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连夜审问了知县和耶律,获得大量敌人那边的消息,倍感兴奋。李元芳劝说要趁热打铁,抓那些幽州反叛。
可狄仁杰却不想,不可过早打草惊蛇,把他们招到大兴县问个究竟,能否和解,劝说他们为武周卖命也是不可的。
这边,幽州知府在房间内焦虑不安,却不敢出门探听消息,正在他快要忍不住时,进来一个官吏:“大人。”
知府急急追问:“牛莽,怎么样?”
牛莽乃是幽州节度使手下的参事,特奉命配合幽州知府共同谋划刺杀狄仁杰。
牛莽惊恐回答:“大事不好了,狄仁杰把耶律和郝友华扣在大兴县衙上了。”
知府一惊:“你看,耶律和郝友华会不会出卖我们?”
牛莽安抚道:“大家坐在一条船上,我们完了,他也跑不了。我看,目前还不至于。”
知府摇摇头:“如果没有狄仁杰,一切就都好办了,可现在耶律也在他手里,事情就很难说了。那耶律什么脾气咱们都知道,那家伙混不吝啊!”
牛莽也没有办法了:“那大人的意思是?”
知府想了想,说:“这样,明天一早我们到大兴县去问安,顺便探探狄仁杰的口气。”
牛莽点头,知府接着说:“想不到,姓狄的竟然会抓住抚恤金的事不放。这真是出人意料啊。”
第二天一早,知府二人依照计划来到大兴县,书骐将二人迎进堂内,路上,知府笑道:“大书童,狄大人这两天实在是太辛苦了,您得劝他好好休息啊。”
“哦,”书骐语调上扬,“是嘛,我看大人这两天精神还好嘛。昨天晚上和一位县令喝酒聊天,聊了一个晚上。”
知府二人眼中带着惊恐的对视,然后假笑着听书骐接着说:“时不时还发出傻笑,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家少爷毕竟水土不服,感谢你的提醒啊,我一定好好劝劝他。”
知府心中惊惧,还要装出平静的样子:“不过,不知是哪里的县令,竟然能和钦差大人聊个通宵,想必是狄公的故人吧。”书骐一笑:“谁知道啊,我是不记人名的,不过隐隐约约的听人提到,好像是姓郝吧。”然后就走向堂内。
知府喃着:“姓郝?”惊恐万分的停下脚步。牛二赶紧拉拉知府:“走啊。”二人才跟上书骐的脚步。
书骐在门口拦下二人:“二位请稍后,我进堂去向狄大人禀报。”
书骐二人拱手:“有劳将军了。”随着书骐推开堂门,二人看见一穿着青色衣衫的人的背影向内室走去,瞧着那背影,却像是郝友华。
一瞥之后,书骐关上堂门,知府问:“看到了吗?”
牛莽靠近方谦:“看见了,还确是郝友华。”
牛莽看着知府:“方大人,情况不妙,我看咱们得赶紧离开。”
此时,内堂传来狄仁杰冷冷的声音:“为什么不事先通报?”
书骐回道:“我想,二位大人都是熟人,就直接领到正堂来了。”狄仁杰的声音更冷了:“你真是自作主张,好了,请他们进来吧。”
书骐这才打开堂门,“二位请进。”二人拱手,才走向内堂。
内堂,二人跪下:“卑职幽州知府王虎,小的幽州参事牛莽,叩见钦差大人。”
狄仁杰坐在位上,脸上带笑:“二位大人不必多礼,请起请起。”二人心中一惊,起身,就听见狄仁杰堪称愉悦的声音:“请坐。”还伴随着开心的笑声。
二人对视,谢道:“谢大人。”退到位子上坐下,狄仁杰对身边服侍的仆人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奉茶。”
仆人躬身退下:“是。”
等仆人退下,狄仁杰开口:“昨日公堂之上本阁忧心民事,还望方大人见谅。”
知府王虎与参事牛莽二人马上起身:“不敢不敢,大人忧国忧民,义正词严,卑职万分敬佩。”顿了一下,“昨日堂上,强项顶撞,还望大人海涵。”
狄仁杰一笑:“好,我们今日不谈这个,二位请坐。”二人领命坐下。
“二位今日过府是有什么事吧?”狄仁杰问道。
知府王虎压下心中的恐慌:“我二人是来看看大人还有什么需要。”狄仁杰回答:“安排得非常周到,有劳二位大人费心。”“只要大人满意就好。”方谦马上回答。
此时,仆人将茶奉上,“二位请喝茶。”狄仁杰道。二人道谢,看着二人端起杯子,狄仁杰说:“这可是我托人从两江之地带回来的上好茶叶啊。”
二人喝后,赞道:“果然是好茶。”
看着二人的反应,狄仁杰笑:“知府大人。”王虎马上脸色一变,就听狄仁杰说,“幽州有什么名胜、雅所,本钦差很想去瞻仰一番。”
二人对视,才说:“有,有啊,改日陪大人一同前往。”
“好啊,我们一言为定。”狄仁杰眼神冰冷,脸上还是带笑。
“昨日之事,卑职回去仔细想过了,抚恤金的事……”王虎将话题引向抚恤金。
狄仁杰却避而不谈:“说好了我们今日只谈友情,不论公事。”口气一转,“听说幽州有一座相当出名的酒楼,专擅塞外名菜,不置可否引荐一番。”
王虎看着牛莽示意叫他说话,牛莽赶忙回答:“大人真是博闻,对对对,酒楼名曰醉八仙,里面的狗肉乃是塞外一绝,还有炖马肉,十分有名。”
狄仁杰笑:“那好,改日有空,就请二位带我去品尝一番,你们引路,我请客。”
这时,书骐从后堂走出来:“少爷,您该用饭了。”
知府二人忙起身告辞。
狄仁杰问:“怎么,二位大人这就要走了,好歹一起用完饭再走?”
知府王虎躬身:“大人鞍马劳顿,刚刚歇下,不便打扰。就不叨扰大人了。”
狄仁杰假斥道:“都是你个小子,打扰了我与二位大人的谈兴,”转而对二人说,“那就不留二位大人了,来啊,送客。”
待二人退下,狄仁杰才戳着书骐的额头:“你个小子。”书骐只笑,却不说话。
“看来知府是来探听他们内部眼线是否出事连累到他们没,你叫元芳一定要看好耶律和那郝知县,咱们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在幽州城内能否捞到更多的鱼儿。”狄仁杰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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