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伶山别墅。
张扬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崔佳莹忙问后面有没有尾巴。张扬说放心吧保证什么都没有,说完便去扯崔佳莹身上的裙子,迫不及待地将其抱到床上。
灯光柔媚,娇声荡漾。折腾完以后,二人相拥于卧榻之上。
待气喘匀了,张扬说:“孙小乙了结了。”
崔佳莹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哦,送出国了吧?”
“死了。”
“你说什么?”
“我说孙小乙死了。”
崔佳莹猛然坐了起来:“你不是说要送他出国吗,为什么还要他的命?”
张扬面色平静,语气却强硬起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你该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崔佳莹软了下来:“没有,他为我办事只是出于报答,我和他之间没什么,真的!”
“无所谓了,反正人已经死了。”张扬说。
崔佳莹再次倒进张扬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说:“从今以后,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张扬难掩喜悦,狠狠地吻起了崔佳莹的嘴唇。
几分钟后,崔佳莹问:“你是怎么解决孙小乙的,警方不会怀疑到你吧?”
张扬安抚她说:“你放心,我没那么愚蠢,不是我动的手……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黑衣人吧,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我知道他也在找孙小乙……”
“那还好,不过……”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警方没那么容易找到黑衣人,我有把握……至于会不会怀疑到我,我想已经怀疑了,不过你放心,所有问题到我这便是终点,你本来也什么都不知道……”
“张扬,你对我真好!”
崔佳莹说罢一边抱紧张扬,一边抬眼望向床头柜上四姐妹的合影相框。
月色渐晕。
八峰山脚下警灯闪烁,影影绰绰。
陈年等人赶到时,物证科及法医科的同事已忙活了起来。陈年找到丁晓白问什么情况。丁晓白说,景区保安报的警,天黑了不想去位于几百米外的游客中心上厕所,就就近跑去树林里解手,结果就发现了尸体。
陈年来到现场,看了一眼尸体,以样貌判断死者当是孙小乙。丁晓白又告诉他,死者全身多处骨折,背部和眉心各中一枪,致命一击是眉心,初步判断是中枪死亡后被人从山顶扔下山谷的。
陈年抬头仰望山顶,目光所到最远处是一处突起的鸭嘴石。
陈年问景区管理员:“那里是什么地方?”
管理员说:“第六峰后山,那有一片溶洞。”
陈年叫上大周:“走,我们上去看看。”
一行人以最快速度上了山,进了山洞,盘查一番后,陈年断定:这个山洞就是第一现场。
大周有些持疑:“刚才推断案发时间应该是下午,景区还在营业,这里虽然偏僻,但在这开枪动静还是有点大吧?”
陈年说:“你忘了有一种东西叫消音器吗?”
大周一拍脑门:“哦对,奶奶个熊的!”
这时方瑾瑜巡视完回来:“现场并没有发现弹壳。”
“应该是清理过了。”陈年说:“再仔细检查检查,尤其是墙壁,看看有没有弹痕。”
话音未落,不远处物证科一位警员传来音讯:“陈队,快来看,这里有一处弹痕。”
三人赶了过去,的确发现一处弹痕,从射程和角度推断是从内外向射击,陈年猜测应该是死者向洞外逃生的时候,凶手从背后开枪,但这一枪显然没有打中。
洞内没再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陈年踱步来到洞外鸭嘴石处,想象着凶手抛尸的画面,随后一转身,发现脚边有一截5厘米左右的烟头。
陈年戴着手套小心地拾起来端详。
大周凑了上来,问:“这是什么烟,这么粗?”
“雪茄。”陈年说。
大周点了点头。
陈年向物证科的同事要来一只证物袋,将这一小截雪茄烟蒂放了进去。
“能是凶手留下来的吗?”大周问。
“有可能。”陈年说:“我刚才问过,景区每天早上日出后、开门前,会有工作人员前来打扫,所以这支烟蒂是今天留下的可能性很大。在桦江能抽得起这种雪茄的人应该很少,我相信这个人应该不难找。就算不是凶手,起码也是到过这里的人,先排查下看看吧!”
收队以后,方瑾瑜没有马上离开,她独自站在鸭嘴石旁向下眺望。陈年见了,也站在她身边向下望,二人并不说话。
良久,陈年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方瑾瑜似笑非笑:“哦,你怎么又知道了!”
“不相信?”陈年停了一会,说:“放心吧,肯定不是他。”
方瑾瑜张开了嘴:“你……你是怎么推断的?”
“跟你想得一样。”
“是吗?那你说说看!”
“他应该抽不起这种烟。”
方瑾瑜笑了,说不上是喜悦还是忧伤。
山下,华灯初上。
翌日清晨。
重案组办公室里人仰马翻,横七竖八,又是全员加班的一夜。
一个声音打破安静。
是蔡瑶:“化验结果出来了。”
有人在座位上伸着懒腰,有人睡眼惺松地问:“什么出来了?”
蔡瑶说:“子弹是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雪茄是古巴顶级品牌高斯巴。”
陈年听到这已醒透,他立即安排大家兵分几路去调查上述两种物品的来源,重点关注射击场、名贵烟草代理商和黑市。
经过一番简单的洗漱和整理之后,陈年刚要出发,电话响了。来电的人是陆步平,他说要请陈年吃早餐。陈年说马上要外出没时间。陆步平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陈年只好同意赴约。
一见面,陈年见陆步平正优哉游哉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抽烟,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冲上前去嗔怪道:“我这么忙,你把我叫来看你装大爷!”
陆步平苦笑:“不是啊,我真有要紧事要跟你说。”
“快说,快说。”陈年说着抓起两个包子往嘴里塞。
陆步平侧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说:“我这是我目前掌握的所有关于六角星组织的资料,我们高度怀疑这个六角星组织是在国外蛰伏已久的‘天堂之门教’的一个分支,这个邪教组织由米国一家罗马天主教大学音乐教授于1972年在加州创立,据说他擅长用音乐和药物控制组织成员,而他的成员都是各专业领域的顶尖人才,层次较高,他们通常着黑衣,胳膊上有臂章或纹身……”
陈年听得入神,频频点头,待陆步平说完伸手竖了个大拇指在他面前。陆步平说难得陈年会表扬他,兴奋地拿起之前搁在一旁的雪茄抽了起来。
陈年这才注意到,陆步平抽的不是一般香烟,于是急忙抢过来研究。
陆步平急了:“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土包子!没抽过雪茄直接说啊,我这还有啊……”
等陆步平从包里拿出一盒雪茄,陈年再次把整盒夺过来,当确认了是古巴雪茄高斯巴以后,忙问:“陆大包,你这雪茄哪来的?”
“怎么了?想要都给你……”
“不是,我不要,我就问你,你这雪茄哪来的?”
“朋友送的,怎么了?”
“哪个朋友?”
见陈年一本正经,陆步平默契地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及时回道:“布拉德集团宋德龙。”
陈年一拍桌子。陆步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陈年便把孙小乙死亡的消息,以及案发现场的一些情况大致说与陆步平听。随后,陈年还给周克俭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去核实昨天八峰山景区的游客名单,看有没有布拉德集团的人。大约八九分钟后,大周回电话,称昨天下午果然有一名小弟买了六张门票,经查证确实为布拉德集团的人。
陈年把雪茄还给陆步平,自顾自地说:“没想到是他!”
“你觉得是宋德龙杀害了孙小乙?”陆步平问。
“是的。”陈年答。
“为什么呢?就因为当年孙小乙假死,他气不过?”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有某些关键的人或事,我们没有查到。”
“嗯……不过,能让宋德龙在这种日子口铤而走险亲自动手杀一个通缉犯,足以说明对宋德龙来说,孙小乙必须死,否则……”
“嗯,不止是宋德龙,也许对许多人来说,孙小乙都必须死……”
“老陈,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立即提审宋德龙吗?”
“不,我有种预感,这件事背后牵连的东西可能超乎我们的想象,现在抓了宋德龙,很可能打草惊蛇,所以我想……”
“放长线,钓大鱼?”
陈年目光坚毅地点了点头。
那一边,张扬在崔佳莹的别墅留宿了一晚,起床时崔佳莹已做好早餐在厨房等他。张扬很开心,从身后搂住她耳鬓厮磨了一阵。
张扬悄悄告诉她:“我的毛病好像好了。”
崔佳莹娇声道:“你昨天没吃药吗?”
“没有。”
“真的?那太好了!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好了呢?”
“老天开眼吧,属于咱俩的幸福就要来了!”
张扬说着问崔佳莹要不要再幸福一下,崔佳莹说讨厌,就在这个时候,张扬的手机响了。张扬抱怨着谁这么不开眼,偏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但当拿起电话,他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手机上显示三个字:黑衣人。
犹豫了再三,张扬按下接听键,还没说喂,对方直接说话:“张教授,告诉两个消息,第一,孙小乙死了,但不是我动的手;第二,既然你跟我玩心眼儿,就别怪我不客气,从现在开始,游戏升级了!”
“孙小乙不是你干掉的,那是谁?”
“我再说一遍,从现在开始,游戏升级了!”
“喂,喂……”
电话那头只剩下一段恐怖的背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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