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琰重新躺到了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随后,用手撑着被子,示意我躺倒他怀里。
“再睡一会吧,一会季油子他们会叫我们,我有些头疼。”
“头疼自己睡去,我不困。”
“可是抱着你很舒服啊,你又软又甜,和棉花糖一样。”
“是吗?那我可吃亏了,被你抱着很难受。”
说着,我便做到凳子上,开始整理自己的匕首和工具。
薄琰不再说什么,他换了一个姿势,将一只手放在头的后面,双眼盯着屋顶,似乎在沉思。
我比较喜欢这种安静的环境,尤其是我在下斗前,这种安静的环境可以很好的降低我的紧张感,而且可以让我不遗漏任何一个有用的东西。
我甚至已经忘记了薄琰的存在。
这样的准备,这样的夜晚,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很多时候,我都是独来独往,偶尔会和其他人合作,但是我也从未相信过任何一个人,装备我都是尽可能的戴在身上,以便在危难的时候方便拿取。
说实话,在墓里背着一个背包,其实是很不方便的,尤其是钻盗洞的时候。
在墓里的时间不会太长,基本上不会超过一天,我的背包里,一般会装备上一天的食物和水,有的时候,我只带水。
如果是比较难搞的墓,基本上在位置,墓口都可以看出来;这种情况我一般会选择和人合作,像这次这样,中外“合作”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想,到了墓里,我可能不会跟季油子在一起,毕竟很扯淡,我带着贪狼木进去去找贪狼木。
我一边想着,一边用鹿皮擦拭着我的匕首。
一,二,三,四,五……
我下斗之前,身上会带齐七把匕首,今天又加上了两把手枪,我将手枪放到双腿的两侧,右手我会带上银制的“狼爪”,这种“狼爪”很结实,在你攀岩的时候,可以死死的扣住石壁,在遇到粽子的时候也是很不错的武器。
我将一条20米长的绳子缠好,放进口袋里。
这种绳子是我们柳家的独门秘制,绳子并不粗,很细,20米长缠出来不过一个悠悠球大小,这种绳子是用罗布麻和槿麻制成,需要在黑狗血中炮制三个月,拿出来后再用火和金粉烤制,很坚固。
这些都是活命的物件。
剩下的,便是洛阳铲之类的老物件,我很少带这些东西。
大概是我比较幸运的缘故,在我下斗的这几年,起尸的时候只遇到过两三回,大多一把火就差不多了,对于我来说,比粽子更可怕的是墓内的机关,我直到现在对机关秘术都不是特别熟悉,这样一想,我反而很想让京衣过来。
我扭过头去看薄琰,他已经合上眼睛,估计是睡着了吧。
我摸了摸兜,想抽支烟,却发现没有打火机。
我站起身走到薄琰面前,弯下腰想找一下他兜里是否有打火机。
我轻轻的按着他的衣兜,生怕把他弄醒了,不过结果很失望,他没有打火机,我只好将烟重新放回烟盒。
薄琰一直睡到了九点半,我才听到他的迷迷糊糊醒来的声音,此时我已经准备好,季油子刚刚已经来敲过门、
“小棉花,你怎么这么有精神。”
听到薄琰又给了起了一个怪里怪气的名字,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棉花又是从哪弄出来的名字,我有柳姝这个名字,要么叫我小姝,要么叫我柳姝,像什么宝贝儿之类的名字,不要按在我头上。”
我真快被薄琰折磨疯了,明明是一个内骚外骚的男人,可偏偏还让我碰到了!
但是我发现,薄琰虽然满口情话和暧昧,可是他不爱笑,即使他是莫后卿的时候,脸上也很少见到笑容,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有处理不完的心事。
“我喜欢叫你什么就叫什么。”
“那你就私底下叫我,别当着外人的面。”
“那可不行,我得让人知道,你是我的专属。”
薄琰站起身,整了一下自己头发,将双手放在腿上,支着自己的下巴。
“你可以叫我麟儿,我的乳名,只有我的父亲这样叫我。”
“不用,薄琰这个名字我叫着挺顺嘴的。”
我将背包背在身上,薄琰不紧不慢的从床上挪下来,也对,他的东西都被手下收拾好了,他现在真是恨不得被人抱着进墓吧。
“小棉花我叫的也挺顺嘴的。”
我和薄琰走出房间,今晚的月色很好,几乎可以照亮整个沙漠,几辆车停在不远处,薄琰上前和安德烈说着什么,我抬起头,今晚天空很干净,干净到几乎看不到别的星。
我这次出来并没有带罗盘,所以我并不能找到墓穴的位置。
我知道那群老外已经找到了,但是我就是想证明给他们看,用我自己的办法,我一样可以找到。
“小棉花,上车了,我们该走了。”
我和薄琰坐到了季油子的车里,坐在后面,走在最前面。
薄琰搂着我的腰,顺便摸了一下我的兜。
“东西带全了?”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
我知道薄琰的时间不多了,恐怕中途他就会消失,我必须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小棉花,记住我们的约定。”
“知道了。”
我打开车窗,冷风瞬间吹进了我的衣服里,我冷的打了一个寒颤,我急忙关上了窗户。
车子大概行走了近一个小时,这已经进入沙漠很深了。
我们纷纷下车,我看着周围的环境,沙丘对我来说几乎都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了那个小房子,我以为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安德烈看了看周围,随后示意我们跟着走。
“什么意思?走着去?”
“没错,小棉花,如果你累了,我可以背着你。”
“为什么要走着去?难道就不能租几只骆驼,一路走过来吗?”
“这地方我们找了,这里的骆驼很少有可以走沙漠的经验,搞不好到最后我们还得赔一笔骆驼前,小棉花,咱家账上的钱不能这么花啊。”
“谁和你咱!”
我气呼呼的向前走去,沙漠的沙子很软,走起来很吃力,好在天气是凉的,这倒让我们原本燥热的身体舒服不少。
薄琰一直走在我身边,他的体力很不错,我们走了这么久,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十几斤的重量,只有他脸不红,心不跳,最后干脆把我的背包也背到了身上。
“还要走多久?”我问。
从刚才我就无法辨别方向,一直再跟着安德拉走,这让靠方向定位的我心里很不踏实,我向薄琰要了一个指南针,发现我们现在再向北走。
不过我已经有些累了,刚才出的那些汗现在已经开始变成冷水贴在背后,弄得脊椎都发凉。
安德烈停了下来,用望远镜看了一下,薄琰上前询问着什么,随后,薄琰拍拍手,示意我们放下装备,休息一下。
我直接躺到了沙子上,沙子上还有些许白天的余温,我得让身体暖和起来。
薄琰跑到了我身边坐了下来。
“别躺着,会感冒的,快起来。”
薄琰将我拉了起来,随后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这样会好一点。”
我发现薄琰只穿了一件长袖衫,背后已经被汗弄湿,看见我看他,他揉了揉我的头。
“怎么,感动了?”
如果他不说这句话,我或许会把衣服还给他。
“放心,你柳爷我自小师承盗墓,修的一副铁石心肠,怎么会感动?”
薄琰将我一把搂到怀里。
“小棉花,等一会就要下去了,紧张吗?”
“我又不是第一次,你想什么呢!”
“第一次和自己的老公下斗,什么感觉?”
“你胡说什么呢,我答应你了吗!”
“我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还真是狗皮膏药,我说,你不去看着老外吗?明明不相信人家,还不看着。”
“看着干嘛,互帮互惠,他们没理由和自己过不去,有这些时间,我还是和你待在一起比较好。”
“薄琰,你……”
还未等我说完,薄琰便把手指竖在了我的嘴上。
“没人的时候,叫我麟儿。”
“你想的美!你成天从哪里弄来的名字!”
“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这时,我听到安德烈在不远处喊着,似乎在说什么。
“我去去就来。”
薄琰说完低头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吻,所以没有拒绝。
不过我的确不太喜欢别人给我起除了柳姝这两个字以外的名字,更别提薄琰为我起的什么小棉花,宝贝儿之类的“爱称”,本来对于薄琰的暧昧和热情,我已经有些受不住了,现在又加上这个。
我现在还不能恋爱,就算是恋爱,我也想找感觉对的人。
如果非是薄琰不可,毕竟我们有过关系,那我也希望不要这么快,日久生情。
我从背包里拿出水来喝,水已经凉了,进入肚子里很快便把唯一一点热气消耗殆尽。
“小棉花,上来,我有件事问你。”
薄琰在沙丘上喊我,我白了他一眼,都说了不要在外面叫那种名字,这家伙是有什么毛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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