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谁都不知他葫芦到底要卖什么药,容威还以为王空被颜风彻底激怒,连忙调解道,“王公子,你误会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颜风淡淡打断道,“阁主师兄的好意,师弟心领了,既然王公子有此心意,老夫又岂能拂了他的心愿?”说着便要离座向王空走去。
容威心中暗暗叫苦,他深知这位师弟的脾气,有些事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可对方既然胆敢和他比武,想必定有一些手段,一旦闹的不可开交,就不好收尾了。
正想着有何方法让两人罢斗,忽听门外一声轻喝“颜师叔德高望重,岂可轻易与后生晚辈动手,还请让小侄来领教一下王公子的高招吧!”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白衣少年迫不及待走了进来,身材颀长,眉宇清秀,脸色有些冰冷,却又不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嘴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把永不褪去的微笑,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颜风见到此人进来,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微微笑道,“既然容师侄有此心意,那师叔就多谢了。”
那少年向其他人略一施礼,目光迅速便停在了王空身上,淡淡笑道,“王公子,刀剑无眼,还请阁下手下留情!”话虽这么说,眼里却射出一丝嫉妒之色。
王空心里大凛,自己只说要过几招,却没有说出要用刀剑,此人就先迫不及待挑明了,难道他竟与自己有什么大仇吗,想了片刻,也没觉得和此人见过面,深吸一口气道,“在下只想讨教几招,这位公子多虑了。”
那少年显然有些不耐烦,急道,“王公子是用何种兵器,我马上让人去拿。”
王空此时哪还感受不出对方浓浓的敌意,从小腿处摸出“梁园”,摇头道,“在下用惯了随身的匕首,就用它向公子请教吧。”
那少年眼中怒火一瞬即逝,随即冷冷道,“那就请吧!”长剑一扬,在空中画一个圈,旋风向他狂卷而去。
王空哪料对方说来就来,更兼自己正在开启“梁园”,猝不及防之下,左臂霍地被他拉开了一道口子,急忙后退两三步,心中恨道,既然你这么不客气,那也别怪我了,匕首“铿锵”出鞘,但闻风声呼呼,一道白光旋风似向对方狂卷而去。
那少年心中泛起不屑之意,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那是说的是近身搏战的情况下,但现在他怎会让对方有靠近自己的机会,大喝一声“来得好!”长剑挑出朵朵浪花,凌厉向前怒啸而去。
王空有意要讨回些面子,并不急着削断他的长剑,每次等到他快要伤着自己之时,却又巧妙躲开,那少年被誉为楼晶阁新生一代佼佼者,哪受过这种羞辱,二十招之后,剑法变得极为狠辣,招招尽是杀招,看来是动了真怒。
王空知道再这样躲闪不还招,说不定真会被对方搞死,倒吸一口气,瞅准时机,匕首一扬,霍地向长剑挡去。
“咣当”那少年右臂一颤,手中长剑顿时截为两断,还好他反应迅速,及时抛剑退后,才没有受伤。
王空暗叹一声可惜,收起匕首拱手道,“多谢公子赐教,我看此次比试就到此为止吧。”
那少年寒目杀机一闪,正欲开口,忽听容威轻声喝道,“泽儿,休得无礼,王公子远来是客,还不快点退下!”
“是,孩儿遵命!”那少年又恨恨地看了王空一眼,这才不甘情愿地向外走去。
王空心中大凛,这少年竟是阁主的儿子,完了完了,自己本来还想留在这里暗中观察大夏刀的动静,这下惹了这派二代,看来这计划要泡汤了。
正遐思间,又听容威哈哈笑道,“老夫现在才明白王公子定要一展身手的原因,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今日能够得见,可真算开了眼界,哈哈。”
接着向其他五人道,“老夫相信王公子不是行凶之人,不知各位师弟师妹还有什么疑问?”
止武楼楼主童兆棋淡淡道,“巴前辈虽非为匕首所刺,但仅凭王公子有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就洗掉了他的嫌疑,这似乎还有些勉强吧。”
唯我楼楼主郭雅点头附和道,“若王公子心思缜密,故意弃匕首不用,而选择长刀行凶,那现在下结论,恐怕还为时过早了吧。接着看了王空一眼,淡淡道,老夫只是一种假设,王公子切勿以为老夫是在针对你。”
王空心中默然,要知道他之所以要证明匕首削铁如泥,就是为了说明要是自己真是凶手,怎么会弃锋利匕首不用,而选择长刀行刺?从而间接推出自己不是凶手。
但这也只是一种常规思维,因此童兆棋和郭雅的说法并非全无道理。
容威沉吟片刻,点头叹道,“两位师弟说的有些道理,看来师兄有些草率了。接着看了一眼一直未曾开口的琴韵阁楼主殷忆玲道,殷师妹,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殷忆玲冷冷道,“老身虽对王公子不了解,但只要看他敢来我楼晶阁,又对大夏刀没有私心,光是这份胆量和气度,老身就敢肯定他绝非凶手。”
顿了顿,又道,“各位师兄阅人无数,想必在这方面应比老身更有见地吧。”语气中大有不愤之意,显然是在为王空鸣不平。
王空想不到这素不相识的女前辈竟主动为自己说口,感激地看了一眼,却见对方瞧也不瞧自己一眼,怔了片刻,这才明白她帮助自己,并非有什么特别理由,而是秉性使然,心中不由对她多了几分钦佩。
容威尴尬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殷师妹言重了,各位师弟也只是就事论事,绝无他意。接着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一个处理不当,就会有损我楼晶阁名声,所以老夫决定马上派人去黎州调查一番,等所有事情弄清楚了,再下结论。”
顿了顿,微微笑道,“王公子,这样你就要在楼晶阁留一段时间,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空想起他那儿子怨恨的眼光,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转念又想起自己的任务,微一迟疑,感激道,“容前辈愿为晚辈洗脱冤屈,在下岂有不从之理?”
接着看了身边仲觅斓一眼,眉头不由微微皱起,本来说好一起留在楼晶阁调查杀害那位露前辈的凶手,但现在她自曝了身份,楼晶阁不抓她就算不错了,又怎么可能让她留下呢?
容威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很快似明白了什么,淡淡笑道,“仲姑娘虽行事一向出人意表,但素来劫富济贫,三年前更是以一人之力铲除了盘踞甘南多年的盗匪,深为当地百姓赞誉,仲姑娘若不介意,不妨在我楼晶阁住下三五日。”
王空心中一叹,这容前辈虽为天下正道之首,但还是放不开心中的偏见,但转念想起这时代阶级观念森严,他能开明至此,已有些不易了。
仲觅斓当然欣喜若狂,忙点头称谢,这天下第一大派的驻地,当然能捞到不少宝贝,幸亏殷忆玲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凌厉地看了她几眼,才让她有所收敛。
接下来容威又问起大夏刀的来历,两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提都没提那位露前辈和五个楼晶阁白衣杀手,只是说曾黑血堂杀手中抢夺回来。
当然在叙述的同时,王空亦特意留意了在场人的反应,但不知是六人根本不知,还是演技太好,都没有表现出异样表情。
询问完毕,容威便让颜风将大夏刀暂时保管于御扇楼,又令一个略显肥胖的叫宿醉的弟子引着两人向招待客人的院落走去。
王空走出堂外,还没有和宿醉说上几句话,便见颜风随即走出来淡淡道,“王公子,老夫有些话要和你说,请跟我来吧。”
王空想起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正也想问下原因,微一点头,便跟他走到了一边,恭声道,“颜前辈,当日晚辈走的匆忙,还没有向你好好道谢…”
忽被颜风冷冷截断道,“王公子,过去的事就算了,老夫此时找你来是有其他事情。接着灼灼地看了他一眼,老夫虽不知你来我楼晶阁有何目的,但请你尽早离开这里。”
王空脸色微变,强压心中怒火道,“前辈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颜风冷哼一声,“别人也许会被你骗过,但你却骗不过老夫,识相的话,就早点离开此地!”说着转身就走。
王空心中大凛,我与这老头也没接触过很久,他何以说得这么肯定,蓦地想起什么,怒吼道,“胡说,你是为了觅儿!”
颜风身躯一抖,但却没有回头,不过声音中却多了一份赞许之意,“不错,你很聪明,很快便猜出了老夫的真实用意,既然如此,那你就该明白为什么要离开觅儿了!”
王空心里一寒,手足冰冷,呆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不甘心怒道,“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颜风停了一下,冷冷回头看了他一眼,转眼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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