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的没错,现在确实很多都是假的,可我怎么才能证明我说的全是真话呢?
我突然想起赵庭术家有部座机电话,忙说:“赵村长,你家不是有部电话吗?你打个电话给赵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赵庭术冷笑道:“老朽家中有电话不假,但电话半个月前就坏掉了,所以你说赵虎打过电话给已经死了一个多月的赵小斌,不觉得有点荒唐吗?”
我一个激灵,白天赵虎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站在他的身旁,难道是赵虎在说慌?还是赵庭术在说谎?
赵庭术走近柴火堆,看着上面躺着的人幽幽道:“年轻人,你说的赵小斌也好,赵大斌也罢,两人一个月前就暴病而亡,赵大斌是哥哥,已经被我们烧了,现在躺这儿的便是赵小斌,你过来好好看看,他像是今天才淹死的人吗?”
我又是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霎时起了一身,战战兢兢走到柴火堆旁,只看了一眼,不由浑身发冷。
一种说不清的恐惧袭上心头,平生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恐惧到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显得不太真实,好似身处幻境。
以往的恐惧,起码有个原因,但现在的恐惧,太过于抽象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说出来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是一种完全的颠覆。
因为眼前的赵小斌,以我的经验来看,绝对不是今天下午才死的,起码有二十多天了。
我不知道他们给尸体做过什么处理,虽然没有腐败,没有溃烂,但水分流失严重,人缩得厉害,这也就是在冬天,脸部还能大致看清楚,要是夏天,恐怕早就成肉干了。
我不信鬼,从来就不信,而此刻,我感到了一股凉透脊背的寒意。
“这下你信了吧?”赵庭术冷冰冰看着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你们带到的赵大斌家,但这个人说的全都假话,这里就是祠堂,我们白天也都在家,只不过因为晚上要祭祀,所以白天都在睡觉,赵大斌的父母五年前就已然病死,他家已经空了一个多月了。”
我没有说话,偷偷看了一下周围的村民,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村民们拿出一块大白布,盖在赵小斌尸体上,所有人退后,只有赵庭术留在柴堆旁,他叽叽咕咕不知念了几句些什么,然后点燃了柴火堆。
我跟着他们一起回了村,这时天已经快亮了,我回到赵大斌家,什么也没说,让雪糕他们在屋里等着,带着插座来到了赵庭术家,我想看看电话到底坏了没有,万一老头忽悠我呢?
赵小斌家在我眼里就够气派了,但跟赵庭术的豪宅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赵庭术家是三进式的牌楼大院,一座十几米高的木制牌楼高高耸立在大门外,上面刻着“赵府”两个大字。
整座院落,外观为城堡式格局,墙头是垛口式的女儿墙。牌楼巍峨壮观,阁楼玲珑精致,每个小院子中间还有过厅,层次分明,四处雕龙画凤,极尽奢华。
赵庭术见到我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当我告诉他我们是来帮他修电话的时候,他阴晴不定的脸上才露出了一缕阳光。
电话放在厅堂的一个小茶几上,插座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我们又检查了一下线路,结果在宅子外面发现了问题所在——电话线被人剪断了。
插座接好电话线,听了一下,告诉我可以打了。
我急忙拨通了赵虎的电话,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赵虎非常肯定地告诉我,电话确实是赵小斌接的,两兄弟的父母五年前就死了,但两兄弟啥时候死的,他并不知道。
我把电话交给了赵庭术,他们在电话里交流一会儿,赵庭术便挂断了电话,对我说:“看来你也没有骗我们。”
我和插座回到赵大斌家,待我把整件事情说完,大家全都呆住了。
插座坐不住了:“要我说,咱们还是打道回府吧,这地方我看真的很邪门,别把小命撂这儿就亏大发了。”
没人接插座的话茬,纷纷保持着沉默,大家似乎都被进村后的一系列怪事搞得思维紊乱了。
我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如果赵虎说的是真话,那赵庭术说电话已经坏了半个月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人昨天接通了电话,之后又剪断了电话,但假如真有人到赵庭术家打电话,他在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且赵虎一口咬定就是赵小斌接的电话,但这两兄弟不是已经死了么,那我们昨天见到的两个大活人又是谁呢?
艾云的烧已经退了,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他点燃了一只烟,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昨晚的事情有点蹊跷,藩台村的习俗我研究得很透,如果是祭祀先祖,不会焚烧刚刚死掉的人,这两件事有冲突。其次,藩台村没有火葬的习惯,也不会土葬,而是装入棺材,放入洞里,这叫‘洞葬’。”
我吃了一惊,**、水葬、树葬我都听过,但是“洞葬”这个说法,还是头一次听说。
艾云找了个矿泉水瓶作烟灰缸,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洞葬一般是少数名族的风俗,以苗族和瑶族居多,一般选择在山上的天然岩洞安葬死者,贵州湖南那边比较多,我去考察过,但在省里就此一处,汉族用这种方式的并不多见,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顺便研究研究。”
雪糕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老爸,你不是要带着我们去当摸金校尉吧?”
艾云笑了:“有带着警察去盗墓的吗?爸就是想看看,洞葬的棺椁一般是放在一个石台子上面或是木架子上面,不是埋在土里,再说洞葬多是少数名族的一般百姓,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陪葬,不过藩台村的还没见到,应该会有所不同,毕竟出过大官。”
艾云在来之前,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我也相信他不是来盗墓的,但他这么一说,昨天的怪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赵家兄弟肯定有一个是死了,具体是谁不好说,所以无论是划船的,还是后来见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因为昨晚我亲眼看见的只烧了一个,他们说烧了两个极有可能是在忽悠我。我想他们变着法儿的吓唬我们,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别去山里打扰他们的先祖。”
艾云说:“嗯,多半就是这样,我从来就不相信鬼怪一说,以前在博物馆的时候,也参加过一些考古挖掘工作,从没见过什么鬼怪粽子,那都是娱乐大众的玩意儿。要不这样,你们四个留在村里,我自己去就行,洞葬的地方应该离村子不会太远,否则下葬和祭拜都会很麻烦。”
雪糕急赤白脸道:“爸,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要么都别去,要么就一块儿去。”
大家都表示同意,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这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上来了三个人,为首的正是赵庭术,一旁还跟着两个老头,一个小老头立即给他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他坐下,那派头跟皇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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