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趴着一条大黑狗,因为光线问题,刚才并没有发现它,黑狗趴在那角落里头,纹丝不动。
我跟苗西雷大气不敢喘,生怕惊动到大猎犬,同时也为程滇捏了一把汗,但幸亏那条猎犬仍在熟睡中。
盯了一会,苗西雷就觉得不太对,鼻翼动了下,压低声音道:“看来刚才那小子用了迷香,我们过去吧。”
摸进去房间后,程滇打亮了手电筒,里头豪华得让我震惊咋舌。
这应该也是间书房,十分宽敞,黑木大桌上摆着鎏金色的雕像,桌两旁立着近人高的花瓶,头顶上是琉璃吊灯。
木桌最后方立有三列黑漆木书架,全都摆满书籍,我跟程滇在后头的书架仔仔细细扫了一遍,没半分收获,苗西雷拉开书桌的抽屉,也是摇头。
整个房间从头到尾翻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程滇垂头丧脑,灭掉手电,压低声道:“不行,这样找,天亮也没结果,而且那狗应该也快醒了,这种猎犬有训练过,对气味特别灵敏,肯定能闻到这有陌生人进来的。”
我看着他道:“你有其他办法?”
程滇笑了下:“有一种把戏,绝对是百玩不厌。”
话完,程滇扭头看向苗西雷,颇有意味露了个微笑,说:“雷哥,这身手最好的就是你了,你那盒子我保证给你拿回来,等下要委屈下你了。”
苗西雷面露不解,道:“你想做什么?”
程滇没有回答,搭着苗西雷的肩走到房间门口,耳语了一句,突然拉开门,猛将苗西雷推了出去,重重合上门!
啪一声!这下子动静十分之大,我心立即就惊了起来,低声骂道:“他娘的你在发什么神经!”
程滇立马朝我打了个不要吱声的手势,外头的苗西雷破口大骂了一声,紧接着是一阵凶狠的狗吠声,明显猎犬扑了出去。
整栋楼似乎瞬间都亮了起来,外头一片吵乱,程滇马上走过来,拉我躲到了最后一列的书架后面。
两人蹲下身子,静静听着楼里的动静,有个男人惊喊了几声捉贼,随后是非常乱的脚步声,打斗声,最后动静越来越远,显然是苗西雷逃出了院里。
我瞪着眼问程滇:“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话刚脱口,外头就传来急冲冲的脚步声,我跟程滇马上压下身子,屏住了呼吸。
门被一下子打开,一个人影瞬间映了进来,旋即房里的灯被按亮。
我几乎是趴在了地上,进来的是一个金发的年轻人,看样子像是英国人,应该是古莫的老板凯希,这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原以为凯希会是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人物。
那英国年轻人急中带怒,直冲那张黑木书桌走去,他连忙蹲下身子,伸手掀开底下的红毛毯,地板上自动移开一块砖,露出了缓缓上升的格子。
他从格子里头拿出木盒子,打开看了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程滇嘴角弯了弯,掏出把锃亮的手枪,慢慢起身走了出去,我瞬间明白了刚才程滇的意图,跟了上去。
“哥们,你就是凯希吧。”程滇用枪对准了他道。
凯希脸色一变,但很快把情绪压下去,变得平静下来。
程滇抬了抬头,扳开了枪的保险,道:“把那东西扔过来。”
凯希表情很阴郁,慢慢蹲身把盒子甩了过来,我立马接住,翻开看了一眼,里面躺着一张折叠着泛黄的纸。
“你们真的是不知道死活,我家你们也敢闯。”凯希的中文讲的很蹩脚。
程滇笑起来:“对不起,你讲的什么玩意,我们听不懂。”
凯希眼狠狠放出精光,瞪了下程滇。
我小声道:“别费口舌了,赶紧脱身走人。”
正准备往门口移步,房外忽有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我跟程滇立即定了下身子,警惕地看向门口,那慢慢走进来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
这一幕刹那间使我愣了下,旋即就退了几步,程滇的枪口立马移向黑面具人。
凯希此时邪魅地笑了下,进来的这黑面具过分淡定,程滇也有些慌了,扬了扬枪口,叫黑面具闪到一边。
黑面具缓缓举起手,慢悠悠地走了到凯希身旁。
我跟程滇对视一眼,莫名地紧张,两人小心翼翼地退到门口。
刚想转身跑出去,程滇此时忽身体抖了一下,狂甩了下手,我被吓了一跳,想问他怎么回事,前面的黑面具立即冲了过来,像晃来一阵黑影,一只手猛扳住程滇的手枪,同时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借着冲劲,一提一甩,程滇整个人直接像飞了出去,砸在对面墙上,弹落地上,一动不动。
我大惊失色,旋即冲着黑面具拦腰撞了上去,不料脖子忽一阵奇痛,动作就顿了一下,黑面具拧身,抬脚一踹,我整个人猛被踢翻在地,胸部骨头断裂了一般,完全动弹不得。
喉咙一阵咸腥的血涌了上来,我难受地吐干净血,抬头望了一眼黑面具,一只淡黑色的黄蜂绕在他肩膀飞了两圈,最后停在空中。
黑面具拿出一个透绿色的玉盒,两指推开盒盖,那只黄蜂缓缓一合翅膀,飞躺了下去。
趁着这间隙,我眼角扫到了不远处被甩落的那把手枪,吸了口气,立即忍痛翻身而起,几乎飞扑过去。
手一触到枪,我猛一滚身,抬手就对着黑面具扣动了扳机,对面黑面具身形一歪,猛地蹲下。
出乎意料的是,枪毫无反应!我急忙又连扣了几次,只有吱哑吱哑的微弱机械声。
见这窘状,隔壁不远处的凯希嗤笑了几声,黑面具也慢慢站了起来。
这时趴在地上的满脸通红的程滇抬了下头,艰难地小声道:“那枪是,是唬人的。”
黑面具这时走了过来,程滇马上像萎了下去,埋下头趴着一动不动。
我骂道:“妈的,装死有用吗!你到底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话刚落,黑面具已经来到我面前,他突然伸出手,我心一惊,脸皮已经被扯了下来。
这刻透过面具,我看到他的眼神愣了下,有些意外,但随即又变成笑意。
我马上意识到这黑面具是认识我的,遂盯着他,道:“我认出了你!”
但黑面具不吃这一套,不为所动,转身站到了凯希身旁。
凯希鼻子哼了声,递过手来,道:“盒子给我。”
我下意识就退了两步,踢了踢程滇,他抬头看了看,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抹掉嘴角的血,道:“给他吧,保命要紧。”
我咬了下牙,悄悄把木盒翻了开来,凯希眼一瞪,随即大骂:“把它抢过来!”
话音还没落下,黑面具身形一动,手已经死死抵住了我颈部,我喉咙一阵发紧,立马把盒子扔甩出去!
甩出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头上的吊灯竟诡异渗出血来,滴在黑面具头上,溅开血斑。
房里头的四个人全都定住了一样,抬头直勾勾盯着吊灯,慢慢地,光亮的吊灯爬出来成千上万的红色小蜘蛛,密密麻麻,血一样泼散下来。
掉下来的蜘蛛四处乱窜,速度极快,立马就有几个爬上了脚跟,我惊呼一声,跺脚跳了起来,程滇大惊,缩到一旁,大喊:“这什么玩意!”。
凯希咬牙盯着地上的蜘蛛退了几步,面目狰狞地踩死了周围的几只蜘蛛,溅开血一样的液体。
黑面具全然不顾脚下的红蜘蛛,快步走到凯希面前,低声道:“这是幻觉,附近有人在放蛊。”
他把话说的很快也很小声,我并没有分辨出这把声音是否属于我所认识的人,脑子里也搜不到这声音的记忆。
这时程滇扯了下我,眼珠子移了下,我立马会意,两人一对望,同时往门口冲了出去。
黑面具立即反应过来,扭身一跃,往墙上蹬了一脚,借力横踢向我们。
我跟程滇急忙一个矮身,被逼退回房里头,黑面具正想背身把门合上,忽然就被踢了一脚,整个人踉跄了两步。
连忙抬眼一看,苗西雷站在了门口。程滇看了看我,抬手捏一把了自己的脸,道:“这家伙也是幻觉吗?”
我有些欣喜,说:“你他娘的还能被幻觉踢倒。”
程滇咧嘴笑了开来,道:“雷哥,放你那些虫子出来,让这两人见识见识。”
黑面具缓缓拍了拍身上的尘,抬头朝苗西雷看过去,道:“刚才的蛊,你跟谁学的?”
这次我把黑面具的声音听的十分清晰,但他把声音调子压的很平,记忆里我似乎完全对这声音没有印象。
凯希往地上呸了口唾沫,道:“都给我弄掉他们!”
苗西雷朝我们打了个眼色,我跟程滇立马就靠了过去。
程滇小声嘀咕道:“雷哥,等下你就在这拿虫子拖着他,我们两就先带着盒子走了,我保证把盒子完整带回去。”
他刚讲完,房间周围就莫名其妙地响起了嗗咔嗗咔的声音,像骨骼剧烈扭动摩擦起来,接着地板猛然裂开一道口子,裂痕越来越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慢慢溢出白色的粘液,混杂着乱七八糟的黑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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