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医院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我觉得王金光的口供有些问题，你还记得那天，他想杀掉蒋龙，那种动作和姿势。”
“嗯，记得，很笨拙的动作和姿势，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要害位置，光知道打头，使用铁锹的时候也是，只知道用范围铁锹面拍打，要是用锋刃的话，那一下肯定会要了蒋龙小命。”
“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普通人是吧？”
“嗯，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普通人在被激怒之后，在暴怒之下，还会故意使用铁锹面拍打吗？”
“你是说，王金光故意这么做的？为什么呢？”
“有两个原因，第一，他的确是不想杀人，第二，他想转移目标，至少要让咱们认为他没杀过人。”
“你把我弄糊涂了，他之前不是要干掉蒋龙吗？怎么这会又变成了不想杀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早已经发现我们在跟踪。”
“你是说他在演戏，故意没有发现我们？”
“不错，演出一场自己根本不会杀人的样子，故意迷惑我们的眼睛，再加上他的口供，让咱们都以为，他只是参与者，并不是策划实施者。”
“那咱们去医院干什么？继续审问他不就行了，我就不信他没什么马脚露出来。”
“这个人如果真的想隐瞒，他前后口供一定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突破点，就在蒋龙这里，跟他聊聊看。”
我现在虽然很累，大脑眼睛都隐隐作痛，但思维很是清晰。
要是按照王金光提供的线索，我估计我们根本就什么也找不到，现在唯有在蒋龙这里，能找到一些线索。
不管线索多少，只要能寻到一丝突破点，我就可以想办法找到王金光的破绽。
我从车上下来，没有第一时间走进去，而是找了一家小店，点了一些茶点。
随便吃些东西，可以维持我大脑的清醒程度，让我有些沉重的大脑，变的略微轻松一些。
“蒋龙安排在了那间病房？”我一边快速上楼，一边低声向身边的李昱问道。
“我记得好像是专门安置在了最顶层，哪里有犯人的专门病房，下面两层则是医院的办公室。”
“千万不要再出现之前自杀事件了，要是真出现，咱们的这件案子，根本就无法找到真凶。”
“你是担心……”
“对，我担心的是距离问题。”
“只可惜咱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杀人距离到底是多少。”李昱感叹一声，跟着我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里面的摄像头对着我们闪了闪，因为我们是直接按下的顶层，所以已经被上面的人盯上。
在这样的守护下，没人可以避开所有的眼线上去。
包括去往顶层的楼梯，楼道，都有专门的人在守着。
“叮”
电梯打开，我率先迈步走出电梯。
在电梯旁边是一个警察，伸手对我道“证件。”
这个警察后面，还有两个警察，中间是有些距离的，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模式。
这种模式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将最前面的警察挟持。
我从口袋将自己的证件掏出来，警察看了两眼，放我进去。
从电梯到病房，不过是十几米的距离，中间有三道门，两道铁栅栏，一共是五道门。
每个门口都还有一个警察，每一个警察都只有自己门上的钥匙。
也就是说，过这五道门，至少要跟五个警察交手，还要在守在下一道门的警察枪下，打开这一道。
这难度可真是不小，反正我是没把握冲进去。
“特殊后勤小队的？不错不错，先进去吧。”年龄稍大一些的警察，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示意我可以去下一道门了。
我准备向前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并没有跟这个警察说过我的名字，而且，刚才看我证件的，也不是他。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异样，就连之前说话的那个警察，都在跟其他几个人聊天。
用力抿了抿嘴，我把心中的疑惑压下，顺着他们打开的门继续向里寻找。
空气中隐约有一些淡淡的腥甜，让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身后的李煜还有些不明白，伸手拽了我一把。
“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你这么着急打算干什么去？”
我停顿一下，突然发现之前那种腥甜味已经消失不见，好像，就好像这种味道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我，我怎么了？”我震惊的看着李煜，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怎么知道，刚才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吓人，好像你打算要干什么？”
“刚才有没有警察跟我说话？”我向身后看去，几个警察都怔怔的看着我，甚至还有两个已经准备随时拔枪了。
“谁跟你说话了？根本就没人跟你说话，你是不是太累，要不然咱们先去楼下休息一下吧。”李煜眼光有些闪烁，很是担忧的看着我。
“没关系，没关系……”
嘴上虽然说着没关系，但在心里却是非常震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产生幻觉了？
幻觉我之前曾感受到过，在陈海的手下，差点被他引导着跳楼自杀，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完全不能自己。
现在怎么会又产生了这种感觉，难道这期间我又被人种下来迷幻药剂？
不太可能啊，我从昨天开始全力查案，至今都没有跟外面的任何人接触过，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向前又走了几步，我眼前突然闪过了李煜的笑脸，这不是正常的笑容，而是在笑容中带着一丝痕迹，诡异的痕迹，就连他的双眼，都变得有些凶残。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煜，瞬间我浑身发冷，难道他是隐藏在我们其中的某一个凶手或疑犯。
不行，我要将其拿下。
隐约中，我好像抓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向下按着他，想将他控制住。
李煜不停挣扎，嘴里也不停骂骂咧咧的反抗着我。
单凭格斗术而言，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几下就控制住。
“砰”
巨大的枪声突然响起来，一股浓重的硝烟味在走廊弥漫，枪声是在我耳边响起来的。
让我身体猛地一震，脑袋传来轰鸣声，让我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此时李煜正被我按在地上，我双手狠狠掐着他脖子，他的脸色都已经变得紫红，如果不是刚才的枪声，我估计我会将李煜掐死。
“咳咳……你又怎么了？”李煜剧烈咳嗽着，站的距离我远远的。
“那个帮下忙，我想去哪里坐一下。”我没有选择跟李煜向里行走，反而是选择了向外走去。
“你这是又打算干嘛？”
“我不能进去，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干掉蒋龙，可能是之前陈海给我弄的迷幻药剂，有了什么后遗症。”我顺着刚才走进的铁门，慢慢又走了回去。
原本我还担心会再出现什么奇怪的情况，奇怪的是，很顺利，我就这么走过来，并没有再一次发生我以为会出现的情况。
李煜也跟着我一起出来，让我坐在休息用的椅子上，他先给我买了一瓶水，然后很奇怪的看着我。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要不是老子反应快，估计都被你掐死了。”李煜揉着自己脖子，心有余悸问道。
“不知道，我最近几天并没有接触别人，要不是咱们之中有内鬼，要不就是我之前被陈海迷惑过，后遗症。”
“不太可能吧，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就算有后遗症，之前也应该早就显露出来了。”
“之前从来都没有这种先兆，谁也不敢肯定不是哪个迷幻药剂的后遗症。”我猛灌几口凉水，双手在自己脸上揉搓几把。
“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今天是白来了吗？”李煜眉头一皱，眼睛扫视了其他警察一眼。
“怎么会算是白来呢？这不是有你的吗？你替我去审问一下蒋龙吧！”我再一次喝了一口水，从口袋里面将掏烟出来。
“都是询问什么？”
“问一下他见没见过幕后的那个人，他得到的指令，是哪个人直接说的，还是经过王金光传达的。”
“嗯，还有没有？”
“最重要的，是询问他杀刘老实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们帮忙把刘老实绑在床上之后，是谁留在了卧室。”
李煜随口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进去。
我再一次叫住他，加重语气道“一定要问清楚了，这件事可是牵扯到，真正凶手到底是谁，马虎不得一点。”
李煜做了一个了解的姿势，很快就走了进去。
我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好像在眼前有几个星星在闪动，星光点点，眼前同样也略微有些发黑。
这真是来自之前致幻剂的后遗症吗？不应该啊，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要是有后遗症，早就应该爆发了才对。
我有些想不明白，用手在自己额头用力揉搓着，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要陷入昏迷中。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是想清醒，自己的脑袋就越是沉重，沉重的让我几乎无法抬头，就像头被人灌了铅。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脸猛地一疼，整个人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来之后，自己躺在椅子上，手臂挂着一瓶吊水，李昱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呼呼大睡。
估计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以至于他只是靠着两个椅子，就能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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