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主公,前面发现一大队人马,正朝颖川方向前行!”突然,一名斥候快马回禀道。
“此处尚属汝南地界,难不成是……”宇信半信半疑地自言自语道,“可有看清领头者旗号?”
“将旗上书一个斗大的‘秦’字!”斥候据实回答道,“从远处眺望,领兵者年约二十。”
孙策闻言,当下提醒道:“是秦琪,咱们追上这小子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宇信原本以为碰不上秦琪,已经做好突袭夏侯惇的心理准备。现在好了,只要提前干掉秦琪,再使人前去引诱夏侯惇出战,则颖川唾手可得!
“真是上天助我!”宇信喜不自胜,仰天大笑道,“三军听令,冲上去,击溃他们!”
根据太守府家奴所言,秦琪麾下当有上万兵马。此番宇信奔袭颖川,只带有三千轻骑,要想一口吃掉对面的全部曹兵,未免不太现实!
“杀啊!”孙策顿时热血沸腾,这种以寡敌众的战斗最合他的心意,“取下秦琪首级者,赏金百两!”
“伯符,你带人正面突击!”宇信略加思索,定计道,“我带三百人绕至前方,以防敌人向颖川通风报信!”
“如此,可约定进攻信号!”孙策抱拳应道,“请主公先行,策听候信号行事!”
宇信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便以三声鸣镝为号!”
话说秦琪这一路走来也不大痛快,没能成功劝说满宠坚守待援,结果被逼退出汝南城,引兵向西投奔颖川。虽说叔父与夏侯惇乃是多年好友,但以败军的身份相投,多少有些拉不下脸面!
“少将军何故不快?”秦琪的亲卫察颜观色,关切地问道,“可是担忧满太守的安危?”
“非也!”秦琪摇了摇头,仰头叹息道,“满宠老儿不听琪言,擅开城门降敌,此自寻死路!主公回师之日,必饶不了他!”
“主公不在,汝南城即以满太守为尊,即便城破,亦不关少将军之事。”亲卫以为秦琪是在担心受到牵连,当下安慰道,“少将军当机立断,撤离汝南城,还带出了上万兵卒。主公若知此事,必为少将军记功!”
“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秦琪忽然想起满宠的别离之言,不由祈祷道,“但愿主公平安无事,否则大事休矣!”
“少将军不必挂怀,主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亲卫甚是圆滑,尽道美言,“何况夏侯将军乃主公族亲,若知主公有危,必引兵来救!”
秦琪勉强打起精神,催马急行:“说得有理!我等先与夏侯将军会合,再南下接应主公。”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三声鸣镝,吓得曹兵一阵哆嗦:“敌袭!有敌人……”
秦琪见状,赶紧驻马观望:“众军勿惊,速速列阵待敌!”
“秦琪小儿,还认得孙伯符否?”从发起突袭的那一刻起,孙策的目光就死死锁定住了秦琪!
“啊!”秦琪年不及冠,便能混迹军中,轻松位列将军,可见蔡阳对他溺爱有加,“挡住他!”
“杂鱼闪开!”孙策枪作棒使,左右拍打,“纳命来!”
说到底,秦琪不过是一执绔子弟,平日里会的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哪比得上常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孙策:“弓弩手,快放箭!”
秦琪的亲卫营里有一队弓弩手,是蔡阳特意为他安排的,目的便是在紧急时刻保护他!自家事自家知,秦琪有几斤几两,身为叔父的蔡阳一清二楚——这等武艺上了战场,无异于送死!
孙策既要应付拦路的敌人,又要时刻提防秦琪的弓弩手,自然无比辛苦:“先杀散曹兵!”
秦琪眼见孙策转移目标,当下心安道:“亲卫营听令,速掩护本将突围!”
不错,虽然秦琪的武艺二流,但脑子的确好使!遇此危险,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鱼死网破,而是寻找救兵!尽快赶往颖川投靠夏侯惇,才是摆脱困境的最佳选择。
其实,当初与满宠分别后,秦琪并没按满宠的嘱咐,直出西门,而是绕道北门,佯装向北退却,以迷惑城中的敌方细作。只是,天不遂人愿,他还是被宇信撵上了……
有数千曹兵挡道,孙策纵然勇猛,一时也进退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琪逃远:“杀光这些碍事的曹兵,再行追击!”
因有宇信在前拦截,孙策才敢不慌不忙地与曹军周旋。可怜的秦琪,自以为逃出生天,不想却是出了虎穴,进了狼窝!
“秦少将军别来无恙?”正当秦琪自鸣得意时,前方斜地里忽然杀出一军,细看之下,不是宇信又是谁,“将军神色匆忙,可是要去颖川‘投亲’?”
面对宇信的冷嘲热讽,秦琪毫无羞愧之色,面上倒是多了几分诧异:“宇信?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为何会在此处?”宇信顿感有些好笑,“少将军身为汝南督尉,不思镇守城池,反弃城而逃,又是为何?”
秦琪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满宠一意孤行,开城投敌,琪苦劝不住,只得率众离开!”
事实上,在危急之时,秦琪能够以大局为重,足以令宇信刮目相看:“今在此相遇,少将军有何打算?”
秦琪眉头一皱,厉声答道:“既然避无可避,那只好以命相搏了!”
“总算还有几分英雄气概!”宇信闻言,由衷赞道,“看在满太守的薄面上,我让你三招,来吧!”
“满宠降了?”虽然秦琪很是鄙夷满宠那套以民为重的理念,但对他的忠义还是蛮佩服的。
宇信将长枪倒插于地,摇头说道:“不,他死了!在城楼上,面南自尽!”
曹操引军追赶宇信,而这一去便是音信全无。不仅如此,满宠每日千盼万盼,结果盼来的却是大敌宇信,这让他多少有些绝望。面南自尽,大概是在向身处南边的曹操谢罪吧!
“唉,这又是何苦呢?”想到满宠与已故叔父之间的交情,秦琪惋惜地叹息道,“当初若是采纳琪的建言,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休要多言!”宇信回过神来,伸手挑衅道,“来吧,若你能伤得了我,我便放你西去!”
宇信是谁?那可是名震天下的绝世猛将,连吕布那等狂人都败下阵来,何况只会花拳绣腿的秦琪:“哼,琪非吕布匹夫可比!众军听令,一拥而上!”
的确,单打独斗不是对手,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群起而攻!秦琪的随机应变,让宇信暗暗称奇:“有点意思……众军勿动!”
数百名曹兵闻令而动,直奔宇信而来——有了宇信方才那话,曹兵宛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杀啊!”
“相距三十步时,报之!”宇信立于原地,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宇信小儿,欺人太甚!”秦琪闻言,大怒道,“琪誓将你碎尸万段!”
“主公,距三十步了!”左右齐声报道!
下一刻,宇信猛然细眼圆睁,伸手拔出丈二长枪,扬马而起:“众军为我摇旗呐喊,看我单骑破敌!
“喝!喝!喝!”三百轻骑闻令,不由热血澎湃!
宇信纵马杀来,借着马力,当先使出一计横扫千军,瞬间撂倒一大片曹兵:“杀!”
声如雷霆,势如急流,威震四方!仅一招,便令曹兵畏缩不前:“啊!救命……”
宇信无视曹兵的惨叫,每一招皆是大开大阖之式,杀得方圆数丈是尸骨累累,见之生寒:“来吧!今日就让尔等见识见识我的武艺!”
秦琪持剑在手,本欲上前趁火打劫,如今见到大师级的杀人手段,也不由呆立当场:“这就是传闻中的骠骑将军吗?”
趁秦琪发神的空当,宇信已经杀散了他的亲卫营:“秦少将军好胆色,竟然敢临阵出神!”
秦琪闻声惊醒,顿觉脖颈处一片冰凉,低头看时却是一柄利剑在肩:“啊!”
“呵呵!听着,想要活命,赶紧让他们投降!”宇信缓缓抽离宝剑,在秦琪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都住手!”剑架在脖子上,秦琪终于硬气不起来了,“本将要是有丝毫闪失,你们都得陪葬!”
“哈哈哈!”宇信见状,不由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对了!”
“骠骑将军饶命!”秦琪赶紧滚鞍下马,叩首乞求道,“末将愿降!”
宇信点了点头,旋即还剑入鞘:“我也不与你为难,只要你听我命令行事,我保证不杀你!”
秦琪闻言,如蒙大赦:“愿为将军效命!”
“我欲取颖川,可惜那里有夏侯惇驻守,不易下手……”宇信旁敲侧击道,“你……以为我军应当如何行事啊?”
秦琪并非真心投降,当下献计道:“末将愿去颖川城,诱出夏侯惇!”
“如何诱之?”宇信追问道。
“可以汝南城被围为由!”秦琪的脑子就是灵光,所献之策甚是妥当。
“不错!”下一刻,宇信突然以枪抵着秦琪的胸口,厉声威胁道,“这些亲卫之中可有你的绝对心腹,选一个代你前去用计!听好了,他若不幸失败,你的小命……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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