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身为禁毒大队的大队长,天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而我只有一些日常的工作,自从回碧水后,一直没有什么大案发生。
我们相聚的时间少得可怜,令人欣慰的是一切都在往结婚的方向发展,毕竟彼此都很了解了,又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时刻。
春节将近,再有几天就是除夕了,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大街上随处可见拉着行李箱回家的游子,就像候鸟一样,不论来自何方,最终都要回到起始的地方。
这天下班后,我和几个死党在一家小馆子吃涮羊肉,大家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边吃边聊,说着各自过节的打算。
欧阳雨跟他们已经厮混熟了,她不停地逼林妹妹喝酒,把林妹妹灌得晕晕乎乎的。
插座和林妹妹都要回家与家人团聚,林妹妹说他已经定了回上海的机票。
以往我都是到老爷子家过年,今年我终于有伴了,我和欧阳雨打算去西藏。
雪糕问我和欧阳雨要不要跟她去探险,说她爸准备去一个叫“藩台村”的小村子考察民风民俗,把那里说得跟仙境似的。
没等我考虑,欧阳雨就替我爽快地答应了,这个大神姐姐就是喜欢自作主张。
出发前三天,插座突然改变了主意,说他也要去,我知道,他是想借这个机会和雪糕多走近一点,他一直在追雪糕,虽然追了小半年也没什么结果,但他是一个意志顽强的家伙,不会轻言放弃。
我打击他为了找老婆连家人都不管了,他却振振有词说什么家人不管你回不回去,他们永远都是你的家人,但老婆可是错过了就成别人的了。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藩台村在省里的最南端,距离碧水市有400多公里的车程,只有200公里是高速,其他大多是县道,最后六十多公里地图上都没有路,让我对神秘的藩台村充满了期待。
我们定在除夕一早出发。
艾云没有开他平时的那辆轿车,而是开来了一辆越野车,那车一看就是专门改过的,悬架调得很高,就像拉力赛上的那些机械怪兽,看上去霸气威武,很爷们儿。
男人多数都喜欢汽车,我自然也不列外,所以我主动申请做了驾驶员。
车子打着火的那一刻,清脆轰鸣的发动机声音,就像飞机的发动机一样,特别富有激情,轻点油门,车子便有如离弦之箭嘶吼着蹿了出去,强烈的推背感很爽,就是音乐不太给力,都是草原风,没有一首摇滚。
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藩台村所在的南风县城,在县城买了点水后继续出发,出了县城没多久,路就变得崎岖起来,但起码还是柏油路面,虽然狭窄,但还算平坦。
车一直在爬坡,海拔越升越高,山势愈发陡峭,感觉离天越来越近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候后,柏油路变成了碎石路,路面上有许多大坑,就像到了月球,一边是刀削一样的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地面的积雪混着泥浆成了黑色的浆糊,即便是强劲的四驱怪兽,也经常会在某个泥潭里不停打滑。
我还是头一次开这样的路,两眼直勾勾盯着前方,不敢去看路边的悬崖,额头手心全是细密的汗水,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紧张,欧阳雨说让她来开会儿,给我休息一下。
欧阳雨让我给车轮装上了防滑链,她的技术很牛叉,开得不徐不疾,张弛有度,边开还边和艾云侃侃而谈,犹如闲庭散步般洒脱。
但路况实在太差,车子依旧颠簸得很厉害,我们在车里一会儿集体向右,一会集体向左,一会儿集体向上,不时还会磕到脑袋。
不过插座倒是不怎么介意,因为雪糕被夹在我俩中间,这豆腐吃得妥妥的,插座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有说有笑,对即将到达的藩台村充满了期许,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着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小村子。
艾云说的最多,我们基本上都是在听他讲,渐渐的我对藩台村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近代的中国,从清末开始便饱受战乱之苦,只有很少的地方得以幸免,藩台村便是其中之一。
藩台村所在的南风县,多是少数名族,汉族不多,但奇怪的是,藩台村却是清一色的汉族。
这些汉族不是原住民,他们是明末清军入关后,为躲避战乱,从省城远道迁来的。为首的是一赵姓巨贾,拉家带口近百人。
村子一开始叫赵家村,后来在清朝出了几个举人,其中乾隆年间还出了个大人物,在省城做到了布政使,掌管全省的财赋,深得时任巡抚大人的赏识,在省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布政使在民间又被称为藩台,自那时起,赵家村便更名为藩台村。
赵藩台功成名就后,在省城购置了房产,但是后来还是回到了藩台村。
因为在藩台村,有条自祖上就立下的规矩,无论子孙在外面过得如何,春风得意也罢,凄风苦雨也好,老了都必须回到藩台村,死后也必须葬在藩台村。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祖训,藩台村这块宝地要世世代代守护下去,藩台村的子子孙孙们,也一直恪守着祖训,伴着藩台村走到了今天。
不得不说,赵家的祖宗颇有远见,藩台村自有那一天起,几百年来,从未遭遇过刀兵之灾,成了少有的世外桃源。
我对藩台村愈发来了兴趣,迫切地想看看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但现实却跟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藩台村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在任何地方都能见到的小村子,极其普通。
村子里满眼都是灰色的水泥建筑,每一栋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平淡无奇,毫无美感,令我们四个小的大失所望。
艾云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沮丧,他很淡定,说这里这应该是新村,因为建筑看上去都很新。
我们一路打听,找到了村长家,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村长叫赵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泛着红晕,言谈举止透着憨厚朴实。
他热情地招呼我们在客厅里坐下,给我们倒水泡茶,当他得知我们的来意,突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苦口婆心劝我们不要去了,说老村子那边吃住都不方便,因为老村里没有多少人了,就几个老人还坚持住在里面,没有电,没有信号,没有网络,最好别去,去了也是遭罪。
他解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藩台村由于交通问题,一直都是贫困村,附近方圆四五十里就他们一个村,修路的成本很大,县里前几年提议让他们搬到县城附近,给他们批了地,但是他们就是不肯,固执地要留下来守护祖宗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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