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军,其实末将已经提前知会下一班的城门守卫了,他们会迟到半个时辰。”李复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说道。
“多谢李将军!”曹豹总算松了一口气,当下从怀中摸出一块玉配,“一点儿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末将就不客气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恕末将多嘴,曹将军为何急着连夜将这批货物运出城去?”
曹豹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狐疑地盯了李复一眼:“李将军此话何意?”
李复见状,便知曹豹是怀疑他的用心,连忙解释道:“曹将军不要误会,末将只是一时好奇。”
“李将军,你又何必和曹将军打哑谜呢?我等之所以能有今日的荣光,全拜曹将军所赐。”另一位参将突然打断李复,率先下拜道,“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曹将军,我等也不瞒你,打你召集我等入府时,我等便知曹将军必有抱负。现在我等应约而来,实是为了追随将军。”
其余四位将领纷纷点头,跟着宣誓道:“对,张将军说得有理!曹将军,我等愿听你号令!”
这六人主动相投,不光是因为曹豹昔日对他们有恩,更与陶应的治军手段有关!在宇信军中呆过一段时间后,陶应的脾性被“纠正”了许多,与此同时也被灌输了不少“集权”思想。后接手城北大营,陶应自然而然地收缴了诸位将领手中的兵权,这让他们过得不甚快活,以致最后生出异心。
曹豹被罢免后,除了拥有堆积如山的家财外,便一无所有!在与吕布的谈判中,他更是显得无足轻重,只能充当依附的角色,干起了打前站的苦差事!
若能收得旧部,想要掌控徐州,又有何难?曹豹心里突然闪出这么一个可怕的念头:“诸位将军真心助我,待事成之后,豹必不负诸位之盛情!”
“多谢主公!”六人闻言,不禁喜笑颜开,曹豹为人甚是爽快,他说重用重赏,绝对是言而有信!
“既然诸位如此诚心,那豹也就不隐瞒了!”曹豹为了收得军心,便将与吕布的计划说了出来,“豹已与温侯约定,今夜发动兵变,武力夺取徐州城,驱逐宇信等外来之人!事成之后,温侯为徐州牧,豹为治中别驾兼北营主将”
曹豹一席话说得六人是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胆小如鼠的曹豹竟敢犯上作乱:“主公,末将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徐州城戍卫军尚有南北二营,约有兵马三万余,若是凭城固守,以吕布的三万大军恐难成功!”李复最是机灵,当下提醒道。
“是啊,主公!”其余五人纷纷附和,“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曹豹听后,不以为然地回答道:“这就是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主公之意?”李复大概猜出了曹豹的计划,满面惊恐地问道,“莫非……”
“不错!约定的时间正是子时!”曹豹淡然一笑道,“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我等必须保证北门大开,届时温侯的大军便会杀入城中!而后……直取陶府!”
怪不得区区十几辆马车的货物硬是挤在城门处出不去,原来是有意拖延时间,李复有些后悔了:“可末将听说吕布已经引军北撤了,他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回来?退一步说,即便他真做到了,这几百里路地来回折腾,待到兵临城下之时,其众早已是疲惫之师,何以为战?”
曹豹就知道李复会这么发问,当下得意地解释道:“谁说温侯的军队北撤了?呵呵,那不是惑敌之计!告诉你们,温侯帐前先锋臧霸统兵两万,就埋伏在城北二十里的山谷中。只待温侯回师徐州城,便一举夺取城池!”
“这……这怎么可能?”李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公,吕布当真在折返途中?”
曹豹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李复的猜测:“温侯领军假意北归,至半途而返,所率之众皆为轻骑,一个时辰便可抵达徐州城下!”
“果真如此!”李复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我等胜券在握矣!”
“呵呵,好一个胜券在握!”就在这时,一个闻之生寒的声音从街头传来,“一群跳梁小丑,也敢在这里张牙舞爪!”
“谁?”曹豹听到这声音后,不觉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是谁,“够胆的就出来说话,休要藏于暗处,行苟且之事!”
“哈哈哈,鼠辈焉敢大放厥词!”说话间,孙策拍马而来,长枪直取曹豹心窝,“贼子,纳命来!”
只见孙策手起枪落,曹豹心口处便被洞穿了一个大窟窿:“啊!”
一声惨叫传来,方才还大言不惭的六人顿时手忙脚乱:“何人行凶?”
孙策没有搭理他们,当下长枪急舞,以一敌六:“尔等乱臣,不配知我姓名!”
渐入武将鼎盛时期的孙策,在先发制人的情况下,根本不是资质平平的六人所能应付的。不及一盏茶的功夫,六人便被孙策挑翻在地:“孙将军饶命,小的愿意将功折罪!”
“来人,将他们绑上,交给主公发落!”孙策面色凝重,当下收住长枪,“其余曹家余孽,一个不留!”
“杀啊!”孙策一声令下,上千青州集团军蜂拥而上,瞬间便将曹豹的死士淹没!
“关闭城门,将这些货物堆于城门处!”孙策挺枪指挥道,“即刻起,进入备战状态,全城戒严!”
方才还在卖力地替曹豹收拾散落在地的货物,结果转眼之间这些货物便成了无主之赃,这叫小校如何接受得了:“将军,这……难不成要打仗了?”
若非这小校闪避得早,孙策肯定已将他认定为曹豹同党:“曹豹勾结吕布,密谋造反,策奉陶公之令,特来擒杀乱贼!”
“啊!”小校闻言,顿时吓得张口结舌,“曹……曹大人……哦,不,曹豹是反贼?”
孙策疑惑地瞥了小校一眼:“呵呵,难不成你以为本将是在和你开玩笑?”
小校见状,不由背心发寒,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小……小的不敢。”
“叫你的人即刻上城,准备御敌!”孙策虎目一睁,怒视小校道,“陶公有令,敢有懈怠者,就地处决!”
小校平日里哪儿见过这般阵仗,动不动就要杀人:“快,将军有令,全部上城!”
孙策当即翻身下马,径直走到曹豹的尸体前,不由分说,拔剑便斩下了其头颅:“传令,城上旌旗放倒,火把熄灭,众人伏于墙下,不许出声!”
孙策这边刚准备好,城外不远处便传来稀稀疏疏的马嘶声,似有大股部队靠近。不错,来者正是吕布的八百铁骑!
吕布引军来到护城河边,见城门紧闭,城上也无人把守,当下起疑:“来人,点火把!”
吕布的亲卫迅速点起火把,朝城头示意。然而,城上依旧没有动静,周遭还是死一般的沉寂:“将军,无人应话!”
吕布此番用计,乃是兵行险招,一旦事情败露,他所面临的损失是巨大的:“岳丈在否?小婿吕布特来相助,快快打开城门。”
就在这时,城头突然燃起无数火把,墙下伏兵尽起,挽弓相对。城头中央,一员红袍大将执枪而立:“哈哈哈,温侯何时学会了这鸡鸣狗盗之术?真让策大开眼界!”
“孙策!”吕布眼尖,当下认出来人,“你怎么在这里?布之岳丈何在?”
吕布连唤数声,却始终无人应答,正当焦虑之时,却见孙策喊道:“吕布,别白费力气了,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应的!”
“此话何讲?”吕布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
“你岳丈在此!”孙策高举起曹豹的首级,鄙夷地盯着城下的吕布,不由冷笑一声,“曹豹已经伏诛,接下来就是你了!放箭!”
“宇信,布与你势不两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吕布再傻也知道他又中计了,“撤!快撤!”
孙策见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堂堂并州飞将,竟然不战而逃,也不怕惹天下人耻笑!”
吕布本已掉转马头,闻听此言,不由怒火中烧:“全军止步,随本侯杀入城中!”
疯了!绝对疯了!吕布麾下竟是骑兵,人数稀少不说,随行又无攻坚的器械,说是攻城,其实是让部下去送死!
“放箭!”孙策镇定自若地指挥道,“射杀吕布者,赏金千两,官升三级!”
吕布因私愤而意气用事,不代表他的部将也跟着头脑发热——在死亡面前,总会有人率先冷静下来:“主公,这是敌人的奸计,为的就是激怒主公,迫使我军强攻城池!咱们还是先行撤退,待与臧将军会合后,再来复仇!”
吕布还在犹豫之中,却见一支冷箭袭来,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他的肩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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