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大部分内容写的都是李城正父亲李国宪的一些信息,跟阿七说的差不多,值得一提的是,李国宪在五十岁时就突然辞去了他的职务,离开了国家研究院,辗转到英国开始筑起他的商业帝国。
关于李国宪的突然辞职却跑去国外搞商业的事情,当年众说纷纭,但基本是骂声一片,所以李国宪这人经常都是待在国外,回国的次数甚少,当然还有一个议论点,就是李国宪辞职的原因。当时国家把这事压的很紧,官方透露出来的信息并不多,所以议论纷纷之下,大家基本都是看到一个表面,遂得出一个猜测的结果,李国宪这人市侩至极。
但道爷把李国宪这事调查的很细,他们查出李国宪当年组织过队伍前去滇南考察,但回来之后,因为调研成果的问题,跟一个叫刘顾民的工作人员发生了强烈争执,李国宪就突然辞去了职务,考察成果的事不了了之,而这个刘顾民从此就人间蒸发。
看到信的后面内容,这个道爷想要我从李国宪的口中,探出刘顾民的下落,还特别交待我学着利用媾蜮蛊去感应李城正的信息。
整封信的内容看完,我心里头有些理不清这堆破事,道爷肯定把很多关于李国宪的事情都给瞒下来,只让我知道个大概,用心细看便可得知,他整封信其实写的含糊其辞,看似让我知道很多,但该详细的不详细,关于人们猜测等无用废话却写了一堆。
我把信撕毁掉,转身走回屋里头,缓缓把门合拢上,这时耳边忽吱呀一声。
听到声音了?我心中一动,连忙把门来回合拢几次,就听到木门吱呀作响。
他娘的,看来耳朵终于恢复正常了,我心中欣喜若狂,眉开眼笑,一转身间,就看到刘嘉正走在楼梯上,凑巧望见我兴奋的表情。
她滞了下动作,脸明显有些疑惑,下来之后便用手机打字问我怎么了。
我收敛了笑容,拿过她手机,打字说我刚才忽回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所以感到有些高兴。
想了想,我又打字旁敲侧击地问了些关于李国宪的事情,得知他可能会在今天晚上回来。
我脑子里曾闪过几次李国宪的脸,不过非常模糊,很难记得清楚,而且媾蜮蛊感应的那些片段化信息就仿佛在做了一场梦,基本到第二天醒来就把内容给淡忘掉。
这一个下午基本没再怎么交谈,刘嘉偶尔在本子上写几句话,我都是面无表情地摇头或点头,天色慢慢暗下来之后,就独自在门外头坐着抽闷烟。
烟雾缭绕过颈间,我在想这李国宪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家伙,肯定是脾气固执,软硬不吃吧,金钱名誉对他来说肯定是没吸引力的了,强硬的手段对他来说应该也没什么效果,否则道爷直接把李国宪捉来严刑逼问就可以了,没必要费尽周折找我冒充他儿子来套取资料。
九点多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驶来,车头灯光远远就探照进门口,我眯着眼看去,车停住之后,下来一位身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他挺了挺胸膛,大步走来。
我很难相信眼前的男人会是六十一岁的李国宪,他整个人精神奕奕,头发乌黑,只是脸的皮肤有些下垂起皱。
李国宪看了眼我,道:“你没什么事吧。”
原本我就有点失神,这刻听到这话差点就应了出来,幸亏刘嘉此时在旁边接话道:“城正现在听不见也讲不了话,医生说过一段时间才会恢复。”
我忙压下情绪,精神恍惚地看着李国宪,缓缓摇头,他吸了口气,没再理我,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了起来。
刘嘉早已泡好了茶,缓缓倒出来两杯,道:“爸,厨房还有饭,我去热一下吧。”
李国宪伸手拿起杯茶,道:“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刘嘉点了下头,又道:“城正他这几天精神一直都不大好,而且有些好东西都记不起来。”
李国宪喝了小口茶,嗯了一声,放随后下茶杯,说:“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
我面无表情,有些忧郁盯着茶杯,内心却十分郁闷,这李城正是他亲生儿子吗,不理不睬,完全像个冷血的人,叫我怎样在这家伙口中打探刘顾民的下落?
在李国宪回房之后,我呆呆坐了会,也跑回了房,墙上挂着刘嘉跟李城正的婚纱照。
我盯着相框,心里头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熄掉灯,躺下床后突然就冷笑了下。
黑暗中不知道躺了多久,感到昏昏欲睡之时,被子慢慢被掀开,睡下来一个人,一股香味充斥了我鼻腔。
刘嘉轻轻转过身,脚碰了下我,有些冰凉,我深深吸了口气,许久,转了过去,看着她的脸。
昏暗中秀发把她脸的轮廓衬托的很美,她闭着眼,鼻子圆润如玉,炽热气息仿佛带着香气。
我终是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脸,她这时缓缓睁开眼,也盯着我看,双眸像闪着光。
手慢慢往下移动,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个侧身压在刘嘉身上,脸凑了下去。
刘嘉被吓得小声惊呼了下,脸色似乎红了起来,呼吸急促,两眼受惊地看着我。
我越凑越近她的脸,感受着她的呼吸,听着她的心跳,半响,我扯开一个笑容,松开了她的手,翻身躺了回去。
这夜我基本都没有睡,倒不是有什么肮脏的想法,只是想了很多以前的事,还有,这刻我发现已经把这女人给完完全全放下了。
天慢慢光亮起来,刘嘉早早就起了床,我偷偷抬开眼皮,瞥了她一眼,精神不太好,显然昨晚她也没睡好。
我继续躺了一个多小时,走下厅后发现李国宪已经在餐桌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喝着粥,神情十分专注,完全没发觉我已经坐在他旁边。
过了一会,刘嘉从门口走进来,李国宪才微微抬起头,看了我下,继而又低头看向报纸。
这李国宪这也太冷漠了,根本就没有为人父的样子,我暗自叹了下气,都不知道怎么去打探出刘顾民的事情。
我喝了口粥,思忖了会,找来纸笔,写道:“你能给我讲下当年你考察的事情吗?”
慢慢把纸推过去,李国宪看了下,抬眼盯着我,眉头皱起来,脸色极其难看,一言不发。
气氛就这么僵住了,忽然,他一扔瓷羹,背着手走了出去,刘嘉连问几下怎么了,李国宪理都不理,直接上了车。
我摇了摇头,心越发郁闷起来,等到下午的时候,我把程滇叫了出来,一来为了问下有人冒充我的那件事,二来是为了让程滇想想法子,怎么让李国宪把事情吐出来。现在我也只有程滇这小子能商量事了,阿七那边已经完全断了连续,我又不敢贸然跑去找他。
这时刘嘉已经回了公司,李城正失踪的这一个多星期,公司的事务全都由她来管。
我走出到门口时,程滇已经把车开了过来,见我出来就猛地按了下喇叭,吓了我一跳,喉咙里低低地冒了极其沙哑的一声。
其实我喉咙那肿起来了感觉早就消散了,只是感觉有股东西压抑着我,很难讲出话来,可能是装哑太久了,成了一种习惯。
车窗被摇下,程滇伸了个头出来,紧盯着我道:”你不说你聋了吗?
他娘的,这家伙不信我,我环顾周围一圈,见没什么人,立马弯腰坐进车里头,试着清了清嗓子,骂着把他以前的事情给翻了出来,程滇听后就讪讪笑了下,转过头来,道:“我咋知道你好得这么快,反正能听得见就好,别又让我写字来跟你交流,累死人,妈的,我小时候做作业都没写过这么多字。”
我呼哧两下,沙着声说:“他娘的,我更累,这几天憋死我了!”
程滇启动车子,啧了声,道:“我还是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王普成,声音咋这么像鸭子!他以前的声音虽然难听,但也没到这程度,让我起鸡皮疙瘩!”
我咳了下,道:“你先别理这个,我叫你查的那事怎样了?”
“我现在就载你去见那小子,我把他骗出来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程滇晃了晃头:“不知道,不过能冒充你的,应该是跟你有关系的。”
“这我也不清楚,我好像没惹过什么人,对了,昨晚那个李国宪回来了,脾气不是一般的古怪,我都不知道怎样撬开他的口,他好像非常忌讳讲他以前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把他灌醉怎么样?”
“没这么简单”,我道,“这李国宪估计跟他喝酒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程滇笑道:“放心,只要是个人,总能找到他的软肋。”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在一处公园停了下来,我环顾了下周围,公园还未完全竣工,根本没什么人影,只有远远有两个环卫工人在湖边打扫。
我跟程滇一直往公园里面走,就看到两排水杉树下的木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头上压着一顶黑色鸭舌帽。
程滇指了指隔壁的小路,叫我绕过去,先别给那人发现。
我点了下头,穿过那条小路,在那人不远处傍着树躲着,他把帽子压的很低,我仔细盯了会,发现他还戴了胡子。
程滇此时跟那人讲了几句,就朝偷偷我打了下手势,我立马会意,猫着腰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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