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我也曾听闻罗成有个妹妹,叫罗敷,可从未谋面,更不曾有什么瓜葛,哎,情之一物,纵然是聪明如你,也不能堪破呀!”我突然想起了在大散关我还是一个藩镇守将的时候,隔塘闻师师奏琴之际,那一夜醉人的荷香,不由得深情的即兴吟来:
览尽夏荷清池塘,
谁恋春花一段香?
舍却一年三季景,
只羡鸳鸯戏南窗!
“平仄不对,对仗也不工整,而且,撒谎!”师师自然我明白我的意思,虽然是粉面含春,却依然是不依不饶:“你真的愿意为夏荷舍却一年三季景么?”
“哎,师师,这些个事情,咱们回去说,好不好?我给你引见一下,这就是高怀德高将军!”转移视线是对付冲动中的女人的最好办法!我连忙拉过了在一边的高怀德。
“高将军,久仰大名呀!”师师变脸如翻书,立刻换了笑容:“欢迎你加入紫阳大军,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的虎威呀!”
“见过师师姑娘!”高怀德看见师师这一出场的雌威自然知道她的份量,连连谦让:“末将只是一介武夫,能够在紫阳君的麾下冲锋陷阵,就是莫大的荣幸了!以后有什么差遣,请尽管吩咐!”
“今天是高将军加入我军的大好日子,各营除留守、值班的将领外,其余诸君请开怀畅饮,今夜不醉不归!”我带头拉着师师冲向了酒宴所在的韩世忠大营。
酒宴临竹子泾而设,河边的湘妃竹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竹子泾里河水清浅、波光粼粼!
“诸君,请先满饮了此杯!”我站起身来,高举酒杯:“大盗亦有盗,诗书所不屑;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策马渡悬崖,弯弓射胡月;人头做酒杯,饮尽仇雠血。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破敌非他人,酣醉皆兄弟!”
“干!”见我豪气干云,这些铁血将军们自然也是热血沸腾,军中的极品高粱酒都开始用大碗来灌!
酒不过三巡,酒量最浅的世忠已经开始有了醉意,一反平日里的斯文摸样,一只脚踏在了酒坛之上,拔出配剑敲起了酒坛:“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世忠,你错了!”岳飞一拍手中的酒缸唱和起来:“生当我尽欢,死方化尘土;微躯随风去,清名世上留!”
“哎!人生不过百年,百年、千年之后,还会有人记起我们么?”梁红玉微微一叹。
“红玉,人之不存,名有何用?”师师揽着梁红玉的手臂,微笑着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无多;慨当以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杜康是什么?”梁红玉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颇失美女风韵。
“是一种酒!有个叫杜康的农夫,有一次把米饭倒进了树洞里,过了些时候,米饭竟然自己发酵成了美酒,后人就把那种酒叫做了杜康!”师师解释道。
“哦!那为什么何以解犹,却唯有杜康呢?别的酒不成么?”梁红玉还是不明白。
“那是因为要压韵呀!”师师勉强微笑着解释给梁红玉听。
“哦,那尖庄酒也很压韵呢!你听呀:慨当以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尖庄!”梁红玉颇有些得意的说:“你看,也很压韵呢!”
师师终于好象是无法忍受了:“世忠,红玉喝多了,你马上扶红玉回帐休息!立刻,马上!”
就在这个时候,展昭悄悄的走到了我的身边,低声禀道:“王,墨翟刚刚到了大营之外!”
“恩,知道了,请他到世忠的大帐等我!”我站起身来,装做要去方便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就离开了酒宴。
“参见师傅!”灯光下,墨翟看起了格外的瘦弱,而脑袋却显得更大了。
“墨成规已经安葬妥当了?”我端起辛弃疾递过来的一杯浓茶饮了一口。
“是!我买了上好的棺木给成规,所以才来晚了,请师傅原谅!”墨翟垂手而立,恭谦异常。
“恩,知道了,小翟,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我也要考较考较你!对于现在天下大事,你有何看法?”我合上茶盏,转头对辛弃疾说:“夜深了,你去和王妃说一声,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请王妃先休息!”
辛弃疾应诺之后,就退出了帐篷,墨翟猛的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似乎是在熠熠生辉:“师傅,我们墨家虽然在江湖上是一个冷血的杀人组织,可是,我觉得我们墨家的很多组织形式是很值得玩味和推敲的呢!”
“哦?说说看!”对于墨家的神秘,我自然也有好奇心。
“简单的说来,我们墨家的主张是:尚贤、尚同、兼爱、非攻、节用、节葬、天志、明鬼,非东、非命!”墨翟显然对墨家这个独特的生存团体形式颇有研究,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其中治国当尚贤,外交当非攻、尚同,治民应兼爱!至于节用、节葬、明鬼、非命等倒是其次的问题了!”
“恩,墨家的思想也颇有些道理!”我微微颔首:“百户之村,万里之国,其实管理的方法都差不多,用人唯贤、施政唯民,道理也是相同的,虽然说我收你做了弟子,你却和紫阳国的普通一兵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权,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墨翟点了点头,眼中一阵湿润,略微有些哽咽的说:“弟子本是草芥之民,甚至连父母都不能保全,王于弟子危难之时援手相助,弟子莫齿难忘!现在弟子只想报答王的大恩,苦练武功,明年华山之战,绝不敢堕了王的威名!”
“哈哈,名与我何干?得一虚名,不若活人一命,切记,无论什么时候,不可为名利所拘,记住了么?”说到此处的时候,我声音有点严厉起来,双目炯炯,逼视墨翟。
墨翟背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年纪相差无几,但是我的威仪如山,令他为止汗颜:“是,谨遵师尊台命!”
“恩,你今天也累了,让辛弃疾将军给你安排一下下榻之处吧!”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下:“明日起,白天你就是紫阳荣军营的一名士兵,隶属于辛弃疾将军所辖之龙镶旗,晚上就到我的帐篷来,我传授你武学的道理,能不能有所领悟,就要看你的悟性了,你先退下吧!”
“是!”墨翟慢慢的后退着出了帐篷,看他行走之间的气势、呼吸之间的舒缓,确实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墨家子弟,名不虚传!今次墨军之败,是因为遇上了我、五爷和展昭玉堂,否则,要想击败墨家之人,只怕即便是萧秋水大侠亲至,也要费一些手脚的!
墨翟退去之后,我斜倚在虎皮椅上,几乎是二十个时辰没有合眼了,真的是有些疲惫,但是现在,脑海里只觉千头万绪,一时间,不知道从何理起:高怀德的部队暂时到苏州府接受整编,是势在必行的事情,现在让高怀德带伤与原来的主将宗泽作战,未免不近人情;至于宗帅那里,看来还是有必要亲自走上一遭,得一宗帅,不啻得雄兵百万;林冲那里对上李帅的七万精骑兵,看来也要在适当的时候要发起总攻,不过,要以混编的十万人,击败机动性、攻击性都是上上之选的精骑兵,不动些脑子是不行的!
想着想着,眼前的灯火开始慢慢的模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脑袋一沉,歪在椅子上,就此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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