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王空心里一阵狂喜,就要冲上去,忽见一个少年蓦地拦在前面,冷冷道,“王公子,你认错人了,这是在下的未婚妻惜儿姑娘,并非是公子所说的觅儿,还请公子仔细看清楚!”
王空心中大怒,自己与觅儿曾经相处了几个月,难道还会认错人吗,正欲开口,忽然想起昨晚钟安曾说他有一个失忆的女儿,淡淡道,“敢问这位公子,惜儿姑娘是否失忆了吗?”
“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少年一怔,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急道,“不过惜儿姑娘的失忆症早已治好了,这点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王空冷哼道,“这就奇了,如果惜儿姑娘的病好了,那她却为什么认不出我来呢?”
那少年脸色一变,他心里虽然先前有些私心,但最终熬不过的良心的谴责,请来了无数名医为她诊治,前几天大夫已说查不出她有什么大碍,他怎么会知道惜儿为什么认不出以前的旧人,正欲开口,忽听觅儿厉声叱道,“哪里来的狂徒,本小姐才不认识你!”
接着向那少年道,“大师兄,义父分明是他们勾结那姓仲的妖女害死了,你还犹豫什么,快让人将他拿下!”
那少年正是长云门大弟子耶律凯,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大喜道,“师妹说的是,跟这种狂徒还有什么好啰嗦的!接着向后一喝,来人,快将这两人拿下!”话音刚落,门外立时扑进来了十几名长云门弟子。
王空心里却丝毫不惧,刚才钟安临终嘱命时屋里还有七八名弟子,他倒不相信这些人真敢犯上作乱,果然周边立时跳出一人喝道,“大师兄且慢,师父临终前已将本派托付给了王公子,换而言之,王公子已是本派掌门,还请大师兄慎言!”
王空听此人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此人正是昨日在门口接待自己的李雄,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之色,随即举起铁牌朗声道,“钟帮主临终前已将本派掌门之位传于在下,谁敢无礼,便以门规严惩!接着冷冷地看了耶律凯一眼道,阁下身为本派大弟子,难道想以身试法吗?”
耶律凯显然进来时迟了,没有听见钟安的遗言,闻言眼中射出深深怨毒之色,正欲开口,李雄似早已看出了他要发难,抢先一步跪地高喊道,“弟子参见掌门人!”
刚进屋子里的十几位弟子虽然知道李雄在门中排序靠后,但却深知他一向深得师父信任,一见他跪下,又见王空手中有掌门信物,微一迟疑,纷纷跪下喊道,“弟子参见掌门人!”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只有王空、俞咏昆、觅儿和耶律凯站着不动,耶律凯见大势已去,再坚持下去恐怕就要被逐出师门,只好轻叹一口气,不甘情愿地跪下道,“弟子参见掌门人!”同时心中亦下定决心,早晚定会将这个位子抢回来。
王空脸上微微一松,却知道他不会轻易屈服,先让众人起来后,正想着如何说下去,忽听觅儿冷冷道,“王掌门,你既得我义父赏识,必有过人之处,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让杀害本派掌门的凶手伏法呢?”
此话一出,屋中所有的眼光立时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王空哪还不知道这是对方想让自己难堪,一咬牙道,“请惜儿姑娘放心,若在下一个月之内找不出凶手,到时自会让出掌门之位。”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惜儿冷哼了一声,转身便向门外走去,耶律凯显然亦不买他的帐,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带了数十人跟在了后面。
王空脸色顿时一沉,若不是现在资历尚浅,真想好好教训他们一番,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向李雄道,“李兄,在下初入本派,对派中很多事物尚有不明之处,不知可否请李兄赐教一二。”
李雄显然对他极为钦佩,恭声道,“掌门,你现在是一派之首,门有门规,你还是唤我名字吧。”
王空想想也是,现在自己刚登掌门,威信全无,若没有一点规矩,日后还怎么管理本派,微一沉吟,微笑道,“我既接受了钟前辈的委托,好歹也算是长云门人,而我年龄又长,不如我们以后就以师兄弟相称吧。”
李雄大喜地应了一声,接着想起他先前的提问,沉声道,“师兄,我长云门虽在中原名声较小,但在这关外却是数一数二的大派,所以一直深遭契丹人的忌惮,若非师父一直刻意和楚王交好关系,恐怕我派早就被逐出契丹境内。”说着眼中闪过淡淡愤怒之色,显是想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
王空轻叹了一口气道,“既是如此,那钟前辈为什么不将本派前往中原内地呢?”
李雄摇头道,“师兄有所不知,契丹人虽占领了此地,但此处还有大量汉人在此生活,他们一直奉行‘以汉制汉’的政策,用汉族乡绅豪强来维护统治,像我们这样声名显赫的大派,估计只要一动迁徙的念头,立刻便要遭到灭派之灾。”
顿了顿,又愤愤道,“若非如此,大师兄岂能在派中如此飞扬跋扈?”
王空色变道,“难道他是契丹人不成?”
李雄点头道,“不错,大师兄耶律凯正是当今契丹楚王的侄子,他仗着楚王的势力,平日里就在门中横行无忌,拉帮结派,刚才我看他之所以暂时屈服,大多还是看在小师妹的面子上,师兄,你以后可得小心此人!”
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另外本派除了师父外,还有计、伏、成、戴四位师叔,而这四人中,计师叔常年游荡江湖,行踪不定;戴师叔去年病亡,如今只有伏、成两位师叔参与派中事务,幸好这两位师叔数月前出去办事了,否则师兄这掌门之位恐怕还有一番波澜。”
王空听的头都大了,本以为钟安让自己当掌门是出自好意,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内忧外患的乱摊子,若非自己有“梁园”这个秘密武器保命,恐怕就要打退堂鼓了,深吸了一口气,虚心请教道,“师弟,依你之见,为兄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李雄显然想过这个问题,闻言精神一振道,“师兄也不必过于忧虑,本派虽然内外忧患重重,但大部分弟子还是向着本派,只要师兄团结起这些人,争取到他们的支持,同时联合两位师叔,严厉惩处像大师兄那些飞扬跋扈的人,这掌门之位自会稳如泰山。”
王空皱眉道,“师弟刚才不是说耶律凯背后有楚王支持,若我们对付他,莫非最近的形势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李雄眼里射出赞赏之色,叹道,“掌门心思如此缜密,师弟由衷佩服!接着点头道,数月前,一位契丹将军因侵占汉人私地,激起了大规模的民变,最终虽被平息,但契丹人与汉人矛盾已大大激化,楚王被契丹皇帝训斥之后,最近已下严令禁止契丹人挑起是非,值此当口,只要我们以正当理由将大师兄等人逐出本派,谅契丹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王空暗忖这不又要卷入权力斗争之中,唉,差点忘记自己来此是干什么的了?蓦地想起什么,灼灼地看了李雄一眼,微微笑道,“师弟既然对所有事情都算无遗漏,又何必让我出面呢?”
李雄眼里先是一愕,随即闪过深深愧色道,“不瞒师兄,师父曾对在下寄予厚望,所以在世时时常会与我此方面之事,只是没想到师父会走的这么早。接着面色一肃,沉声道,不过师父既把本派交到师兄手上,在下自会遵从他老人家的遗命。”
王空心里微凛,难怪他对派中形势了若指掌,原来是自己抢了他的掌门之位,歉然笑道,“师弟放心,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此间事一了,为兄自会把掌门之位还给你。”
李雄眼神射出坚毅之色,摇头沉声道,“师兄言重了,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李某绝不会违背他的意愿,还请师兄以后再也不要提及此事!”
王空见他说的义正言辞,轻叹了一声,岔开话题问起觅儿的事情,李雄道,“小师妹是师父一月前在山脚下遇到的,当初师父见她无家可归,又失去了记忆,这才把她带回了山上,认作了义女,并请了数十名大夫为她诊治。接着叹道,可令人奇怪的是,前几天大夫说她应该没有大碍了,但她却还记不清自己的身份。”
王空想起那抓走她的神秘黑衣人,立时便猜到了定是那人做了手脚,暗忖若要找到他,还是要从觅儿那里问出些线索,当下吩咐李雄将钟安尸体先行收殓起来,待其他两位师叔回来之后再择日下葬,便向觅儿的住处走了去。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俞咏昆追上道,“王兄,你真打算留在这里吗?”
王空哪还不知道他担心自己会被别人利用,轻叹道,“从我们从北上至今,先是被铁林军追杀,然后在鬼愁峡发现神鼎,到现在钟掌门遇难,神鼎下落不明,俞兄难道不觉得这背后有一张无形的手在操纵着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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