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到太平府码头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但是码头上满是星星点点的火把,我明白,那一定是师师、花云他们在等着我们回航,虽然说是奇袭天宁岛,但是毕竟这茫茫大海变幻莫测,还是杀机四伏。
“大人!”胡大海明显也是看见了岸上那些等待我们回来的朋友们。
“恩,我也看到了!”我有一种回归故里的感觉,就象是远游归来的游子一样:“传令,放烟花,有多少都放!”
美丽的烟花在无尽的夜空里尽情的绽放,宛如情人间相视的目光,是那么的纯洁、热情。
显然,码头上等待我们的人们已经看见了我们的信号,开始是欢呼,接着就是更多、更美丽的烟花在回应我们,在夜空中绽放,很久以来,困扰太平府百姓的倭寇匪患,终于随着我们的到来而肃清,天下的百姓真的很朴实和容易满足,也许他们要的并不是荣华富贵,而只是一个平安稳定的生活罢了,如果一个当权者连这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能满足他们的话,不应该觉得惭愧么?
篝火在熊熊的燃烧,英勇的士兵、喜悦的百姓,都在尽情的欢笑,载歌载舞的人群,已经忘却昨日的忧伤和不快,沉醉在这欢乐的夜晚。
驿站的议事厅里,我和师师,花云、朱文逊等人都聚集在一起,既欢喜这难得的胜利,也在为未知的明天未雨绸缪。
“倭寇现在已经被肃清了!”朱文逊粲然一笑:“这块大石头终于从我的心里搬出去了!今夜我们应该不醉不归!”
“倭寇之患岂是这一拨倭寇所能形成?”师师虽然这是一个年轻女子,但是这个女诸葛的话分量之重是没有人敢忽视的:“净海王王直固然是倭寇中间为害时间最长、骚扰地区最广、势力也是最大的一股,但是,中华神州沿海之地恐怕不下万里,骚扰海岸的倭寇也远远不止这一拨!”
“是呀!”花云叹了一声:“虽然知道匪患丛生,奈何这沿海之地,远非一国所治,一旦倭寇逃至清、宋等国国境,我们也就无可奈何了!”
“是呀,这个倭寇之害人人皆知道其为害之深、之广,只是苦无良方!”鉴真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不知道这天下百姓何时才能安居乐业呀!”
既然说到倭寇之害,在座的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是聚精会神、各抒己见,惟独我安座一旁,一言不发。
“紫阳君,你是怎么看的?”陈季常自上路以来,所遇都是战斗冲杀之事,远非他的所长,也郁闷了很久,此时,看我不说话,便大声问了起来。
“是呀,紫阳,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师师自议事开始眼光就没离开过我,只是不好意思问我罢了,现在有季常开口,也就顺口问起我的意思来。
“我?”我呵呵一笑:“我没什么好办法呢,我只是在想以前鉴真大师和我说过的事情呢!”
“我?”鉴真大师有些意外:“我和紫阳将军说的什么话呀?”
“您曾经和我说,就算我们消灭了今天这股倭寇,难保明天没有新的倭寇再来侵犯我们的边境,骚扰我们的百姓,您还说只有让扶桑内乱,或者统一于我们的人的手里,才可以真正的永无后患!”我微笑着把大师当日的话重复了一遍。
鉴真大师有些尴尬:“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已,这个毕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你看扶桑和中华远隔茫茫大海,语言不通、习俗不同,真正说要是以倭制倭,真是困难重重!”
“难是难,可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大家看,现在这个天下最大的倭寇之患已然平息,结果只怕出乎许多人的意料,原来倭寇的头目,名闻天下的净海王居然只不过是中华大陆的一个败类罢了!”我说的自然是王直了:“现在我在想,倭寇的战斗力如此之弱,何以可以纵横数国、为祸千里呢?”
“倭寇从来都不和咱们官兵硬碰硬!”胡大海恨恨的说:“就王直这伙子倭寇,要是真和我们对着干,朱大人只要给我老胡一千人,我就平了他们!”
“正是,这个就是关键!”我拍了胡大海的肩膀一下,以示鼓励:“倭寇能够横行,完全就是利用了避实就虚这四个字,真正撩开这个神出鬼没这个面纱,倭寇完全是一伙亡命之徒、乌合之众,否则以我中华数万万之众,岂有倭寇容身之所?”
“那为今之计,我们当何去何从呢?”韩世忠因为不通水战,故而沉没良久。
“出个很简单的智力题,我有珠宝无数,现有贼人欲窃,该当如何?”我心里有了腹稿,开始引导大家。
“防贼!”胡大海心直口快:“大人您帮我们太平府百姓除去了倭寇,我胡大海帮你守着珠宝就是了!”
“防不胜防呀!”我喝了一口清茶:“这个死守不是好办法!”
“先捉贼!”师师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的样子:“贼光了,珠宝自然就安全了!不过这样也有些难吧?贼要是那么好捉就不是贼了!”
“好,现在至少明确了这第一点,就是不能守株待兔!”我微微一笑:“如果等着倭寇来打,我们再行反击,那就十分被动了,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才是!”
“恩,大人说的是!”胡大海明白了,点了点头:“以前我们老是在太平府座等倭寇,哪里出现就去那里追剿,不但疲于奔命,而且效果也很不理想!可是,刚才鉴真大师也说了呀,这茫茫大海,要主动追剿倭寇,这财力、人力的耗费只怕?”
“好!问的好!”我站了起来,看着窗外,不远处就是关押倭寇俘虏路的地方:“确实,要消灭倭寇,只怕不是一国之力就能完成的,必须要有策略!倭寇为害数国,如果以官兵追剿,只怕沟通起来很是麻烦,现在,我觉得鉴真大师的方法值得一试!”
“怎么试?”说来好笑,问这话的居然就是鉴真大师本人!
“第一,我们要培养倭奸!”我阴阴的说道。
“倭奸?”几乎同时所有的人都大声的反问:“什么是倭奸?”
“倭奸就是他本人是扶桑人,但是却为我们办事!”我嘿嘿一笑:“倭寇真正能让我们吃亏的原因就是有了王直、徐海这样的汉奸,因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培养倭奸,让最了解倭寇的人帮助我们去打挎倭寇!”
“明白了,明白了!”杨再兴高兴地一拍大腿:“如果有熟悉倭寇行为、语言、生活习惯的倭奸帮助我们平息倭寇之乱,那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第二,我们要成立一支海上的舰队,专门打击这些流动性很强的倭寇!其实,这次王直这么容易被我们击溃,就是因为他违背了倭寇第一原则!”我看大家都很用心在听,也是兴致勃勃。
“倭寇第一原则?”师师看我在这里信口开河,已经是笑的花枝乱颤:“是什么原则呀?”
“倭寇第一原则就是永远不在同一个地方活动两次!”我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此次胜得很是侥幸:“如果王直不那么托大,或者是贪图天宁岛的舒服,依然流窜作案,我们就是人再多也不能把他们怎样!”
“不错!”朱文逊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如果王直依然象以前那样,洗劫过一个地方以后就远走高飞,我们这些驻军是没有办法追剿他们的!”
“因此,我们必须有一支专门针对倭寇而成立的反倭群英组成的部队!”我得意的一笑:“或者叫反倭寇恐怖主义群英,简称反恐群英!这支部队除了有一个相对固定的休整和集中的基地外,可以实行无区域限制打击倭寇战略,也就是说,如果是情况需要,就是天涯海角,也要将倭寇追杀到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从根本上消灭倭寇,只有用运动对付流动,才能在运动中消灭流动的倭寇,这句话有些不好理解吧?说白了,就是只有彻底的进攻才是完美的防守,我们在进攻中消耗倭寇、消灭倭寇,才能真正意义上去保护我中华大陆的荣誉和威严!”
“可是要维持这样一只庞大的海上舰队,需要消耗的财礼和人力是无法估算的呀?如果没有银子,只怕紫阳将军的理论只是纸上谈兵罢了!”朱文逊依然是刨根问底。
“其实,这个问题反而是最好解决的问题了!”我早就成竹在胸:“这次打王直,战利品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大概共得金二十三万两、银四百七十万两,其他珠宝财物不计其数,我想拿出出二十万两银子赈济太平府的灾民,其他的就作为组建舰队以及维持舰队日常开支的经费,以后可以实行战利品分红制!”
“战利品分红制?”大家又是异口同声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呀?”
“这个也很简单,就是我们可以鼓励商人或者是百姓以金银或者是本人参军作为投资,实行花红制度,也就是如果我们的舰队平息一伙倭寇,参与投资的商人和直接投入战斗的士兵将按照比例分配战利品,这样不但大家有了作战的动力,就连费用也有了着落!”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现在我任命李师师为除倭集团大东家,陈季常为总帐房,戚继光为执行总舰队长,余大猷为军事总监,羽柴秀吉为扶桑人员和倭奸总负责人,现在开始正式发行认股,谁来第一个登记?”
“我!”所有的人都开心的大叫起来!
其实,一项伟大的事业也可以用一种大家都开心的办法解决,不是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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