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郊外,某处大山深处。
一队身着黑衣的蒙脸汉子抬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火急火燎地向山上赶快,此时虽值寒冬,但这些汉子的眉头上一会儿便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当然,他们知道这不非是自己有多么劳累,而是大家正在接近一个死神居住的地方——一个数月前开始有岩浆活动的活火山。
“圣宗,蛮先生得了属下的通报,已经做好了准备,说只要堂主一到达,便立刻就可以展开救治!”为首的一名黑衣老者正焦急地赶路时,一名汉子从山上跑下来气喘吁吁道。
“那就好!”黑衣老者脸色一松,随即转身喝道,“动作都利索些,耽误了我儿的伤势,老夫决不轻饶。”
这群汉子哪还不知道这伤重少年的身份,唯唯诺诺应了一声,更是卯足了尽往山上跑去,幸好此时山路还算好走,众人一会儿便攀上了山顶,只见一个全身披着黑袍的老者站在一个火山口旁,大量的浓烟从山口狂涌而出,饶是远远站在十几丈之外的众人,亦被一股无形热浪炙烤的呼吸一滞。
“好了,放下堂主,你们先撤吧!”黑衣老者知道眼前之人的长相有些奇怪,不想吓着了大家,所以早早地打发了众人。
“柴圣宗,老夫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办妥了吗?”黑袍人似是懂得对方的心思,等所有人都走光了,这才转过身淡淡道。
“蛮先生放心,那些尸体已被我黑血组织全部盗出,正在紧急送往这里来。”黑衣老者虽然早就看过了对方那张奇怪的蓝色面具脸,但声音中仍有不少颤抖之意。
那被称作蛮先生的黑袍人正是当今夜窟族族长蛮荒的三叔蛮夫,闻言淡淡一笑,“柴圣宗做的很好,只要老夫的力量足够强大,定会帮你夺得天下,嘿嘿,到那时还希望柴圣宗不要忘记了当初我们的约定。”
“一定不敢忘!”黑衣老者连忙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悔意了,他虽然是因为看到了对方近乎神异的本领才与他合作,但这同时又是一把双刃剑,说不定哪天对方就把自己取而代之了。
必须要在他成气候之前想法把他去掉,就在回话的同时,黑衣老人亦暗暗下定了这个决心。
蛮夫与人类打过不少交道,哪还看不出他的心思,心里冷哼了一声,忽地向旁边看了一眼,道,“这位就是柴圣宗的公子吧?”
“不错,这正是犬子,还请蛮先生快快施救!”黑衣老者一听对方提到自己的儿子,语气中也就多了几分惊慌之意。
“柴圣宗请放心,别说贵公子还有一口气,就算是死了,老夫也有办法将他救活,柴圣宗只管把人留下,三天后保管让贵公子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的面前。”蛮夫微微笑道。
“那老夫就多谢先生了!”黑衣老者一直紧绷的脸在这一刻终于真正轻松了下来,他倒也不怕对方欺骗自己,毕竟对方现在在很多事情上还要仰仗自己,所以道谢了几声,便放心地走下山去。
可他却没有看到,蛮夫的嘴角此时正挂着一丝怪异的诡笑。
“圣宗,这个蛮先生我们真的信得过吗?”黑衣老者刚走下去,一直等候在旁的一个精壮的汉子就迎了上来。
“现在他毕竟有求与我们,想必不会和我们翻脸,但以后确是很难说。”黑衣老者叹了几口气,忽然肃容道,“文均,你马上挑几个手脚灵活的弟兄日夜监视着他,一旦他有什么异动,马上报告给我!”
“属下遵命!”那汉子应了一声,接着低低道,“圣宗,据属下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来说,王空三天前直往西夏奔去,具体目的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呢?”
“西夏?”黑衣老者一怔,随即沉吟片刻道,“据昆儿先前传回的消息说,此人能有法子找到神鼎的下落,他此番西夏之行定是发现了什么,现在昆儿负伤,你暂时去接管黑血堂,同时派人紧跟着他的踪迹,一旦发现神鼎的下落就立即抢过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再落入楼晶阁手中。”
“是,属下定不会让圣宗失望!”那汉子信信旦旦说了一句,又想起什么道,“圣宗,楼晶阁那边我们的人已经被铲除殆尽,小姐也有半年没有了消息,我们是否再派人潜伏进去呢?”
黑衣老者摇头道,“罢了,江文曲和童兆棋是十几年前就潜伏了进去,所以这些年才没有被就纠察出来,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容老头有了戒心,再玩这种低级手段就没有意义了,另外你再告诉那些潜伏在其他门派的弟兄,这一段时间先都不要有什么行动,等待总部的指示。”
“是,那小姐那边呢?”那汉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圣宗一向对小姐的事漠不关心,甚至有时怀疑小姐是不是他亲生的,但作为被圣宗极为看重之人,自己只要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了。
“这件事你就不必管了,她自有办法应对的。”黑衣老者冷冷地丢下一句,便大步向山下走去。
西夏瓜州,烈阳高照。
王空和觅儿漫无目的地走在城中的街道上,这已是他们到达的瓜州的第三天了,自一月前容威告诉他第三座神鼎就在瓜州附近,他俩就一路马不停蹄奔赴而来,本来王空是不愿觅儿冒这个险,但对方非说自己已在楼晶阁习得了不少功夫,足够自保,还说上次答应了与她不离不弃,是不是已对自己生厌了,吓得王空连连安慰,最后还是不得已带她上了路。
“空哥哥,那神鼎会不会不在城中,而在城外呢?”觅儿见他一直愁眉不展,忽然道。
王空显然亦想过这个问题,点点头道,“觅儿,你说的不错,的确有这种可能,这样吧,若今天在城中再打听不到任何消息,那明天我们就到附近看看。”
“对啊,老在这城里的酒楼里瞎转悠,早就腻了,听说这附近盛产葡萄,瓜果,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一趟,就不要老想着神鼎了,明日我们就去吃葡萄吧,听说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好不好?”觅儿说着说着,眼中便射出深深憧憬之色,一时尽显小女儿家的情态。
王空却看得心里一疼,在那个时代里,他就是因为工作忙而很少有时间陪伴梦梦,最终导致了两人的分手,看来感情还是需要经营啊,王空轻叹了一口气,猛地点头笑道,“好,反正这一时半会也不急着去找神鼎,那我们明天就好好在周边玩玩。”
就在此时,忽听一阵马蹄嘶鸣,七八个身着蓝色长衫的中年汉子从大街上飞奔而过,恰好在他附近的一座酒楼前停住,为首的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锦装华服,气质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小二,快上酒菜,我们急着赶路!”少年的侍从一下马便朝酒楼里大喊道。
很快便有小二出来接应着,但不知怎的,王空竟也缓缓地跟在了后面。
“空哥哥,我们不是刚吃完饭吗?”觅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问道。
“我们进去可不是吃饭的。”王空微微一笑,并没有给她解释“梁园”已发现了这群人身上有异能量的存在,只是简单道,“这群人身上可能有神鼎的下落,我们先慢慢跟着。”
说完目光便在那群人身上不停搜索着,果然很快便在一个随从的背上发现了一个长木盒,心里一凛,大夏刀已经废了,难道这盒子中装的又是什么宝刀吗?当下也不及多想,缓缓跟了进去。
果然进去坐下没多久,便见门口陆陆续续走进了十几个服饰各异的江湖汉子,这些人一坐下后,便有意无意把目光停留在那随从背上的长盒,显然亦是为它而来。
“公子,这些人来者不善,我们还是早点走吧。”那侍从很快便瞧出那些江湖汉子眼中蓄意收殓的杀气,低低劝道。
锦衣少年哈哈一笑,“怕什么,本王…本公子就算给他们的天大的胆子,谅这些宵小也不敢动本公子一根毫毛。接着不屑地看了众人一眼道,魏老三,赖和尚,你们追了本公子一路,准备什么动手啊?”
“段家小三,你不要太猖狂,这里可不是大理,识相的话就乖乖交出身上的东西,否则,哼,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一个老头大吼一声,霍地站了起来。
“魏老三,你胡说些什么,还不快坐下!”身旁一个年老和尚恨恨地瞪了老头一眼,接着向那锦衣少年一拱手,微微笑道,“段公子说笑了,我们来瓜州是有事要办,只不过恰好与公子同路,怎么会对公子不利的?”
“哼,赖和尚,本公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说这话鬼才会相信呢,不过今天本公子既把话都挑明了,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走,我们到城外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做个了断!”那少年起身向外走了几步,忽侧头向里面喊道,“小二,你好好给本公子看着这桌酒菜,本公子去去就回。”说罢一甩马便向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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