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凯一怔,马上便反应了过来,有些手足无措道,“掌门息怒,师弟刚才一时口误,却无对掌门有不敬之心,还请掌门明鉴!”
王空重重哼了一声,正在想着是否借此机会将他逐出长云门,忽听门外一把雄浑声音淡淡传来,“王公子初来我派,就想责罚派中弟子,难道是要给我这个家伙一个下马威吗?”话音刚落,一个矮小的老者便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空一听这声音便立刻认出了他正是昨晚与耶律凯密谋的成炎,脸上怒色一闪而过,淡淡道,“师叔言重了,耶律师弟口出狂言,以下犯上,师侄正欲按门规行事,对师叔绝无半点轻视之心。”
成炎淡淡一笑,“掌门师弟如今不在了,既然这样,那耶律师侄就由老夫代为惩处,不知王公子意下如何?”
王空听他始终称自己为“公子”而非“掌门”,哪还不知他对自己并不信服,正欲驳斥,但转念想到他昨晚说过的还有一个更为难对付的师叔伏正兴,强忍心中怒气道,“师叔乃本派的中流砥柱,你老人家的话,师侄岂有不听之理,还请师叔以后多多指教。”
成炎微微一愕,他本以为王空怒杀侍卫长,是要和自己摊牌,没想到这么快就屈服了,迟疑片刻,似很快也想到了伏正兴那个因素,哈哈笑道,“师侄客气了,只要师侄肯听老夫的话,保证你定能秉承掌门师弟的遗志,将本派发扬光大。”
王空暗忖真听了你的话,不被你害死就是大吉了,表面上则连连点头,说尽好话。
待两人走后,李雄先吩咐将受伤的弟子扶下去,这才向王空轻松道,“掌门,你刚才既杀了大师兄的气焰,又安抚了成师叔,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的状况应该会好一些!”
王空点点头,接着将昨晚偷听到的对话说了一遍,问道,“这位伏师叔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两人如此忌惮他呢?”
李雄叹道,“掌门有所不知,伏师叔不仅武功在本派中稳居第一,而且威望极高,当年师祖本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他,只因在一次切磋中不小心打伤了师父,师祖便认为他别有用心,一怒之下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师父,师父在世之时,我便听说他私下常有怨言,现在师父不再了,唉,恐怕已无人能制衡他了,掌门,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王空闻言心里倒没有先前那么担心,要比武功,自己有“梁园”在手,分分钟让他知道天外有天,沉吟片刻,又问道,“师弟,以现在的形势,我们必须要想好过一点,必须要从他们两伙势力中选择一方佯装合作,依你看,选择成炎和耶律凯是否妥当呢?”
李雄道,“大师兄此次折羞掌门之举失败,声势虽然会有所减弱,但他和成师叔的后台毕竟是契丹人,如果我们与他们合作,伏师叔就算再霸道,想必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而且我们还可以装出一副是被成师叔他们胁迫的模样,只要他们两方斗个两败俱伤,那掌门最后就可以完全控制了本派。”
王空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想不到师弟小小年龄,竟这么精于计算,嘿嘿,幸好我们不是敌人!”
李雄眼神一黯道,“若非师父一心希望将本派发扬光大,他又岂会轻易落入了黑血堂的圈套,最终落个身败名裂,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就算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眨一下眉头,更何况是做这玩弄权术的阴险小人。”
王空心中一震,这才意识到他因钟前辈之死改变了许多,安慰了几句,忽道,“师弟,我曾听钟前辈说惜儿姑娘是被黑血堂抓去了,那她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李雄摇头疑惑道,“小师妹的确在几天前被人抓走了,但昨天在师父遇难之时又回来了,我一忙之下,竟把这件事忘了,要不现在我就去问问?”
王空制止道,“不必了,你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成炎有法子让惜儿无法恢复记忆吗,既然如此,你去了也是白去。接着看了他一眼道,师弟,你觉得他们是否就是黑血堂派到本派的奸细呢?”
李雄显然没朝这方面想过,闻言色变道,“不错,此事确有可能,我们一直认为他们的后台就是契丹人,但却疏忽了神鼎这个因素,神鼎既在这里丢失,若派中没有黑血堂奸细,这几天怎么不见他们的动静呢?”
王空想起还要追查神鼎和杀害钟安的凶手下落,头就立时大了几个,沉吟片刻道,“在伏师叔还没有回来之前,我想派中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变动,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我要忙于调查杀害巴前辈凶手一事,那成师叔那边就有劳你多多注意了。”
李雄应了一声,两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这才分手而去。回到自己屋中,俞咏昆面带喜色迎上来道,“王兄,幸不辱使命,经过这一天的侦察,关于巴前辈被害一事终于有些眉目了。”
王空看他表情便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喜道,“仲姑娘的下落有着落了?”
俞咏昆有些尴尬道,“虽然没有仲姑娘确切的下落,但我刚才仔细调查过钟前辈遇刺那晚派中的情况,发现当时并没有人下山,所以我推测仲姑娘应该还在山上。”
王空眼中一黯,皱眉道,“如果真是仲姑娘下的手,她为什么不早点带着神鼎逃走呢?微一迟疑,精神大振道,除非是有人陷害她?”
俞咏昆显然早已想到了此节,微微笑道,“不错,王兄所见正与在下不谋而合,唉,只可惜我们却不知她现在所在何处?”
王空沉声道,“目前山上有能力抓住仲姑娘的人只有成炎一个,我看仲姑娘十之八九是被他藏了起来,不如我们今晚再去探探?”
俞咏昆沉吟片刻,摇头叹道,“王兄,我看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刚才问过其他的弟子,听说按照日程推算,伏正兴应该早就回来了,但现在派中却不见他的踪影,王兄不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吗?”
王空色变道,“俞兄的意思是说伏正兴也悄悄地潜了回来,而他说不定就是杀害巴前辈的凶手?”
俞咏昆淡淡道,“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些猜测而已,在没有证据之前,恐怕谁都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接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道,王兄,婉妹已经因为这神鼎生死不明,如今仲姑娘亦是这样,依我看,这背后的水一定很深,不如我们带着觅儿姑娘一起离开这里?”
“俞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王空心里一震,蓦然看见他疲惫的眼神,很快便明白了几分,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若俞兄认为这不是自己希望的生活方式,而想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在下绝对不会阻拦。”
俞咏昆不解道,“现在神鼎虽然闹的江湖血风腥雨,但正派有楼晶阁、道林寺等一大批门派力挽狂澜,王兄何必如此执着呢?”
王空自穿越到这里亦有大半年之久,说心不累那是自欺欺人,但现在他一方面既杀了人,又和容念发生了关系,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跨越了那两个老头划的红线,另一方面,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想回到他那个时代,因此他就必须弄清楚神鼎背后的秘密,尽快完成任务,说不定将来还有返回去的机会,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俞兄可能忘记了在下下山的任务,一日没有弄清楚神鼎背后的秘密,我又怎么对得起师父的嘱托呢?”
俞咏昆一怔,这才想起他的“来历”,眼神中闪过些许复杂神色,蓦地咬牙道,“我与王兄一见如故,既然王兄不退,那就当愚兄刚才那些话没有说过,好,就让我们看看这长云门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
王空眼中射出深深感动之色,哈哈笑道,“得兄如此,夫复何求,哈哈!”
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都泛起一丝英雄相惜之意。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一会,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匆匆换上夜行衣向东院摸去,先前两人早已弄清了长云门建筑分布,知道东院正是四大长老生活的区域,饶是现在只有一人居住,两人亦是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呼出一口。
哪知刚路过第二间大院子时,王空小腿处蓦地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他心里一惊,难道这间院子竟有异能量存在?转头向俞咏昆低低道,“俞兄,这间院子便是成炎的住所吗?”
俞咏昆显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摇头道,“成炎排行第三,院子是第三间,此处是伏正兴居住之所。”
“什么?伏正兴的?”王空脸色微微一变,难道他们刚才猜得没错,伏正兴真的潜伏回来了,深吸一口气道,“俞兄,这里面有些问题,我们进去看看!”
俞咏昆虽大惑不解,但看他已向院子走去,只好先暂时先将心中疑问放在一边,紧紧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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