哼,我们这个家最不欢迎的就是灰姑娘。我劝你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否则的话,小心你的小命!”
冯磊责备冯绮馨,“小馨,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啊,”冯绮馨没心没肺地说,“冯延的生母,我那倒插门的父亲,还有哥你那倒霉的前女友,不都是没有好下场的灰姑娘吗?”
童贝贝听说过冯延的母亲算是一位没能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冯磊的前女友也可以理解被称作灰姑娘,想来也是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可是冯绮馨的父亲是个大男人啊,怎么也能称之为灰姑娘?
“我劝你啊,千万不要招惹我们家的人,”冯绮馨不顾冯磊伸手阻拦,大声叫道,“我们家族有一个对灰姑娘的诅咒,任何妄想进入我们家族的下等人,都会倒大霉!甚至丧命!”
冯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直接抓住了冯绮馨的手,把她往回拉,嘴里呵斥道:“小馨,你太不像话了,当着客人的面怎么可以胡说八道?”
回到客厅,冯家二老已经不在,管家说他们已经回到别院休息。这两位现在是彻底得享受清闲,不过问任何生意上的事,家事方面也由容爱琳掌权。
冯延听说父亲已经回到别院,马上殷勤地打算前往别院看望。
冯绮馨也因为被斥责,气鼓鼓地回房去。
“各位不要介意,小馨是因为她最心爱的获奖作品失窃,所以大小姐脾气又犯了。平时她并不是这样的。”冯磊赔笑着解释。
童睿好奇地问:“我看冯延好像很紧张两位老人啊?”
“爷爷和叔叔的感情很好,因为叔叔不像爸爸,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公司上,他的心思更多在家庭,每天晚上回来叔叔第一件事就是去别院陪爷爷,”冯磊有些羞愧地说,“在孝顺方面,我真的该向叔叔学习。”
冯磊的言下之意就是冯延只是紧张冯煜乾,而对于养母赵艳枝则是没什么感情。
见冯绮馨已经回房,彭渤决定跟这个冯磊好好谈谈,关于那个诅咒的问题。
“小冯先生,请问诅咒是怎么回事?”童贝贝抢先于彭渤问出了这个问题。
冯磊苦笑,“你们别听小馨瞎说,根本没有什么诅咒,不过是凑巧罢了。”
“怎么个凑巧?”童贝贝极为八卦地问。
冯磊看了看童睿和马晋,又看了看彭渤和童贝贝,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对着四位解释一下所谓的凑巧。
“唉,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是这样,叔叔的亲生母亲并非我的奶奶,当初爷爷在家庭和那个女人之间选择了家庭。后来,那个女人便把叔叔留下,独自远走。可说是远走,其实因为想念儿子,她还是留在了海滨市。”冯磊说起自家的不光彩的过往,面色极为尴尬。
“这个女人就是所谓的灰姑娘?”童贝贝明知故问,因为关于冯延母亲这个灰姑娘的故事,她早就听彭渤讲过。
“是的,她叫乔静。我们冯家三代,各有一位所谓的灰姑娘。当然,这是小馨的说法,”冯磊叹了口气,“听说那个乔静,也就是叔叔的亲生母亲,在三年前去世了,她的死状,非常凄惨。”
“如何凄惨?”童睿不愧是童贝贝的哥哥,跟她一样,胃口被吊得足足的。
冯磊苦着一张脸,说:“其实我知道,叔叔这些年一直跟他的生母有暗中的来往,母子俩感情还是不错的。三年前发生那种事后,叔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门,第三天出来的时候,眼睛哭得通红,整个人都垮了。”
彭渤提醒冯磊,“你还没说,乔静到底是怎么死的。”
冯磊像是不愿提及此事一样,撇撇嘴说:“我只听说,是被囚禁在荒村的一个地窖里,被人用斧子砍断了双足,失血而死。而那荒村,正是乔静的出生地。”
马晋重重哀叹一声,说:“这案子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当初锁定了一个嫌疑人,是死者的老乡,同时他也是发现尸体的报案人,但后来警方又发现这个嫌疑人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
“马队,这么说来,到现在这案子也没能找到真凶?”童睿问。
马晋无奈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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