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度假村酒店。
郭奎光着膀子趴在松软洁白的大床.上,一身肥膘与窗外的云朵相得益彰。
不一会,曹薇穿着真丝的睡裙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歪着脑袋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问郭奎:“亲爱的,你猜我这两天看见谁了?”
“男的女的?”
“男的。”
“卧槽,谁……谁让你看男的了?经过我批……批准了吗?”
“哎呀,你别闹……我看到陈年了。”
“谁?”郭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陈年。”曹薇说,“就是市局刑—警队那个陈年。”
郭奎一跃而起:“你怎么会见着他?他找过你了?都说啥了?”
“哎呀,你瞅你,一着急连嗑吧都好了……也没说啥,就问那天下午有没有人来过我的店里。”
“哪天?”
“就他去找你的那天,应该是从你那出来以后。”
“那你咋……咋说的?”
“我说没有,也确实真没有人来啊,我实话实说!”
“没乱说就……就好……”
“哟,奎哥也有怕的人呐……”
“屁话!我锅盔怕……怕过谁?有些人咱……咱不是怕,知道不?是不好去……去招惹,比如我老板宋德龙,比如这个陈……陈年。”
“那我呢?你怕不怕我啊?”
“你说呢……”
二人说着纠.缠在一起,开始了他们的私生活。
云雨过后,曹薇靠在郭奎胸前说:“奎哥,薛美芬的案子到底咋回事啊?陈年咋还找上了你?”
郭奎往旁边的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说:“不该问的……别问。”见曹薇噘起了小嘴,又道:“反正跟咱们没……没多大关系,不过这事没完,咱就等着看……看好戏吧!”
人民医院急救室门外。
陈年和方瑾瑜等人焦急地徘徊着。
终于,急救室门顶的灯暗了,医护人员陆续走了出来。陈年还没来得及问,医生疲惫地摇了摇头。
“啥?杨子也死了?……我申请警方保护!”在得知杨子的死讯以后,孙大胜带着哭腔嚷道。
陈年也有些始料不及,但他心里明白,不能再有人出事了。于是他很快同意了孙大胜的要求。此时的孙大胜已然像个惊弓之鸟。
周克俭说:“孙大胜,你平时不是挺能咋呼的吗?怎么现在怂成这样了!”
孙大胜反驳:“大哥!一层楼,五个人,死三个了!房东死了,室友死了,现在隔壁邻居也死了,下一个肯定轮到我了……不行,我必须申请保护,从现在起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在这呆着……”
大周说:“要不你也出不去,别忘了你还是本案的嫌疑人呢!”
孙大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对,我是嫌疑人,我是嫌疑人,千万别放我出去,千万别放我出去……”
陈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大周另外一个呢?大周说在隔壁闹腾呢。
陈年来到第二讯问室,见到那个笔名叫冷水的作家正在上蹿下跳,身材消瘦且多动的样子像极了马戏团里的大马猴。
陈年大喝一声:“王枫!”
那人突然安静下来:“请叫我冷水,谢谢!”
“王枫,我们有我们的程序,你在这闹个什么劲呢?”
“我只是行使我作为一个公民应有的权力。”
“无视法律的权力吗?”
“知情权。”
“案子查清后,我们自然会给所有人一个明白,但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也要申请保护!”
“你也要?……这么说,你和孙大胜是商量好了的?”
“那不重要,总之我不希望下一个死的人是我。”
陈年无心再听重复的话,便欲离开。方瑾瑜拉住他,问什么时候开始审王枫和孙大胜。陈年说先拖着,熬一下这两个人。
的确,这两个人跑不了,但有一件事不能等了,那就是杨子的死因。
陈年来到法医室,丁晓白刚好也忙活得差不多了:“怎么样,杨子的死因是不是也和前两例一样?”
丁晓白摘了口罩,道:“说对了一半。杨子的死因的确也是阿托品类药物中毒,但和前两例不太一样。”
陈年问:“哪里不一样?”
丁晓白说:“薛美芬是吸入含毒量超标的曼陀罗花粉中毒昏迷后意外溺水死亡,许航是直接食用了含毒的花瓣毒发身亡,而杨子是长期摄入含毒的花粉,积累到一定量之后突然暴发,可以说杨子的中毒是一个非常长期缓慢的过程。”
“大约有多长?”
“不好说,每个人的体制不同,代谢能力也不同,以杨子的身体素质推断,中毒的蛰伏期至少应该在一个月以上。”
“这说明,凶手应该能经常接触到杨子,能轻易在他的饮食起居中下毒而不被人察觉。”
“还说明,凶手下毒的手法是在不断进步的,胆量也是越来越大的。”
“嗯,毒源有可能在哪儿?能给点方向不?”
“很难说,由于是长期摄入毒素,不好说是食用的,还是吸入的,但我想从杨子日常生活中最常接触到的东西查起总没有错。”
陈年思索了一会,又问:“那个药瓶呢,还是没弄明白吗?”
丁晓白忽然有些尴尬:“这个……药片我已经检测好几遍了,不含阿托品,也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搞不懂。”
“要不这样吧,药片你留下,药瓶你拿给我看看。”
“陈队,你是有什么思路了吗?”
陈年摇摇头:“还没有,先给我看看吧,有空的时候琢磨琢磨。”
李记烤肉店。
陈年把玩着手里的空药瓶一言不发。
方瑾瑜微笑着给陈年夹菜:“老陈,你这总不吃饭哪儿行啊!先吃点东西,案子的事一会再想。”
陈年看了一眼方瑾瑜被炉火映红的脸,忽然笑了起来。
方瑾瑜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东西,连忙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当发现自己的脸像猴屁—股一样红时,嗔怪地对陈年抱怨道:“你还好意思笑!每次烤肉都让我忙活,你就等着吃现成的,哪有你这样的领.导啊?!”
陈年笑得更开了:“那你看,领.导嘛,就得有领.导的样子,你见过哪个领.导亲自动手……”说到这,陈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老陈?”
“我突然想,这个案子会不会不止一个嫌疑人……”
“你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就是……灵感。”
方瑾瑜瞪起一双疑惑的大眼睛。
陈年神故作秘地说:“灵感,你带给我的灵感!”
方瑾瑜低下头,一边用夹子往两个人的碗里夹菜,一边转移话题:“这孙大胜和王枫两个人也真逗,还争着抢着要当嫌疑人,真没见过这样的!”
陈年边吃边说:“方博士,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专业知识有点退步啊,这俩人很明显有演的成份。”
“你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先吃饭!……来,方博士,吃点鸡心,吃啥补啥……”
许多年以后,当陈年望着窗外纷飞的落叶回忆起这段往事时,总是后悔不已。那时的他才懂的,最深的思念不是每天都记挂着一个人,而是在某一瞬间想起曾经一起吃过的一顿饭、看过的一本书、去过的某个地方……然后从心底发出的那份物是人非的苦楚与落寞。
当然这是后话。彼时的陈年是个沉迷于案情的工作狂,和方瑾瑜安安静静地吃了一会烤肉以后,又不由地把玩起那只空药瓶来。但这一次,他有了意外的发现。
“瑾瑜,你快看,这是什么?”
方瑾瑜凑过去,眯起一只眼,从瓶口往药瓶的底部望去。只见在那一小块圆底的中央,赫然印着一个黄豆粒大小的六角星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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