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过得平淡无奇,我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欧阳雨,她比我沉稳,让我别急,说九爷他们正在筹划一个大的行动,只是时间还没确定下来。
好在我和姚遥住在一屋,倒也还算开心,只是说话要非常小心,除了往事能说些真的,其他基本都只能瞎编一气,他倒是什么都跟我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无一点戒备,我感觉他说的都是真话,毕竟他没必要对我隐瞒什么。
姚遥走上这条路可以说是为了爱情,他在新加坡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万雨妙的女孩,女孩是缅甸华侨,家里是缅甸赫赫有名的万氏集团,旗下有玉石、木材等多家分公司。
毕业后,他们结了婚,还在新加坡开了一家公司,专门做玉石生意。
小两口跟我舅舅生活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后来姚遥才发现,万雨妙的父亲万子涵,其实是个大毒枭,但他为了万雨妙,步步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渐渐成为了万子涵手下的得力干将,前年他被万子涵叫到缅甸帮助打理生意。
他这次来主要是想把碧水的代理人从七姑换成九爷,因为七姑太狡诈不好控制。
姚遥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舅舅,在今年五月份去世,去世前将姚遥的身世告诉了他,当他得知我和父亲都是警察时,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相认,他没敢告诉任何人,最终还是忍不住找到了我,只是当时没敢言明身份,没想到时隔不到一月,我们在这里又再次相遇。
真是造物弄人,我们都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一周后的早上,营地的板房全部拆除装车,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缓缓向着丛林深处出发了。
一路上除了遮天蔽日的树还是树,村庄越来越稀少,没有人告诉我要去哪里,但是方向我知道,队伍一直在往太阳落下的方向走,那是西边,那是缅甸。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车队终于在一个小村子停下了,欧阳雨告诉我这里便是灰沟的沟尾村,七姑应该就藏身在这一带。
欧阳雨看我有点焦虑,便安慰我孙医生的消息多半是发出去了,因为孙医生已经被他们秘密处决了,至死都没有开口。
我感觉这里离边境很近了,七姑选择这里可谓用心良苦,一旦势头不对就可以往缅甸那边跑。
九爷派出去的探子很快就发回了消息,说找到了七姑,人确确实实就躲在灰沟的沟头村,据我们所在的沟尾村不足二十里地。
当天晚上,小豆子带着人把七姑抓了回来,我特意看了一眼这个传说中的七姑,一个五十多岁其貌不扬的小老头。
九爷一声令下,车队连夜出发,继续一路向西。
姚遥这才告诉我九爷现在是去约定地点接货,他的人明天一早会送货过来,然后他就得跟着他们回缅甸了,他其实是偷渡过来的,在这边待一个多月了,上次去我家他根本没坐飞机回新加坡。
这小子看来还是对我有所隐瞒,我说怎么这次见他,发现他变白了,还长胖了些。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车队停住了,在一块草地上扎营。
我和姚遥随便聊了会儿便各自睡去,我睡得正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外面枪声大作,人声鼎沸,头顶还传来直升飞机轰鸣的声音。
我和姚遥都被惊醒了。
这时门口的守卫冲进来大喊:“快起来,我们被公安包围了,九爷让你们赶紧跑。”
我们急忙穿好衣服冲出了帐篷,此时营地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姚遥说他对这里的地形很熟,要带我跑,我让他在车上等我一下,我跑到欧阳雨的房间一看,却没有人。
等我回到姚遥的车旁时,人已经不在了,这时九爷的车开了过来,他让我赶紧上车。
“欧阳雨呢?”我急忙跳上了车。
“她带人在阻击公安,她让我带你先走,你放心,她回头会来找我们,这里她很熟。”九爷猛踩油门,带着我往一条小路冲了过去。
“那我弟弟呢?”
“不知道啊,刚刚都还见他,你别担心,这一带他就更熟了,怕是自己先跑了。”
这时我在倒视镜里发现,我们的车后面还紧紧跟着一辆车,是九爷的手下,开出去不久,后面便传来了枪声,应该是有人追上来了。
九爷摸出了电话,让后面的车停下,原地阻击,掩护我们撤退。
后面的车立即停了下来,跳下几个人开始向后面不停射击。
九爷发狂般轰着油门往前冲,枪声渐渐小了,山路崎岖不平,我们的车就像大海里的小舟,上下颠簸着,但是九爷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意思,我急忙绑好了安全带,还劝他也绑起来,但他说不习惯,绑了反而不会开车。
我想等九爷减速时制服他,却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车子疯狂的一路狂飚,他没有减速,反而越开越快,他让我别怕,说马上就到缅甸了。
这时,我发现前面的路被一棵倒掉的大树拦住了,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九爷踩下了刹车,车子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下就翻倒下了一旁的沟里。
我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感觉这是一家医院的病房,房间是独立的。
窗外,绿色的热带阔叶植物让人感觉仿佛到了三亚。
但我知道,这里不可能是三亚,难道我到了缅甸?
我感到浑身疼痛难忍,从头到脚都缠着纱布,整个人就像一个大粽子。
这时,一个黄毛小伙子走了过来,开心道:“老大,你可算是醒了,黑(吓)死我喽。”
小伙子浓眉大眼,一口川普,我想点下头,却发现脖子根本没法动,已经被支架固定了。
老大?我一头雾水,随即我想起了姚遥,莫非他们把我当成了姚遥?我决定装失忆,先把眼前的事蒙混过去,等身体养好,再找机会回国。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一只手捂着脑袋问黄毛。
“这里是康诺市,我是金丝猴啊,老大,你啷个(怎么)连我都不晓得啦?不得行,我得问哈医生去。”金丝猴急坏了,出门就去找医生。
这下轮到我急了,万一医生说我没失忆呢?虽然我的确脑袋受了伤,但是至于失忆吗?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这也没法跑呀。
过了一会儿,金丝猴满脸沮丧地来了,我想应该是蒙混过去了。
“这帮缅甸的哈儿(傻瓜)医生,说啥子他们也搞不清楚是啷个回事,说啥子脑震荡后有可能失忆,但也不一定就会失忆,这妈匹的不是废话么?”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九爷呢?”我突然想到了九爷。
“我和弟兄们本准备天亮再送货过去,结果昨晚你打电话给我,说你们被大陆公安包围喽,让我过去接应你,可是我到了地方一看没得人,就派人四处搜索,在附近的山沟里找到了你,还有个司机已经死球喽,他是九爷么?”
我点了下头,想了想,说:“金丝猴,这样,你把我身边熟悉的人和事做成一个PPT,我没事的时候就看看,这样记忆能够恢复得快些。”
“PPT是啥子?”金丝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你不懂就找个懂的问下,我头疼,跟你讲不清。”
“得行,还是老大的脑瓜子好使,我这哈就去办。”
金丝猴走后不久,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看我,我一律装傻充愣,他们纷纷安慰我,让我先好好养病,不要着急,记忆迟早都会恢复的。
下午,金丝猴给我带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说他让人都搞好了,没事还可以看看电影上上网。
金丝猴走后,我便抓紧时间看资料,虽然之前听姚遥说过一些,但是根本对不上号,我得尽快熟悉基本情况,什么都想不起来也说不过去。
晚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年轻女子走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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